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你写信做什么?”陈瑾初问。
叶扶苏道:“要来天安都。”
陈瑾初“哦”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饭。
叶扶苏看着她,若有所思,道:“用完膳早些回去休息。”
“好!”陈瑾初想也没想,连忙答应。
此刻,陈瑾初隐隐有一种不安,但又不想过多流露出来,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等明天考完试再说,现在就算是天塌了,也不能受影响。
“莲莲,把安眠香点上吧。”陈瑾初道,她现在有些困但又睡不着,脑子里很乱,感觉自己又静不下心来。
莲莲道:“好嘞!要不要来点甜品?”
陈瑾初从床上爬起来,道:“莲莲,你是魔鬼么?这大晚上引诱我吃甜品?”
最近因为忙着准备考试,压力较大,她放纵了自己一段时间,晚上有加餐的,会吃一些甜品。
“冤枉啊!这不是你的习惯么?”莲莲表示自己很无辜。
陈瑾初捏了捏腰间的肉,道:“不吃!”
第二日考得是“进士”。
上半场是考诗赋、文章,主要是考诗词歌赋。
陈瑾初跟着吴络等人学了点诗赋的基本技能,然后按照自己背诵的古诗词进行了一番化用,当然,化用得巧妙,也加入了很多原创的因素。
上半场,陈瑾初提前交卷了。
她交卷的时候考官对她露出同情的神色,想着这一定是答不上来,自暴自弃了,毕竟诗词歌赋对考生的文学修养、资质等要求更高。
“哟,现在的制试选拔如此随意了吗?还真是阿猫阿狗都能来参与呢。”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陈瑾初扭头看了一眼,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衣着华贵,气质也出挑。
陈瑾初理也不理,继续往前走。
在她看来,这种人如同现代网络上的喷子,只要不理会,他们的戾气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没有着力点,自然也就转移方向了。
“还真是上不得台面,都不敢接话!”那女子又笑了一下。
陈瑾初冷笑道:“你如此追着我,就是为了一個上不得台面的人吵几句,可见你不仅是上不得台面,还很贱呢!”
这时又出来两个姑娘,她们快速朝这边行来,又冲那姑娘笑着,陈瑾初知道,这三人八成是一伙的。
“沈姑娘这是提早交卷了,不愧是咱们天源的大才女,想来这些题目对沈姑娘而言是轻而易举。”一个圆脸姑娘道,看脸蛋还没完全褪去婴儿肥。
陈瑾初想了想,能号称天源才女,还能在天安都里横着走,又姓沈的,那就是沈诚舒的庶妹了,沈诚舒的老爹、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勤国公是个风流人士,子女众多,沈诚舒这庶出的弟妹少说也有两位数。
陈瑾初想不起她叫什么名字。
“你冷笑什么!”一个女子看见了陈瑾初嘴角的讥笑。
陈瑾初笑道:“我高兴,就笑喽!”
不过,她不打算与她们继续争执下去,一来是影响心境,怕耽误下午的考试;二来是这几个人看着也不像是善茬,她又被叶扶苏封了功力,真要是打起来,自己定然吃亏。
“贱丫头,也敢笑我们!”那个圆脸姑娘冷道。
陈瑾初道:“这里是考场,还有很多侍卫看着呢,若是我们闹起来,告到宫里头,谁也落不着好。我反正考得不好,早就做好了落榜准备,倒是你们……”
“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在你们眼中我本就身份低微,你们可是美名在外,确定要和我闹一闹么?”陈瑾初痞笑了一下,“对了,还有,难道你们没听说过我有宗师的功力么?上次白家那个庶女,被我打得够呛,难不成你们比她还扛揍?”
那三个听了这话,脸色难堪。
“真下贱!”
“又卑鄙!”
“什么玩意,还不是靠给国师当禁脔,还敢这么招摇。”那圆脸女子道。
沈家的庶女嗤笑道:“不过是破鞋,我们扔出去的破烂玩意,也只有国师当个宝了!”
陈瑾初指了指四周,冷道:“看到没有?这几个都是国师的人,回头告诉国师,你们就等着舌头被拔掉吧,嚼舌根,说话这么难听,还自诩什么淑女!不过是小妾生的孩子罢了!”
一句“小妾生的孩子”彻底激恼了那沈家的庶女,她生平最忌讳别人这么说自己,想发作,但是,仔细想想陈瑾初的话,忍住了,为了这样一个货色而影响自己的前程,得不偿失。
她收在广袖里的手捏紧了……
陈瑾初转身冷笑了一下,就听身后有人道:“便宜她了!我就不信国师能庇护她一辈子!”
“你管好自己吧,兴许你下午就被……”陈瑾初用手做了“砍”的手势。
那三人当即吓得不轻,因为她们知道叶扶苏能做出这种事来!
陈瑾初出门的时候,莲莲已经候在那里了,见了陈瑾初就招手。
“饿了。”陈瑾初笑道。
莲莲道:“那就开放,刚送过来的热乎饭菜。”
陈瑾初上了马车,一掀帘子,叶扶苏正歪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陈瑾初蹑手蹑脚上前,轻轻刮了一下那高高的鼻梁。
“国师现在反应慢了许多。”陈瑾初笑道。
叶扶苏睁开眼,冷道:“那是本座手下留情。”
陈瑾初道:“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叶扶苏道:“本座过来看看。”
“我先用膳了,今儿提前交卷了,时间充裕,回头还能睡一会。”陈瑾初笑道,“我先吃了,您是讲究人,和您一起用膳,能吃到下半场开考时间。”陈瑾初笑道。
叶扶苏道:“越发没规矩了。”
陈瑾初笑道:“等我考完,您再给我做规矩嘛,人家现在要一门心思考试。”
“好。”叶扶苏淡淡道。
下半场考得是“对策”,就是写论文。
但不是简单的写论文,通常是结合时事政治问答,要言之有物、言之凿凿,还要关心时事,又要有政治觉悟,缺一不可。
“今年北方出蝗灾,恐怕会考这道题。”陈瑾初自言自语道。
叶扶苏道:“瀚北部落蠢蠢欲动,这也是个时事问题。”
陈瑾初想了想道:“这道题不好写,说是考题,说不定是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