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添和陶璟炎收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眼前混乱的一幕。
林父和林母,互相撕扯着,披头散发,谁也不肯让谁,场面很是难看。
而劝架的林世贤,也是一身狼狈。
陶姝快步走到陶添和陶璟炎身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与二人说了。
二人听后,异常震怒。
陶璟炎上前,一手一个,将撕打在一起的二人给分开,怒斥:“要打,回你们林家去打,别脏了我陶家的地盘!”
林父和林母,这才冷静下来,见陶家众人都在看着他们,霎时尴尬又难堪。
陶添沉着脸,看向林父,“林文清,今日,你我两家的儿女婚约,就此作罢,从今以后,你我两家再无瓜葛,不必再往来!”
林父怔了下,旋即叹了口气,“罢了,我教子无方,生出今日的丑事来,我也无颜再见你们,就各自安好吧。”说罢,他拱了下手,便转身往外走去。
林母和林世贤心有不甘,但眼下,情势于他们不利,他们迟疑了下,最终也转身出了陶家。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陶夭见时候不早了,便向陶父等人告辞,然后带着陆昊,上了马车。
折腾了一天,陆昊累了,打了个哈欠,便在凳子上躺了下来。
“九婶,我睡一觉,到了记得叫醒我。”
陶夭正在想事情,闻言,应了声,“知道了。”
到陆国公府的时候,陶夭推醒了陆昊。
下马车前,她将钱袋,递给陆昊,“还你。”
陆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摆手道:“小爷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再要回来的道理?九婶这是瞧不起我?”
陶夭嘴角抽搐了下,毫无压力地将钱袋,揣回袖子里,“那就多谢陆七公子了。”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刚要进府,却听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
二人扭头看去时。
黄昏的长街上,一人一骑,策马奔来。
那马异常高大,疾驰间,像是一团火焰般。
陶夭和陆昊,都看愣住了。
“好俊的马!”陶夭不懂马,但看着那马,也忍不住称赞了一声。
片刻工夫,那一人一马便到了二人近前。
骏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九叔!”看清马背上的人,陆昊欢喜地叫了一声。
陆九渊已经看到了二人,闻言,“嗯”了声,看向陶夭。
“九叔。”陶夭回过神来,上前行了一礼。
陆九渊点了下头,从马上下来。
陆昊凑过去,摸了摸他的马,“九叔,您这马,能不能借我骑骑?”
陆九渊见状,连忙抓住他的手,沉声警告道:“别乱碰,赤焰性烈,不喜生人触碰。”
陆昊有些失望,“哦。”
陆九渊见状,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若是想学骑马,改日让你爹给你寻一匹温驯的母马骑骑。”
“母马骑了没意思。”陆昊小声嘀咕了一句。
陆九渊没再理会他,将马缰递给了一旁候着的下人。
陶夭也觉得赤焰特别,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赤焰的毛,是那种红棕色的,所以疾驰起来的时候,像是火焰一般,实在是好特别。
陆九渊转头看来的时候,见她一直盯着赤焰看,顿了下,问:“想骑马?”
陶夭回神,摇摇头,“没有啊,就是觉得赤焰好特别,跑起来的时候,像是火焰一样。”
陆九渊道:“所以,我给它取名叫赤焰。”
“很贴切!”陶夭称赞道。
陆九渊顿了下,看了看她和陆昊,问道:“你们刚刚外出了?”
陆昊点点头,“对呀,我们去醉月楼吃了烧鹅,然后出来的时候……”
陶夭眼皮一跳,迅速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陆昊:“……”
陆九渊顿了下,黑眸望向陶夭。
陶夭低头警告地看了眼陆昊,这才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说:“哈哈,其实出来的时候小昊摔了一跤,还哭鼻子来着。”
陆昊:“……”
陆九渊看了他一眼。
陆昊无辜极了,他不是,他没有,他那么聪明伶俐,怎么可能摔跤?便是摔了,他也不可能哭鼻子……
但面对九婶暗含警告的眼神,他只能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认下这个冤屈。
陶夭确定警告起作用了,这才松了手。
可一转头,却对上了陆九渊深沉的黑眸。
她眨了眨眸,故作轻松地说:“九叔,那没别的事,我就先进去了。”
“嗯。”陆九渊点了下头。
陶夭又看了眼陆昊,这才转身。
然而她才走了两步,忽听陆昊喳喳呼呼道:“九婶,你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陶夭脚步一顿,旋即想到这是陆昊的恶作剧,不由翻了个白眼,扭过头来,刚要警告陆昊,却听陆九渊沉声道:“怎么回事?”
“啊?”陶夭愣住,“什么?”
“可是哪里受了伤?”陆九渊走近,眉头蹙着,垂眸看着她。
陆昊也跑了过来,一脸忧心道:“九婶,你裙子上都是血呢,是不是被林世贤那一脚给踢的?”
陶夭:“……”
陆小昊这个小家伙,不是说了让他不要在陆九渊面前提这件事的么?
陆九渊的面色,已经沉了下来,沉声道:“是谁踢了你?”
陶夭:“……”
陆昊叹着气,痛心疾首地说:“九婶你都被踢出血来了,事到如今,就不要再瞒着九叔了,万一伤到肚子里的宝宝,可如何是好?”
陶夭:“……”
陆九渊深沉的黑眸,看了过来,疑惑,“宝宝?”
陶夭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下,涨红着脸道:“你别听陆小昊胡说,我哪来的宝宝啊?我们不是才大婚么,就算有宝宝,也不可能那么快……”
陆九渊愣了下,旋即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而是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陶夭身子一僵,反应过来,刚要说话,却听男人沉声吩咐道:“来人,去请大夫!”
经了陆昊那张嘴,陶夭被陆九渊送回庭芳院的时候,老夫人和二房的王氏、三房的秦氏,得到消息,都赶了过来。
一时间,她的屋里挤满了人。
老夫人在床边坐了下来,拉着陶夭的手,关切道:“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会流血?可是哪里受了伤?”
“是啊九弟妹,若是哪里受了伤,可千万要说出来啊。”王氏附和道。
“听昊昊说,你流了很多血,可别是哪里磕碰到了。”秦氏担忧地说。
看着几人关切的目光,陶夭竟然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