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能逼迫他做什么事情,但最起码能让他放过王家村的人,她此行来最根本也是为了王家村百姓。
可是樊婆哪里听说什么寄生虫子,三个字她只听懂了一个‘虫’字。
见樊婆一脸迷茫,柳念念着急解释道:“就是方才您说的,长在肚子里的虫子,您有法子治么?”
“夫人,我可不是大夫啊。”樊婆看着柳念念,眼珠子向艾草和银心瞥了瞥,示意还有这两个小姑娘在场,让柳念念别给说漏嘴了。
柳念念反应过来立马噤声,又复而埋头吃饭,好像根本没有开口问一般。
待吃过饭艾草银心收拾碗筷下去的时候,她这才抓住了樊婆问有关寄生虫一事。
对此樊婆还是那个回答,她不是大夫,不会治病。
“可是樊婆您不是会操纵虫子么?”
“那是我自己养的虫子,所以我能操纵,这长在别人身上的虫子,我怎么能管得着啊。”
“那您有办法毒死那虫子么?”柳念念在擦桌子的樊婆身边绕着,就像是个跟屁虫,“我确定那个付常明的肚子里有虫子,如果您能治,王家村的村民们就能解放了。”
樊婆擦桌子的手一顿,没有做声。
见状柳念念便知道她肯定是有法子,她迟疑可能是因为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引来她先前说过的仇家。
“樊婆,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德远镖局的人,就算你出手也不会有人察觉我们身份的,而且我们马上就离开抚州了,不会耽误多久的。”
“那夫人您准备如何帮王家村的人?”
“我准备把这件事情妖魔化,只要吓住了付常明,他就不会再强迫王家村的人送野味了。”
樊婆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柳念念什么意思,但是看到柳念念眼中的光芒,又想到那可怜的瞎老大姐,她便点头透露了自己有法子。
事不宜迟,柳念念马上就差了将军府中的下人去找付常明。
在等下人回来禀报消息的期间,她又跟樊婆详细说了自己的打算,听得樊婆头皮发麻,只觉得‘柳念念这姑娘还真是鬼灵精,满脑子的鬼点子’。
下人回来禀报,柳念念用眼神询问了樊婆,得到确认后便就带着樊婆去找了付常明。
此时的付常明正在喝药,气色神情要比同柳念念吃饭时好多了。
“让少夫人见笑了。”付常明放好药碗,接过幺幺手里的手帕擦了擦嘴角。
柳念念开门见山便问:“冒昧问一句将军这得的是什么病?”
“……实不相瞒,大夫也诊治不出来老夫这是什么毛病。”
柳念念如事先设计好的那般回头看了一眼樊婆,然后露出为难的表情,看得付常明忍不住问她这是怎么了。
她看了看还在房内的大夫,又看了看在旁伺候的幺幺,付常明立马就会意让这两人退下。
“少夫人快请坐,有什么直说便是了。”
“将军应该知道我们走镖之人在乎风水吧。”
“这个老夫不太懂,但是略有耳闻。”
柳念念心道有耳闻就行了,她回过头去恭敬地请樊婆坐,然后煞有介事地给付常明介绍道:“付将军,这是我们镖局的樊婆,专管风水一事。”
“哦……”付常明一脸迷茫,不知道柳念念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事我要说了,还请付将军不要生气,如果付将军忌讳,就立马让我住口就是了。”
“少夫人请讲。”
“实不相瞒,樊婆一进将军府就看出府内怨气笼罩,将军身上更是煞气围绕。樊婆不好直接同将军说,所以便跟我说了,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所以不能瞒着将军!”
“……”付常明尴尬笑笑,显然是不信柳念念的说辞。
这时樊婆在柳念念的暗示下,故作玄虚地走近付常明,笑得阴森道:“付将军是不是在某一日间突然腹痛,而后开始急剧消瘦,大病小病也接踵而来了?”
付常明惊讶挑眉,不过片刻他又恢复了平常,他这病全抚州人都知道的,算不上是秘密。
只见樊婆突然出手,用拇指在他人中按了一下,动作之快让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出也吓到了柳念念。
“等会儿怨灵作祟,若是付将军觉得身上有所不适的话就跟老身说一声。”
话音刚落,付常明就觉得腹中翻江倒海,脸色也变得铁青,他一把抓住樊婆的手,手上青筋暴起。
樊婆背在身后的手悄悄在茶杯里涮了一下,然后擦拭了一下付常明的人中位置,付常明这才冒着冷汗恢复了平静。
“这是怎么回事?”付常明质问,看樊婆的眼神带着警惕。
“老身说了这是怨灵作祟,付将军要是不信的话老身也没有办法,告辞。”说罢樊婆就要走,柳念念心里打着鼓,也跟着起身。
待两人刚要迈过门槛之时,身后传来了付常明的一声‘等会儿’,两人又折返。
付常明神情别扭,忸怩道:“这位……”
“樊婆。”柳念念提醒。
“这位樊婆大师,还请你高抬援手,帮我一次。”
闻言柳念念差点没憋住笑出来,相较之下樊婆倒是十分淡定,坐下悠哉悠哉喝着茶。
好半晌后她突然泼出一杯茶在地上,地上的水渍慢慢散开,形成了一个‘王’字。
这一幕看得不止付常明,就连柳念念都被惊呆了。
樊婆看着那水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才回过头来问付常明:“将军可否得罪过‘王’姓的人?”
王姓……付常明绞尽脑汁想了想,愣是想不出来有什么他招惹过什么王姓的人。
柳念念心想这付常明应该是只顾吃,根本不知道手底下人怎么对待那王家村的人,所以压根也不知道有多少王家村的百姓因为他的口腹之欲惨遭杀害。
她递了个眼神给樊婆,樊婆立马意会,闭眼掐指算了算,倏然睁眼又道:“将军,您这是无妄之灾啊!”
“此话怎讲?”
“老身算出将军身上这些怨灵根本不是命丧于将军之手,只是死后怨灵附在了野物身上,最后被将军吃进了腹中,这才酿成了今日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