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天高皇帝远,等张云成他们到了洹阳,纵然皇帝查到了什么东西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耐他们如何;就算皇帝要派人来杀他们,他们也有充裕的时间来逃跑。
再者洹阳过去就是万客族了,他们也可以时刻掌握好万客族的动向,预防万客族的人要动什么手脚。
两人就这样私自约定好了,等到蔚池大婚的前两天,张云成便提前同皇帝说了自己想去洹阳守边疆一事;皇帝自然是不同意的,毕竟张云成除了是将军,身份也非凡,他要去边疆势必是会带着一家子去。
国康侯爷和镇南王爷肯定是不愿意的。
可张云成一副坚决的态度,又将蠢蠢欲动的蛮夷国拿来说事,加上先前阮晔万客族身份一事,皇帝倒是动摇了内心。
张云成张弛有度,没有逼皇帝立马同意,而是让皇帝好好考虑,等蔚池大婚之后再下决定;与此同时,柳念念自然是也带了礼物进宫去看皇后,说服皇后在皇帝跟前吹吹枕边风。
就这样,在夫妻两人的共同努力下,调动的圣旨在蔚池大婚三日后发了下来。
此消息一出,众人轰然;最着急的莫过于两家大人,还有便就是好兄弟蔚池。
先是镇南王来闹了一番,说是张云成要走就自己走,休想带着柳念念去吃苦受罪,最后是柳念念生气了他才罢休离开。
镇南王前脚一走,国康侯爷后脚就来了;他和镇南王的招数不同,使的是苦情计,两手抹泪说自己没有多少天好活的了,要是张云成带着一家离开了京城,恐怕到时候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可是张云成和柳念念都是去意已决,油盐不进,最后国康侯爷气冲冲离去;最后来的便就是蔚池。
“镇远候,久仰久仰!”柳念念调皮地拱手作揖。
蔚池封侯的圣旨是和张云成的调令一起下来的,所以他才会因为在家里接圣旨导致来的时间晚了些。
“你们要走,为何不事先同我商量!”蔚池很生气。
“大哥你消消气,来喝杯茶。”柳念念倒出一杯茶,发现茶水凉了,立马招呼下人道:“去将母树大红袍拿出来泡一壶热茶来给镇远候。”
下人得令下去,厅内立马就剩下了他们三人。
张云成在蔚池对面坐下,道:“不是我们有意瞒你,我们有难言之隐。既然你已在京城成了家,那我和念念就放心了,我们去洹阳也会好好的,你放心。”
“放心?你叫我如何放心!”蔚池蹭一下站起来,身下的凳子被撞得兹拉作响,“你们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能跟我说的?非是偷偷摸摸不知会一声就要走了?”
柳念念见他真是生气了,赶紧拉着他的胳膊劝道:“大哥您不要生气啊,你这么生气我都不敢开口了。”
闻言蔚池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一些。
柳念念急匆匆走去门口将门合上,这才回来和张云成相视了一眼,最终决定和蔚池说万客族的事情。
他们原本计划的是万客族的事情蔚池还是不知道为好,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多一个人知道他们就多一分危险,毕竟知道的人也无疑陷入了这场纷争旋涡之中。
可蔚池将兄弟情义看做是天,奉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明知道张云成他们是有苦衷才不得已离开京城的心中自然是担心不已。
在听柳念念和张云成说了始末之后,蔚池沉默了好半晌,最终也认同他们离开京城是最好的选择。
“那你们在洹阳好生保重,若有什么事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就放心吧,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的。你该照顾好自己才是,虽然是娶媳妇了,但是我说句不好听的,你那媳妇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一般人那般单纯心性,你自己注意着点。”
蔚池点头,开口又将话题转移到了两人身上,最终蔚池留在将军府吃过了晚饭再回去。
这才新婚没有几日,对此格瑞纳心中肯定是不忿的,但是由于自己从小接受的已经根深蒂固的影响,加上这是在京城还有柳念念在,她也不能猖狂造作,只能一副贤妻的模样。
调令下来后,将军府上下便开始收拾东西了;此次不同于上次是去赈灾,所以要带的东西也不尽相同,大多是钱财银两或贵重物件。
出去游玩去才回来的陈氏卢振刚一家听到这样的消息,刚开始也是觉得难以接受;但陈氏听了卢振刚的开导,很快就想开了,觉得只要孩子们平安开心就好,只嘱咐了他们一定要注意照顾自己。
“调令下来之后一般是一月内启程,我们还有时间,不然先将你们的婚事先办了吧。”柳念念看着收拾东西的艾草银心,提议道。
可两人同时开口拒绝,银心道:“反正我们也是跟着去洹阳的,与其在京城匆匆忙忙地办婚礼,不如到洹阳去细细操办呢。”
听到这样的话,柳念念只觉得愧疚;对于艾草和银心的婚事她早就有考虑的,日期也定了下来,只是这离日期又还有些时日,他们又不得不走,所以给耽误了。
刚开始艾草和银心还以为要离开柳念念了,哭成了泪人,后来在听到阿大和二蛋都说要跟着一起洹阳后,两人这才止住了眼泪;纵然如此,她们也还是担心柳念念会因为一些旁的缘故不带她们去,因此天天寸步不离地跟着柳念念。
“既然你们都这样想,那我就去问过阿大和二蛋,如果他们同意就等到了洹阳再细细操办。”
如果他们能按照计划启程赶路,是肯定能在那大婚的日子前赶到洹阳的,并且还会有充裕的时间去准备两人的婚事。
在细细收拾了七天之后,张云成和柳念念出发了;从洹阳一起回来的那批人都跟着走了,跟着走的还有一些无父无母、离了将军府就会没有去处的下人奴才。
镇南王和国康侯爷两个中年男人愣是站在城门上抹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