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嫁祸什么人?
如果是要嫁祸他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一种是想借叶扶苏的手除去自己的仇敌。
如果此人是想借叶扶苏之手除掉自己的仇敌,应该不具备组织多名顶级杀手进行刺杀的能力,否则,他何必多此一举?
那坐山观虎斗的可能性更大。
陈瑾初微微皱眉,总觉得自己的思考漏了一个环节,到底漏了什么呢?
桌子前两个空掉的药碗让她恍然大悟:“来人!有人吗?快过来一个人!”
一个婢女跑进来:“姑娘,您怎么了?您要什么?方才您说要歇着,让奴婢出去,奴婢就……不是有意偷懒。”
婢女诚惶诚恐。
陈瑾初道:“没事,不必这般惊慌。你去把国师请来。”
“是,奴婢这就去请。”
再说叶扶苏这边,陆伯渊明面上是拉着他去饮酒了,实则是帮他疗伤去了。
“不是我说你,要不是有玉龙草给你护着,就你这种接连受伤、消耗的行径,有九条命也不够你死的。”陆伯渊道,“最后,来收拾烂摊子的人还是我。”
他嘴上念念叨叨,但是,却一点也未怠慢。
叶扶苏淡淡道:“有人说过你很吵吗?”
陆伯渊不笑了,道:“嫌我吵的人,只你一个!”
叶扶苏没理会他,继续调息。
陆伯渊见他运功艰难,虽然气恼但还是忍不住帮他运功。
叶扶苏一口热血吐出来,觉得体内的伤势好了很多,气息通畅起来。
陆伯渊道:“你这种又冷又硬又无情的人,也会有女人喜欢?”
叶扶苏没恼,还有点意外:“你是说她喜欢我?”
“昂……”陆伯渊原本是想当然地以为喜欢他的女人很多,但是被他这么一问,反而愣住了:这家伙长得好看又贼有钱,还一手遮天,武功逆天,除了脾气不大好,是个雌性都会喜欢吧?但正因为太优秀太有钱了,所以也太容易招惹贪慕虚荣的女人了,是不是喜欢,他还真的拿不准。
“她是不是喜欢你,我现在不好说,但你肯定是喜欢她的?”
“本座喜欢她?”
“你不喜欢她,你会让她睡了你?你会分她两成功力?没有这两成功力,你直接掉了一个等级,难怪有人想杀你。”陆伯渊道。
“本座喜欢她?”叶扶苏又念叨了一遍。
“承认吧,国师大人,虽然这个真相有点残酷,但是,在事实面前也由不得你否认啊,你说说,以前多少女人喜欢你,上至公主下到丫鬟,哪个能近你身的?你何时这般伺候过一个人?不要说让你伺候了,想近身伺候你的,你都不让!连珠丹都舍得给她吃,你若说这不是喜欢,我也无话可说。”
叶扶苏眸子抬起来,看着陆伯渊,道:“你倒是提醒了我。”
“是,我必须提醒你,不要沉湎儿女情长!再说,女人很麻烦的。”作为直男,在陆伯渊的眼中,女人不如毒蛇蜘蛛好玩。
叶扶苏对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道:“你这种人,除了你那些毒物,谁在你那里不是麻烦?”
来吧,相互伤害。
陆伯渊道:“那是自然!再说,你这样又冷又硬又无情的人,也配笑话我?”
又冷又硬又无情,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有点强。
叶扶苏道:“好过你这么无聊,只能找那些毒物……”
“……”陆伯渊不满地看着他,“我那些毒物怎么了?多可爱。我将来找女人,一定要喜欢我这些小可爱的才行。”
叶扶苏觉得他这辈子可能都找不到这种女人了。
“主子,陈姑娘那边着急找您过去。”司画进来道。
陆伯渊笑道:“哟,亲密到这般程度了,一刻见不到就这么着急?”
叶扶苏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衣物准备往外走,陆伯渊挡在了前面,道:“女人不能太顺着她,古人不是说了嘛,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叶扶苏没搭理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陈瑾初一见到叶扶苏就急忙问:“你是不是受伤了?功力有没有受损?”
叶扶苏冷道:“并未。”
陈瑾初道:“那就好。我方才思考了一下,我觉得昨晚的行刺可能是有人发现你受伤或功力大减,想要乘虚而入,然后进行嫁祸。既然是想嫁祸,他们肯定会留下让我们能查到的蛛丝马迹,只要不轻举妄动,就不会遂了那人的心意,他就休想坐收渔利,我们顺着线索插下去说不定有新的收获。”
叶扶苏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养伤。”
“你有没有想过,萧景宁当时可能看出了一些问题?”陈瑾初问得很委婉,没好意思直接提他的功力减弱或受伤的事情,但是,她知道叶扶苏能懂。
“你怀疑他?”
陈瑾初道:“萧景宁表面上与世无争,但是,他能与你、沈诚舒并称天源三杰,难道是单凭他那点民间口碑吗?你当着他的面大开杀戒,恐怕也是为了遮掩……”她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叶扶苏道:“知道了,你好生休养,我晚些再来看你。”
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几乎没被动过。
走出房间,他命人叫来司书,道:“你让人重新做点清淡合胃口的饭菜送到屋子里。”
司书道:“是。”
这清淡的好理解,合胃口的怎么说?
得,还是进去问问吧。
“主子让我进来问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司书问,有些拘谨。
陈瑾初挺喜欢司书的,从心里把他当弟弟,笑道:“你来了正好,我想吃油爆大虾,还有酱香牛肉,再给我煮点小米粥,哦对了,可以买点话梅猪肝,补补血。”
司书笑道:“你胃口倒是不错。等着,我去给你买。”
陈瑾初道:“谢谢。若是发现其他好吃的,也给我带些过来。”
司书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司剑风尘仆仆地赶过来。
“你怎么来了?”
“事出紧急。主子在哪里?”
司书道:“在里头,陆先生也在。”
“好!”司剑急忙往里冲。
“到底出了什么事?”司书抓住他的胳膊。
司剑道:“国师府的规矩你忘了?”
国师府的规矩就是:不该问的,不能问;国师的命令就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