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是个医学狂人，他的弟子秦怀玉也是。
煤矿上举行的晚会本来邀请了这两个人，直到晚会结束，方承恩也没见到这俩人的踪影。
甚至就连自己二弟子王经纶，据说也被这俩人关在了药炉观里。
方承恩负责提出概念理论，这家伙负责实施。
老孙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每当他得到一种新的治疗的方法，总是会不厌其烦的进行尝试。
据方承恩得到消息，这几天的时间里，为了能够出一条舒服的腿。
老孙赶着王经纶制作了接近五十对大小不一的齿轮进行实验。
为的就是让赵老六能常人一样跑起来。
当方承恩来到药炉观，再次见到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王经纶以后，也差点吓了一跳。
王经纶一看到恩师，就哭了。
恩师害人不浅啊！
天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天还不亮，就被老孙拉着参观赵老六的新腿。
天黑了，刚准备睡下，老神仙又拿着腿过来提意见了。
好在，苦尽甘来，总算是做出了一条孙老神仙还算是满意的腿。
“乖，不哭啊！恩师疼你，恩师最爱的就是你了！”
方承恩一脸心疼的拍拍抱着自己大腿的王经纶安慰。
这该死的赵老六，看看把自己的弟子都折磨成啥样了！
“恩师，弟子不造腿了，弟子想回去研究物理学！”
王经纶抱着恩师的大腿，可怜巴巴的哭嚎。
方承恩面带厌恶之色，你大爷的，鼻涕眼泪别抹老子裤子上擦啊！
“好好，乖乖，别抱着恩师的大腿了好不好！”
“撒开！”
“你特么给老子撒开！”
一脚将这个不争气的家伙踹开。
方承恩怒气冲冲的说道：“滚吧，滚回煤矿去研究你的物理，这里本少爷接手了！”
王经纶一听这话，如蒙大赦，这可太好了！
“恩师，弟子回去了！”
冲着恩师施了一礼，逃命一般飞奔向煤矿。
还是在矿上自己一个人带着几个弟子研究物理好啊！
赵老六的腿还是不怎么好！
即便老孙跟王经纶费尽了心思，依旧没有让他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这个年代的条件有限根本不可能制造出后世一般的假腿。
方承恩所说的齿轮，其实就是一个齿轮分成两半，上下各一半，当做关节使用。
可是如此一来，就有了一个问题。
这个齿轮的角度太大了。
没办法，老孙又在关节出，包上了几层牛皮，如此一来倒是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可就是坐不下，也蹲不下。
可即便如此，能够重新用两只脚站在地上，也足够赵老六高兴了。
至于老孙，想要满足他的要求，估计就只能等以后大唐的工业技术上来以后了。
就是不知道老孙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
“师兄，你别失望啊，至少，老赵重新站起来了，再也不用拄着他那根树杈子了不是嘛！”
方承恩安慰老道。
老道很不开心，瞥了方承恩一眼说道：“师弟，可我要的并不仅仅是他站起来啊！”
“如他这般，少了胳膊腿的人可是不少，其中很多都是在战场上为国厮杀的汉子，每每看到他们缺胳膊少腿的样子，老道就心酸啊！”
方承恩嘴角轻颤，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道士，老道士就是心太善良了啊！
看到那些病患，恨不能将疾病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样的人是伟大的，是方承恩马尘不及的。
对于这样的人，你除了表达自己的尊敬以外，真的不能再多说些什么。
“师兄，有了老赵的先例，总是会越来越好的不是嘛？”
“以往，他们只能靠树杈走路，如今有了老赵的假腿，日后，谁又说得准会不会有人能给他们做一条一模一样的腿呢！”
“就像咱们的手术，以前，谁能想象人被开膛破肚，还可以活呢！”
“如今的实验不也证明了这是可以的嘛！”
“师兄，万事不可悲观，不能失了希望啊！”
老道士闻听此言，叹了口气，也不在说些什么。
就像方承恩说的，不能失了希望，可是这个希望是多久呢！
谁又知道！
“师兄，当务之急还是手术，你要把重心放在手术上面啊！”
“毕竟，秦大将军还等着救命呢！”
说起老秦，老道总算是回了神。
“师弟，秦大将军的身体倒是调理的差不多了，可是咱们现在这个手术，还停留在猴子的身上，没有在人身上实验过啊！”
“万一要是直接给秦大将军做手术，老道这心里没有底啊！”
“还有，师弟，是你提出了手术这个事情，可是你补主刀，老道还是有些不放心呐！”
我主刀？
你可算是给秦大将军留条活命吧！
自己有多少本事，方承恩还是清楚的。
让他动动嘴可以，让他动手，估计还不如动嘴呢！
方承恩想了想说道：“师兄，秦怀玉不是对手术这个事情很感兴趣嘛，为什么咱们不可以让他来给秦大将军做这个手术呢！”
老孙的脑海里，闪过秦怀玉的身影。
师弟的这个办法，还真说不定可以。
自己在观里收的这些弟子中，目前来看，秦怀玉在做手术这件事情上也很有天赋。
由于年少时被老秦逼着射箭练武的原因，他的眼神很好，手也很稳。
来到观里之后，更是苦修医术，如今他对手术理解，可能已经走在了很多人的前面。
“怀玉这个孩子倒是可以，就是，老道还是觉得不如师弟来的让人放心啊！”老孙想了想，还是说道。
师兄你这是让我去死啊！
方承恩无奈，只能继续说道：“师兄，不瞒你说，当初师父传授我的时候，也只教受了我理论知识，要是让我去给秦大将军主刀，估计大将军凶多吉少，师兄年纪也大了，精力是肯定比不过年轻人的，若是怀玉可以，咱们为什么不让他来给秦大将军做手术呢！”
“一来，怀玉是这些人里手术天分最高的，二来，有怀玉给秦大将军做手术，也成全了他的孝道，是一桩美事不是嘛！”
“可是，毕竟这手术还没在人……”老道士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事情交给我，我马上就找来可以给怀玉练手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