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杨念念一早起来便去和平巷看女儿，被陈氏揪打了好几下，骂她怎么能粗心得连女儿都不记得接。
柳念念笑着搪塞几句，随后就赶着时间去了店里。
限量款的内衣果然如柳念念预想的那般，到了年前三两天才卖得十分火爆，而且这个时候寻常人家的姑娘都是在家里面帮忙打扫准备过除夕，也只有寻常小姐才会得空买东西。
先前让春三娘给包好的那四件内衣，柳念念用来当做新年礼物送给了自己的牌友金玲玲她们几个，还附了信道明年继续摸牌。剩下的那件她便是差人送去给了宁夫人。
这几个好友和宁夫人送了，皇后那边自然少不了，不过皇后的身份礼自然是要别致金贵。不过礼也不是这个时候送。听张云成说除夕那日宫里会有宫宴，她便准备那再将礼物给皇后奉上。
因为临近年关，加上先前还有姜明灏闹事的先例，所以这几日柳念念一直都往芳华阁那边跑，在防备有人闹事的同时也是防备着‘仿冒’内衣的上市。
不过仿冒内衣没有在预期的时间内出现。
柳念念不解，那些新春款内衣也就只有在年前才有市场，若是屯着，以后别说是赚钱了，到时候可能连本都回不去。但亏的也不是她的钱，所以她也不操那么闲心。
这日她正在店里算这几天入的帐，然后根据这几天的收入给店员们包个大红包呢，几个微扬着下巴、身穿倭国服饰的女人便走了进来。
柳念念认得那是里沙纯子的贴身侍女，她见过几次。
“几位姑娘随便看看，看喜欢什么款式？”她放下算盘，饶有兴致地亲自出来接待。
“给我拿两件最好最贵的内衣。”
“好，我让人拿下来你选一下。”她示意春三娘将东西挑下来，“请这是你买的还是帮人买的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
“不是，我们这个限量款内衣购买都要是登记的，到时候会有酬宾感谢大活动。而且到时候要是内衣不舒服什么的也总得穿上身的人跟我说我才知道啊是不是？”
那个侍女被这一大串话忽悠得有些云里雾里，想来想去觉得好似说出来也没什么，便说了自家主子的姓名。
“哦，原来是里沙纯子小姐啊，那请问里沙纯子小姐的内衣穿的是多大码的啊？”
侍女报了一个数字，柳念念挑眉，心想原来那厚重的和服下面原来藏着这么大一个胸啊。
“就要这两件了，包起来。”
“不好意思，这是限量款，一个客户仅售一件。”春三娘脸上挂着微笑，解释道。
“你这个小店怎么这么多规矩！我就要这两件，快点给我包起来！”
春三娘还是那个微笑解释。
见说不通，那个侍女有些烦躁和着急。出门前公主已经吩咐了，就要这个款式，一件是公主自己要的，一个是公主要送给皇后的。要是只拿回去一件，公主肯定会打死她的！
柳念念一猜便知道里沙纯子是要送人，毕竟鲜少有人会一个款式的衣服买两件。
不过这个款式的内衣是限量款里面最贵的一个，是谁能让里沙纯子愿意出这么大手笔？
“要是这两件衣服是给不同的人穿的，你可以登记两个名字，也可以买哦。”
那侍女蹙眉，心想难道她还能把皇后的名字登记上去么？
眼看着她纠结了许久，店员们也不着急候着。没一会儿门口又进来了几个女人，显然也是丫鬟过来给自家小姐采买东西的。
不过好巧不巧，新进来的那几个竟然一眼就看中的摆在柜台上的内衣，指着便让人包了起来，甚至连尺码都不问。
这可惹怒了里沙纯子的侍女，她瞪着眼就回头，一字一顿道：“这是我先选择的，不是你能买的。”
“这不是有两件么，你买一件我一件不久好咯。”
你一句我一句之间，现场顿时又一种剑拔弩张的架势。柳念念心想这大过年可不要在她店里吵架带来晦气啊，马上就是示意店员上去劝。
两方谁都不肯退让，柳念念看她们打嘴仗看得都乏了，干脆就从旁边钻了出去，同春三娘示意她去作坊那边看看。
先前她试过那个情趣睡衣之后发现了一些不好的地方，自己在图纸上修改了一下然后又让春三娘拿去作坊改，恰好她还想不到要送什么东西给皇后，一拍脑门便打定主意送情趣睡衣！
虽然大胆了些，但是能投其所好啊！
在这后宫佳丽三千，虽然皇后稳坐着皇后的位置，是后宫中身份最高的女人，但说到底在这后宫之中还是连城河山的宠爱最为重要。
要是她送这情趣内衣给皇后，帮了皇后取得了连城河山的宠爱，也算是答谢了皇后先前对她的那么多帮助，更能扎稳了她和皇后之间这根晃悠着的友谊线！
小作坊那边大多都是已经放假回家去了，柳念念只留下了几个手艺非常好的绣娘，然后给她们加工钱，吩咐她们虽然赶，但也要出细活。
一眨眼这就便到了年三十，侯府上上下下的人忙活着，就连白芝玟也没停下来。不过她可不是干活，而是逮做不对的下人，然后叉腰骂人。
“这才刚好了两天呢，怎么又像是吃了枪药一样啊。”柳念念皱眉嘟囔。
张云成将她冻凉的手握如手中，道：“许是侯爷重病为好不能参加宫宴，她也不能去所以生气吧。”
“这也是能生气的理由？”不过想想也是，这个白芝玟最是爱出风头。
晚些夫妻两穿了朝服正准备出门，一盆水就泼在了他们面前。好在张云成反应快，抱起柳念念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柳念念的衣服没湿，张云成的衣摆都沾上了水。
柳念念准备发怒抬头看去，发现白芝玟站在哪儿，脚边放了一个盆子，身旁是一个低着头、手里拿着拖把的小丫鬟。
“谁泼的水！”柳念念质问。
“对…对不起，夫人，是我泼的。”那小丫鬟哆哆嗦嗦地松开拖把，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虽然小丫鬟承认了，但是柳念念仍是觉得这是白芝玟的安排，不过她现在可没有时间在这纠结这些事情。收回自己的目光，她赶紧对张云成道：“相公你回去换件衣服吧。”
只见张云成抖了抖衣摆，摇头道：“不碍事，走吧，别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