“好！好一个天下第一！”廷德皇后激动的拍案而起，满意的看着柳念念，自己总算没有看错人，是个能给自己机会杀一杀这群女人的人，当即她便冷眼一扫，停在国康候夫人身上，道：“听清楚了吗？你们的供奉上来的是珍宝，可人家张夫人献上来的却是天下第一份！珍宝又如何？只有皇上才值得这天下第一！都明白了吗？”
这面子可算赚足了，就算柳念念以后的生意做得在怎么大，这样的刺绣有多少甚至遍布整个大燕国。可皇上和她手里的这一份，却始终是第一份，这天底下太多太多的第一，值得去追求了。
国康候夫人当然不甘心，冷哼道：“什么天下第一，都是说得好听罢了！一个小小商妇也好意思说自己的东西是第一，都不怕闪掉自己的大牙吗？娘娘，臣妇不敢苟同！”
“是不敢苟同，还是无话可说呀！？”拿她来开刀，是个顶好的人选。
廷德皇后这样想到，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尖锐了。
国康候夫人冷笑一声，“如果随随便便一副绣品，都能成为劳什子天下第一。那回去我便让家里的婉儿绣一副宅子那么长的绣品，献给娘娘，也让您夸一夸天下第一！要知道婉儿可是除了您身边的金家小姐以外，整个京城绣技最好的女子！”
提起女儿，国康候夫人愈发有底气了。
刺绣哪个女子不会啊，也值得廷德皇后那么上心！哼，不愧是刺绣家族出来的皇后，看到一副绣品真以为是天下第一了！
“夫人这话可说错了，宅子那么长的绣品，就算绣出来了，也并非天下第一。前朝崇尚刺绣，而他们的长公主静渊，更是让织工纺了一匹比宫闱还长的布帛。每一日都会把当天发生的事情用刺绣的方式记在下来，耗费了足足九年的时间，才彻底结尾。”柳念念目光炯炯地看着国康候夫人，见她愈发生气，便又道：“在当时，静渊公主的这一副绣品，还被称之为闺阁女子的日常史书呢！”
听到柳念念这么说，金玲玲也来了兴趣，道：“我听说过这个事儿，我娘跟我说过！”手指胡乱比划着，少女有些激动：“前朝的皇宫并不在京城，而是在咸城，听说那边的皇宫遗迹比京城的还要大上半分呢，若不是舟车太远，我真想去瞧一瞧呢。”
“就你丫头心野！”廷德皇后满意极了，看着柳念念也多了几分喜欢。而后才锐利地问道：“各位夫人还有什么意见吗？没有的话，本宫可就要把绣品送到御书房给皇上了。想必过段时间，张夫人的赏赐也就下来了，不如到时候在邀各位夫人进宫瞧瞧……？”
“不了！臣妇没那么多时间，改日再和娘娘品茶赏花吧，只是希望到时候没有某些自不量力的商妇在这，扫了雅兴。”国康候夫人是个跋扈的，也不给廷德皇后面子，直接甩了脸就走。
其他妇人就没有那么大胆了，到底还是要给皇后一点面子的，整个人捧着所为的宝物愣站在那里，不敢出声也不敢跟国康候夫人一样转身就走。比起柳念念奉上来的天下第一，他们这些什么珊瑚、大玉扇、夜明珠，或者是名家字画什么的，简直太不值得提起了。
眼瞧着皇后真要把殊荣给柳念念，她们心里虽然气，但能有什么办法呢。
等廷德皇后不耐烦地将他们轰赶出去了，一群女人才做鸟兽散开。
“娘娘，张夫人初到宫中，我先带着她去宫里看看，您看……”
“去吧，既然你们俩关系要好，那也别拘着。带张夫人去文华园、还有莲池瞧瞧。这些都是宫里最美的地方，没准还能让她绣个一两副好绣品出来呢！”廷德皇后命人将肖像刺绣卷了起来，打算亲自走一趟御书房。
待人离开之后，金玲玲才把人带到了莲池。
这丫头恐怕是在娘娘身边憋坏了，一到和柳念念独处的时候，便立刻叽叽喳喳地说道：“念念，你实在太厉害了，竟然将了国康候夫人一军！要知道那女人仗着自己家中是两朝世袭的元老，处处与娘娘做对。更是想靠着一个夜明珠，就得到妆点御书房的功劳，给他们家又添上一笔荣耀呢！可那女人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料到你竟然会拿出一副绣品献给娘娘，而且还是绣了皇上和娘娘的画。不过念念，你是怎么绣的，才能将这人绣得栩栩如生的呀！？”
她是一个绣女，自然对这些东西足有兴趣。
“其实认真一点配色，就能不失真了。”柳念念失笑，“我还真没想到，献上一个绣品，都能做到妆点御书房的事儿。我还以为御书房要很严谨呢，没想到还会挂画像……”
“其实，在这宫里只要做了对主子有益处的事儿，都是功劳。想必宁公公去宣旨的时候已经跟你说了吧，娘娘这次召你进京，是想让你教习公主们刺绣的。”
“嗯，已经说了，不过我很好奇。娘娘的外家，也就是你们金家。不一直都是刺绣发迹的吗？按理说教习刺绣的本事也很强呀！”柳念念更是疑惑了。
只见金玲玲转过身来，严肃道：“实不相瞒，我们金家可能快要……”话还没说完呢，她又苦笑着：“否则你以为娘娘为什么不被国康候夫人放在眼里，还不是因为圣上最近对我们金家很不满嘛！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所谓的第一刺绣世家，会在什么时候销声匿迹。”
柳念念不语，听着她那么说，心里一点即将教导公主的欣喜感都没有了。
反而觉得身上背负了一个重担。
“也就是说，这次教习的事儿并非娘娘提议的，而是圣上？”
“对，但既然不能用金家的嬷嬷了，可你却是娘娘亲口提的，圣上也没有做绝，所以才同意你入宫做公主的教习先生。”
既是皇商，又是教习皇室。
桩桩件件，都能让柳念念备受瞩目。
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