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样吃,比较有味道。”陶夭似真似假地说,绝不承认自己这个是坏习惯。
陆九渊:“……”
这是什么小癖好?
他本不该纵容的,可对上女孩儿漂亮无垢的眼睛时,不自觉地点了头,“随你。”
得了他的允许,这下,陶夭可以毫无压力了。
她踢了鞋子,开心地蹲在椅子上,还拿了公筷,殷勤地给陆九渊夹菜。
“你都累了一天了,多吃一点。”
陆九渊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却有些不忍拂了她的好意。
于是,继昨日之后,陆九渊再一次吃撑了。
陶夭自己也是吃得肚子圆圆鼓鼓。
她低头捏了捏自己鼓起的小肚子,有些忧愁。
再这么暴饮暴食下去,她恐怕会变成胖子……
想到此,她有些坐不住了,连忙拿出袖子里的瓶子,起身递给陆九渊。
“这个药,你一定要服哦,可别辜负了母亲的一片心意,否则她老人家会伤心的。”
陆九渊看着她突然递来的瓷瓶,刚开始有些不解,但听了她后面说的话,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什么。
他没有伸手接,而是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希望我吃这个药?”
“当然呀,不止我希望,母亲也希望的。”陶夭认真地说。
陆九渊顿了下,伸手接过。
他打开瓶子,看了眼里面的药,果然跟上次母亲要给他的药是一样的。
他沉默了下,将瓶子盖好,放到桌上,突然道:“我不需要这些药。”
陶夭一听,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心道,果然如老夫人所说,他仗着自己年轻,都不把身体当一回事。
想着,她委婉地劝道:“我知道你其实还很年轻,但吃药又不丢人。
而且这药可是母亲特地让人为你调制的,费了很多心血,你委实不该辜负了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陆九渊眉头蹙紧,“我不需要……”
陶夭闻言,也蹙起了眉,“你怎么这么固执?”说罢,她索性拿起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来。
可当看到黑漆漆的药丸,并散发着浓郁难闻的味道时,她动作顿了下。
这药怎么看着那么奇怪?
但想到这药是老夫人给的,她总不至于害自己的儿子,便毫无压力拉起陆九渊的手,将药丸,放到他的手心。
然后她又殷勤地端来一杯水,催促道:“你快点吃了,若是觉得苦,我让人给你准备蜜饯。”
陆九渊:“……”
“唉呀,你快点!”陶夭见他磨磨蹭蹭的,忍不住从他手心里拿起药,喂进他嘴里。
可当手指不小心碰到他温热的唇时,她愣了下,慌忙将手背在身后。
陆九渊亦是愣了下。
他没有想到她会有些举动。
所以当药丸被她塞进嘴里时,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对上女孩儿热切的眼神,他终是没有将药吐出来,而是咽了下去。
陶夭看到他的喉咙动了一下,猜测他已经将药吃下去了,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将水端给他。
“这就对了嘛,你要记得每天按时服用哦。”她叮嘱道。
陆九渊眉头皱紧。
他并不需要……这些药物来辅助。
“好了,任务完成,我回去了。”陶夭见他吃了药,放下心来。
陆九渊一愣,“任务?”
陶夭点点头,解释道:“就是母亲吩咐给我的任务啊,她让我劝你一定要吃这个药,说这个药对身体好的。”
陆九渊薄唇抿紧,淡淡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陶夭如实道:“她跟我说,你少年时便上战场了,身上留下了不少旧伤,可是你却仗着年轻,都不肯服药。
不得已,她才让我多劝你,这个药你可一定要记得吃哦。”
陆九渊:“……”
回过神来,他修长的指尖,揉了揉眉心。
竟是他误会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那药是什么用途。
“下次,别听母亲乱说,我身上没有伤。”许久后,他蹙着眉道。
陶夭闻言,了然地看了他一眼。
他这个样子,其实跟讳疾忌医差不多,明明身上有伤,却并不承认,也不肯吃药。
难道,他其实是怕吃药?
但是,堂堂陆国公,会怕吃药?
她眨了眸,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也是有点可爱的。
想着,她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陆九渊本想送她,但想到刚才服下的药,只能作罢。
他起身走到屋外,喊来了乌泽,“替我送一下夫人。”
“是。”乌泽恭恭敬敬地应了声后,目光殷勤地转向陶夭,“夫人请。”
陶夭点点头,“有劳了。”
乌泽摇了下头,诚恳地说:“属下还要多谢夫人送的炭烤鱼,实在太好吃了,属下从未吃过那么好吃的鱼。”
陶夭笑着摇了摇头,“乌侍卫客气了,你喜欢吃就好。”
她今晚准备了两份炭烤鱼,一份她跟陆九渊吃,另一份则给了乌泽和喜儿、冬儿,三人吃。
方才三人就在偏屋里吃的。
“夫人小心,这里有水。”乌泽一手撑着伞,一手打着灯笼,走在面前,提醒着陶夭。
陶夭和两个丫鬟,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
眼下天已经全黑了,还下着雨,地面上湿漉漉的。
走了几步,陶夭想到什么,忽然回头看了眼,果见陆九渊还站在屋外。
漆黑的夜里,他站在屋檐下,竟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
陶夭愣了下,忍不住朝他招了招手,“夫君,你快进去吧,没多远的,我很快就到了。”
“嗯。”陆九渊嗓音低沉地应了声。
陶夭不知道的是,他光洁的额头,已经沁了一层薄汗,因为那药,身体已经起了反应。
站在冷夜里,他才能压制住那股莫名的冲动。
将陶夭送回,乌泽返回来的时候,进屋向陆九渊禀报,却见他一身水汽地从净室里走了出来。
他有些愕然,“主子怎么又沐浴了?”
前面回来的时候不是沐浴过了么?
陆九渊没有搭理他的话,问道:“夫人回去了?”
“回去了,属下看着她进的庭芳园。”乌泽道。
“知道了,下去吧。”陆九渊声音沉哑地说完,便转过身,又往净室去了。
乌泽见状,心里纳闷得很。
怎么回事?
主子怎么又去净室了?
他挠了挠头,总觉得主子最近多了奇奇怪怪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