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站得太近,身上好闻的幽香味道,似乎连满园的花香,都无法盖过。
陆九渊只觉得那味道,不断地钻入他的鼻间,撩拨着他的心弦。
回过神来,他莫名觉得有些热,刚要退开,却听女孩儿软软糯糯的声音道:“你的头上也有,你低一点,我帮你弄掉。”
陆九渊顿了下,刚要拒绝,却在对上女孩儿澄澈的眸子时,薄唇抿了下,最终在她面前慢慢低下了头。
看着男人漆黑的发,陶夭亦是愣了下。
回过神来,她眼眸眨了眨,忍不住想,说出去,肯定没人信,从不折腰,威严冷峻的陆九渊,竟在她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呢。
这么一想,她心里竟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她这算不算是头一份?
她心里感到愉悦,将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另一手仔细地替他捡掉发上沾到的花瓣。
她没注意到,男人垂着头,俊脸已是微红。
“好了。”片刻后,陶夭放下了手,笑眯眯地说。
陆九渊抬眸看了她一眼,直起身来,淡淡道:“回去吧。”
陶夭看了看只逛了一半的海棠园,蹙了蹙眉,“可是还没逛完……”
“我书房还有公务要处理,下次来逛。”陆九渊背对她站着,声音喑哑。
陶夭耸了耸肩,“那好吧。”
陆九渊莫名松了口气,修长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扯了下衣襟。
往回走的时候,陶夭想起一事,快走几步,到他面前,然后一边倒着走,一边问:“对了,你明天中午还会在府中么?”
陆九渊抬眸看了她一眼,摇头,“明天有事要出去。”
“那明天晚上呢?”陶夭又问。
“明天晚上会回来。”陆九渊说着,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正要问她是不是有事,却听她声音清脆地说,“那你明天可要早些回来哦,我会准备晚膳,等你回来吃……哎哟!”
陶夭话未说完,脚下突然踩到石子,滑了一跤。
陆九渊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摔在了地上。
陆九渊:“……”
看着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女孩儿,他顿了下,俯下身将她扶了起来,蹙眉问:“可有摔到哪里?”
闻言,陶夭收回本来想按揉臀部的手,目光闪烁,“没、没有。”
陆九渊看着她眼眶内分明在打转的泪水,眉头皱紧,“真的?”
“真的,我没有摔伤。”陶夭咬着牙,坚强地说,并抬袖抹去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陆九渊低斥道:“别逞强!”
“我没有,就是没摔伤……呃!”陶夭话未说完,便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回过神来,她窘迫得连臀上传来的剧烈疼意都忘了,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男人绷紧了俊脸,抱着她,大步回了庭芳院。
看到二人回来,冬儿和喜儿愣了下,旋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般,笑眯眯地对视一眼,赶忙退了出去。
陶夭刚想喊住她们,她们却一下子跑得不见了踪影。
陶夭恼怒不已,这两丫头,要她们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
她心里一阵郁闷。
进了屋里,陆九渊刚将她放到榻上,她竟忽然尖叫一声,弹跳了起来。
陆九渊躲避不及时,下巴处被她撞了一下,闷哼出声。
陶夭傻眼了,看着他通红的下巴,慌乱地抬手去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儿柔软的手指,突然抚上他的下巴,陆九渊愣了下,反应过来,捉下她的手,紧声道:“没事,不要紧,反而是你……”目光担忧地落在她身上。
陶夭一愣,摆手道:“我也没事,你不是还有事要忙么?你快去吧。”
“真的没事?”陆九渊迟疑。
“是真的!你看我能跑能跳的,不知道多好。”陶夭笑得一脸灿烂。
陆九渊闻言,没再说什么,抬手将她脑袋上沾到的花瓣,给摘掉后,才转身走了。
他一走,陶夭松了口气,转身便在榻上趴了下来。
她的屁股好疼啊……
现在陆九渊走了,她终于可以毫无压力地去揉了。
可是揉了一阵,发现更疼了。
她担心自己会不会伤到骨头,吓得连忙收回了手,忍了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住了,便哭哭唧唧地喊道:“喜儿、冬儿,你们快来,我屁股摔伤了……”
“来了来了……”两个丫鬟应了声。
陶夭趴在榻上,听到有脚步声进来,她只以为是两个丫鬟,便拉起裙摆,指了指自己的臀部。
“这里好疼,刚才摔倒的时候,好像被石子给扎了一下,肯定已经青了,或者可能流血了,你们快帮我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若是严重的话,是不是要请大夫看啊?
或者直接给我找点药来涂吧……”
屋子里都是女孩儿语无伦次的声音。
回摘星堂取了药回来的陆九渊,目光落在她挺翘的臀上,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便快速地挪开了目光。
想到她说的话,他面色变得有些凝重,迟疑了一下,才在榻边坐下来。
看着榻上,女孩儿薄薄的裤子底下的圆润,他别开目光后,摸索着在她臀部位置轻轻按了按。
陶夭疼得小声啜泣,根本没察觉到哪里不妥。
陆九渊确定她没有伤到骨头后,很快收回了手,然后放下药,退了出去。
没片刻,冬儿和喜儿进了来。
两人先给陶夭检查了伤处,发现确实是青了一块,但好在没有破皮流血。
二人松了口气,给她仔细地涂了药。
涂过药后,陶夭觉得好了很多,也不那么疼了,奇怪地道:“你们哪来的药?不过涂了这药,我感觉好了很多,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喜儿和冬儿对视一眼,眸内都带着笑意。
“你们怎么不说话?”陶夭扭头看了二人一眼,觉得她们怪怪的。
喜儿轻咳一声,解释道:“这药是国公给的。”
陶夭愣了下,“哦。”
反应过来,她差点蹦起来,“什么叫国公给的?他方才……又过来了?”
冬儿看着她,点点头,“是的。”
陶夭心里“咯噔”了下,心里有种很不祥的预感,“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两个丫鬟目光闪烁了下,忍着笑意道:“就是在您唤奴婢们的时候,奴婢们本来要进来,却在门外碰到给您送药过来的国公。”
陶夭:“……”
见她脸红红的,喜儿宽慰道:“不过小姐不用担心啦,国公进来后,放下药,便出去了,他让奴婢们给您上药。”
陶夭:“……”
她觉得自己不要知道真相才好。
若是喜儿和冬儿是后面才进来的,那前头在她臀部上揉按的手,又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