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当真是鬼神作怪？”
“那不然呢，难道你们没有听说和平巷在年三十那天死了两个人么？”
“听说了啊，听说是入室抢劫然后被歹徒杀了。”
“那你们知道死的是谁家里的人么？”
“谁啊？”
“就是那芳华阁老板的娘！”
这话就像巨石砸进了湖面中，溅起了不少水花，凑过来听到了的人们马上就又猫着腰转身回了自己的桌子，跟同桌之人又开始学舌，不仅如此还添了不少自己的话语。
被派去的那车夫见状露出得意的笑，然后从茶棚的闲杂话谈中抽身，回了马车。
姜明灏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赶紧问：“怎么样怎么样？”
“已经传开了，不消一会儿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了。”
“哈哈…”他想放声大笑，但又怕暴露了自己，所以赶紧压低了声音。
好啊，这下他倒要看看柳念念这个贱人怎么解决！就算里面的那些女人们被查出来病不是因为衣服，那外面的传言也已经起来了，到时候粘上了鬼神一说，看柳念念能怎么解决！
可算是报了一次仇，扬眉吐气一回了。
马车不远处的酒楼里，柳念念对此事还浑然不知，正等着农大夫一一诊断，然后得出结果。
她原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不到一刻钟农清荷就从二楼专门空出来给那群妇人检查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她赶紧迎上去。
“农大夫，怎么样？”
农清荷往下看了眼底下正惴惴不安等着上去检查的妇人么，然后示意柳念念上来，两人走进另外一间无人的房间，她这才道：“方才我检查过的那几个妇人，都确实是有病无疑。”
柳念念心惊，心想难道真是她们的内衣出了什么问题？
不等她着急询问，农清荷又继续道：“不过这些妇人的病都是旧疾，短有数月、长有数年之久。”
“那就说明这不是过敏，不是衣服的问题了。”
“对。”
她陷入沉默，想了想，这才拜托道：“还请农大夫你继续给底下那些妇人诊治开药，诊金我不会少了你的。”
农清荷笑笑，“就算你不给诊金，我也是会给这些妇人诊治的。这些妇人在这些部位患了病，讳忌就医，若我不给她们看，恐怕她们就要带着这些病到老死了。”
“嘿嘿，人家说医者仁心果然是没错啊。”柳念念嘴甜的又夸了两句。农清荷忍住自己去抚她头的冲动，在心里嗔骂：这孩子真是个小机灵。
农清荷离开房间，又回到了那个诊治的小房间，然后让患病的妇人接着一个一个上去。
柳念念倒是留了下来，她心想看来这个私底下要害她的人还真是煞费苦心，这些妇人在胸上有病肯定不会大肆宣扬，所以能找到这么一群病人就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现在大夫是她找来的，又诊出这些妇人是有病不错，若是她对外面宣布这些妇人的病是旧疾、不关衣裳的事，那必定是会被人说这是她找的借口。
但是赔偿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现在事情已经闹大，若是她赔偿那便是落人口舌、会被当做是默认了此事。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蹭蹭蹭上楼的声音，然后她的房门被倏然打开，银心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怎么了，你跑什么啊？”
“夫人！夫人不好了，外面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有谣言说我们的衣服是被冤魂诅咒的衣服！”
“什么？来来来，你别着急慢慢说。”她倒了一杯茶水给银心，让银心坐下。
银心将茶水放在一旁，赶紧又道：“外面传言说是顾婆和可儿死的冤，所以附在我们的衣服上让穿我们衣裳的人生病！”
这么扯的说法都有人信？柳念念简直是哭笑不得，她心想这下好了，不仅要解决底下一群闹事的妇女，还要解决外面莫名其妙的传言。
不过这到底是谁在暗地里对付她呢？还算是蛮有脑子的，一招一招的放，想着让她措手不及呢。
“夫人！夫人您说怎么办啊！”
“你别急，你让我想想。”
既然说鬼怕鬼，那她也就‘鬼’来化‘鬼’好了！
“夫人，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啊！”银心见柳念念的嘴角微勾，着急地直跺脚。柳念念伸出食指朝她勾了勾，脸上的笑显得愈发神秘莫测。
她在银心的耳边耳语几句，银心先是眼睛一亮，然后又担心地问道：“这样真的可以么？”
“可不可以你出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银心点头，赶紧又跑了出去。照着柳念念吩咐的那般，她找了四五个官兵，给了点银子，让他们换上常服。然后先是让两个官兵大声说着外面谣传的流言，剩下的人在旁围着当做是围观。
行人见状纷纷都围了上了，听得津津有味，可就在那两个大声说话的官兵说到激动处时，其中一个却突然眼睛一翻，直直倒下然后口吐白沫。
“哎呀！人说不出十五不说鬼，这是鬼来报应封嘴哩！”混在人群中的一个官兵得到银心的暗示，大声感叹。
“胡说八道！哪里有这个说法，我怎么就没有…额……”方才交谈中尚无事的那人假意反驳，然后话说到一半也倒了下来。
围观的人一阵哗然，纷纷退出去几米地，然后交头接耳。
“看吧看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不出十五不说鬼，说鬼就被鬼封嘴！”
“你少在这里吓人了，这两人指不定是吃坏了啥呢，方才我也说了啊，怎么不见我出事！”一官兵拍着胸脯大声说，得到了不少附和。
众人看他确实是没事，可不等众人回头，那官兵就又直直倒下，站在旁边的人就像是惊鸟，赶紧散开。
这时不远处也响起一声惨叫，然后一人倒下症状同几人一般，围观的人被吓得哆哆嗦嗦。特别是方才捡过话头说过的，纷纷捂了嘴，心跳如雷，生怕下一个被鬼封嘴的人就是自己。
一时间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倒地的是自己，都噤了声不敢再说芳华阁的文胸是被鬼附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