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个子小动作快，第一个跑了出去，见到艾草和另外一个女人跌倒在地，看那洒落满地的菜便可以知道这两人是撞在了一起。
喂好孩子的柳念念抱着孩子出来刚好看见和艾草相撞的那个女人仓皇而逃，只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背影。
“怎么回事？”柳念念问，同时抱着孩子蹲下将那些菜拾进菜篮子里。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回来后就见她趴在围墙这不知道做什么，上去问她，她回头就推了奴婢一巴掌，然后奴婢和那人就一起摔下来了。”
“可能是找夫人和将军有什么事吧，上次我在之前夫人住的那个小院也见到她了呢。”小语利落地将东西都拾起来，不经意间说道。
“上次？是什么时候，你还没有去杨大人家借住的时候么？”
“不是。”小语有些不好意思，因为那次是她偷偷从杨府跑出来的，回去之后还被容氏责骂了她一番。
她也怕柳念念会骂她，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提过那事儿，今天再次见到这个女人她才在不经意间说出了口。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显然是不可能了。
“我也不记得具体时日了，但是那天我去的时候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夫人和艾草姐姐你们都不在呢。”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的那天？
那不就是信被人看了的那天么！柳念念看着那个女人逃走的方向，心想应该就是那个女人进了她的房间翻了东西！
“小语你那天见到那个人是个什么情形？”
“唔…那天我是从小道上去的，然后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见到那个人想要开门进去，只是那个人一看到我就很害怕的样子然后着急地跑了。然后我进去见你们不在我就回杨大人家了。”
听小语描述的，那日小语看到的应该是那个人刚好出来，只是在小语看来那像是要推门进去而已。
“那你有进过夫人的房间么？”艾草问，她心思缜密、思考周道，而且又不像是柳念念那般相信小语，自然而然也就怀疑到了小语的身上。
况且小语这种难民，有时有些手脚不干净的举动也实属正常。
“我没有，我看院子里喊了两声见没人应我我就走了。”
“嗯知道了，你和艾草姐姐将这些菜拿进去吧。”柳念念吩咐，然后递给了艾草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怀疑小语，别伤了小语的心。
她大抵可以确定方才仓皇逃窜的那个女人就是进了她房间翻看了她信件的那个人，因为上次东西没有丢、这次她又鬼鬼祟祟地躲在墙根后，所以肯定不是以盗窃为目的，这种种行为看起来倒像是个探子。
只是谁的探子会这么不入流，动作漏洞百出也就算了，连胆子也这么小。
回了院子她叫张云成进屋，然后说明了刚才的情况，与其同时小语上次偶然撞见那个女人的事她也说了。
“长什么样？你画出来我派人去抓回来审问一番。”
“我出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跑了，我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无妨，既然她是来打探消息的，那她肯定还会再次出动。我派人加强巡守，凡是见到鬼鬼祟祟的人就给抓下。”
现在小院里也有守卫，只是因为先前那些妇人在外面哭嚎了一宿，所以就算现在那些妇人都走了，留下这么一个他们也以为是还没有死心的而已。
“不用等到她再次鬼鬼祟祟地出场了，今日又是领粮食的日子，我去看着，她总会出来领粮食的。”
每次发放的粮食都是按人口来领，堪堪够填饱肚子而已，而且一次发三天，若是这次那个女的不出来领粮食，那她就要饿到三天后了。
现在这个人人自危的阶段她可不觉得有谁会去救济那个女人。
不过她也没有傻到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发放粮食的队伍里，而是躲在了不远处的一所房子间悄悄看着，谁知道她看和艾草小语看了一天都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的身影。
难道那个女人警惕到这个地步，而且还不怕被饿死么？
三人无获而归，柳念念难掩失落神色，张云成安慰她：“别急，我带人加强巡视，一定会抓到那个人的。”
柳念念点头，但仍忍不住担忧道：“重点不是那个女人，而是要查出指使那个女人的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查探我们，若那封信不是我娘送来的，而是朝廷送来的，那机密不是被她看了去？”
“朝廷送来的信我看过就烧了，你放心吧。”
说起朝廷送来的信，柳念念倒是想起了慕容致先前告诉她信已经送到，只是这时间也太快了她不敢马上告知张云成。
“我们的粮食最多还能换个两次人，接下来的怎么办？”
“去昌州和其它城借，这也算是做戏做全套了，不然到时候被金钱松看出来了我们在拖延时间也麻烦。”
“可是虽说昌州那些地方灾情没有那么严重，他们也是想要屯着粮食的，你这样贸然去跟人家借粮食又没有皇上的圣旨，人家会借么？”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有办法。”
张云成先是修了书信让人送去洹阳城以北的几个邻城，算是提前打声招呼，到时候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他都要带兵去将粮食取回来。
他有信心到时将粮食从金钱松的手里抢回来，届时再将借来的粮食还回去就行了。
在张云成第二次去换人的时候慕容致送信来了，信柳念念不能自己打开来看，但是据慕容致说的，蔚池好像已经带着小队人马出京城去了。
只是这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道蔚池这是不是来洹阳帮他们，因为按慕容致说的只是带了小队人马那说明肯定不止没有人、也没有粮草。
这样来到洹阳城的话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又过了三天，张云成将第三批人换回来之后柳念念才将信交给了张云成。
张云成在看过信之后心情大好，柳念念迫不及待问：“怎么样？京城那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