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初浅浅一笑,道:“世子大概了解到一些情况,但是还不够了解。”
他大概只知道牧朔想用她来给牧灵溪换血,却不知道她与牧朔之间还有另一层关系。
牧翼成笑了笑,道:“但愿你看到的是惊喜吧,不过,你谈判能力向来很好。”
陈瑾初歪着脑袋,若有所思,“谈判能力”、“谈判能力向来很好”——这熟稔的语气,对她能力笃定的判断,若说不是故人,很难。
“我当世子是夸我了。”陈瑾初道。
仆人在门口候着,进去通传后,把陈瑾初领了进去。
牧朔正在作画。
陈瑾初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偶尔还打量了一下四周。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牧朔抬起头:“你倒是耐得住性子。”
陈瑾初道:“王爷不急,我又何必急呢。”
牧朔冷笑道:“你只要乖乖为灵溪换血,本王会满足你的要求的。”
陈瑾初道:“难道叶扶苏或杜卿凝没有告诉王爷,我身上有着大祈皇族的印迹、可以召唤出大祈的图腾吗?难道王爷不想让大祈那条金矿活过来么?”
她通过叶扶苏和杜卿凝的反常表现探出端倪,翻过大祈的国志以及典籍,对着镜子看过身上那块印迹。
她不是刘季礼的女儿,还有大祈皇族的印迹,能给牧灵溪换血,还能让大祈的国师杜卿凝千里迢迢跟到天安都,她还能拔出上古承影剑,要说巧合,那巧合实在太多了。
“冒充皇族,死罪!“牧朔冷道。
陈瑾初道:“我是不是冒充,王爷难道不清楚?再说,我能平安无事地站在这里,我自然是仗着自己手里有一张免死牌,否则,怎么和王爷讨价还价呢?”
牧朔冷冷地盯着她,见陈瑾初毫无惧意,哈哈大笑,道:“有点意思!本王都不用滴血认亲,基本上可以断定你就是本王的种!”
陈瑾初冷笑道:“所以,以王爷的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牧朔道:“说说你的打算。”
陈瑾初道:“王爷的雄心壮志,总不至于要做一辈子的摄政王,如果有人能够名正言顺且与王爷关系紧密之人登上那个宝座,王爷兴许可以试试什么是太上皇。”
牧朔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所以,你是打算认祖归宗?”牧朔笑罢,问道。
陈瑾初道:“”按照王爷的需要来,我不是必须认祖归宗。我来,只是与王爷谈合作的。我不仅有王爷想要的东西,我背后还有叶扶苏的支持,所以,用我这样的人来与牧灵溪换血,等于是大材小用、杀鸡用了宰牛刀,您觉得呢?”
牧朔冷冷地看着陈瑾初,道:“没人敢在本王面前讨价还价,你还不配。”
陈瑾初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局面,面无惧色,平静地与他对视,道:“其实,我喜欢直爽点的合作伙伴,您来天源,难道不是听了杜卿凝告诉你召唤出图腾的人就是我么?”
“您与叶扶苏的争吵,以恩相挟要他给牧灵溪换血,不过是想借此从他那里讨点东西。”陈瑾初道,她顿了一下,“我都看得出来,他虽当局者迷,但应该想明白了,否则,也不会将这个令牌给我了。”
她从怀里掏出令牌。
牧朔想接,陈瑾初又塞回了怀里:“这個东西认主,只有我才能调动国师府的力量,别人拿了只会是个烫手的山芋。”
“聊了这么久,王爷不请我坐下喝杯茶么?”陈瑾初精致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一副等好茶的样子。
牧朔拍了拍手,进来一个仆人,牧朔吩咐道:“上茶。”
陈瑾初与牧朔又聊了半个时辰,这才从房间内走出来。
她出门的时候有一种虚脱之感,和这种老奸巨猾又心狠手辣的人谈判,说错一句话都会要命,她的“初生牛犊不怕虎”都是她在心底反复推敲过的说辞。
“看来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牧翼成突然出现了。
陈瑾初道:“世子抬举我了。”
“明天我去国师府。”牧翼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陈瑾初道:“去做什么?”
“吃小笼包,你不是说请我吃么?”牧翼成道。
陈瑾初无奈笑了:“这是讹上我了么?”
牧翼成道:“你就没想过,可能是你欠莪的呢!”
陈瑾初内心直跳,老天爷,她穿书前的一个月,正好碰到个问题,无奈之下硬着头皮联系了前任,问题解决后,她很真诚地表示答谢,他提了个要求,就是去吃南翔小笼包。
“谢奕承?”陈瑾初试探性地叫出这个名字,对,前任的名字就是谢奕承。
牧翼成坏笑道:“本世子姓牧!对了,我不吃葱,馅里不要放。”
呵呵,谢奕承就不吃葱!
陈瑾初愣在了原地,这是什么天雷滚滚的设定,前世避而不见的前任也穿进同一本书里!
天道这狗东西!是的,最近生活比较滋润,她都忘记问候天道了。
“样子变了,但是,吃惊时的表情还是一模一样,好久不见,陈瑾初陈大律师!”牧翼成道。
果真是谢奕承。
陈瑾初深吸一口气,道:“你怎么也来了?你运气可以啊!这具身体从脸蛋到身材都和你本人差不多。”
“你运气也不差,毕竟这具身体的脸蛋比你之前嫩了不少,如果颜值打分的话,至少比你原先的样貌高出两分。”谢奕承道。
陈瑾初道:“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吧?所以,耍我到现在有意思么?”
牧翼成笑道:“也是刚刚知道,前面是在试探。出去搓一顿,我请客?”
陈瑾初笑道:“行!咱们现在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是该吃一顿。”
“知道哪里好吃?”
陈瑾初笑道:“你请客,那就去天外天,我中午才去过!”
“和叶扶苏去的?”
“是。那是我的金主。”陈瑾初道。
“以前的独立女性,现在过上了金丝雀的生活,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呐!”牧翼成揶揄道。
陈瑾初叹道:“生不逢时,我再独立,也抗衡不了这个世界啊!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