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好奇道:“来这里做什么?”
陆九渊唇角勾了下,指了指夜空,“你看那里。”
几乎是陶夭刚抬首,便听“砰”的一声,有焰火升上夜空,炸开了绚丽的花朵。
她愣了下,反应过来惊呼出声,“是烟火!”
虽然在现代,烟花非常普遍,但这是在古代啊。
如此夜晚,能看到烟火,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不停地有烟火升上夜空,将漆黑的夜空,渲染得多姿多彩,也让边疆的这片天地,变得温暖了起来。
陶夭回过神,扭头看向身后的男人,大声问道:“你叫人弄的?”
因为烟火的响声,将她的声音,冲击得七零八落,陆九渊没有听清楚,低头凑到她耳边。
陶夭只好又问了一遍,“是你叫人放的?”
这回,陆九渊听清楚了,点了下头,“嗯。”
陶夭闻言,偎进他怀里,心里暖暖的。
他特地为她弄来了烟火,是怕她在边疆觉得太清冷了,想念亲人吧?
她确实挺想念她爹,以及陶家的每个人。
她也想陆老夫人、小昊,以及宛润。
特别是宛润,也不知道她在宫里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希望那个姑娘能有好运!
夫妻二人依偎着,一同看着这场烟火。
看完了烟火,回屋的时候,陆九渊问道:“方才你在走神,可是想岳父了?”
陶夭点头,又摇头,“我是很想爹,不过我心里有些担心宛润。”
“宛润?”陆九渊皱眉,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男的,还是女的?”
陶夭惊讶地看着他,旋即故意逗他,“是男的又如何?”
陆九渊眉头蹙紧,揽紧了她的腰,本来有些不悦的,可见她说话时,眸中带笑,便知她是在逗自己。
他顿了下,惩罚般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说吧,宛润是谁?”
陶夭眼睛闪了闪,终于还是将宛润的来历说了。
不过,她瞒下了自己被蓉娘算计一事。
只说将宛润弄进宫,就是单纯地想报复蓉娘。
谁让她抛夫弃女,她不想让她好过。
但是陆九渊听后,却敲着桌子,目光犀利地看着她,“你上哪里找到的宛润?”
陶夭闻言,有些心虚,“没上哪里啊?就是在街上遇到的。宛润很可怜的,家人早逝,又被渣男未婚夫给骗了,以至于流落街头。
我见她挺可怜的,便收留了她,后面,我见她容貌生得十分昳丽,便问她想不想进宫,她说想,我便托顾大人的关系,将她送进宫去了……”
陆九渊蹙眉,“到了现在,还不说实话?”
陶夭一惊,嘴硬道:“我说的这些全是真的。”除了没说出宛润是她在青楼找到的,以及她被蓉娘算计一事。
陆九渊沉默不语。
陶夭觑了觑他的面色,“你若是不信的话,到时候可以问问顾大人。”
“顾长卿,我自然会问他,但是我更想听你说实话。”陆九渊声音略沉。八壹中文網
陶夭见状,更加心虚了,想了想,抱着他的手臂道:“那你可不能生气,若是生气,你就是小狗。”
陆九渊被她气笑了,“你不说实话,才是小狗。”
“那你先答应我不生气,我才说。”陶夭坚持。
虽然陆九渊很宠她,但知道她逛青楼一事,却未必能不生气。
陆九渊看着她倔强的小脸,良久,叹了口气,“你说吧,我不生气。”
“这可是你说的。”陶夭连忙道。
“嗯,我说的。”陆九渊颔首。
陶夭深吸一口气,终于将和陶怜逛青楼,找美人一事,给说了。
陆九渊听后,俊脸染上阴霾,“你真是……”
“说好了,不生气的。”陶夭急声打断了他的话,“况且,我是去了,但什么都没做,规矩得很,而且我以后也不会再去了。”
陆九渊被她气笑了,揉着眉心道:“这次便算了,再有下次,便家法处置。”
陶夭闻言,狗腿地给他捶肩捏腿,“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陆九渊捉住她忙活的手,将她按坐在椅子上,“下次要做什么之前,能不能与我先商量一下?”
“其实我是想跟你商量来着,但奈何你远在边疆呀,我便是想问你,也问不了。”陶夭一脸无奈地说。
陆九渊顿了下,低声道:“你不喜欢皇贵妃,甚至想报复她,那也用不着你出手,我自会替你收拾她。”
陶夭愣了愣,心里划过暖流,实话实说道:“我其实是不想把你卷进来,这毕竟,是我、我爹和她之间的私怨。”
陆九渊揽过她,“我不知道你那么讨厌她。”
其实陶夭会对付蓉娘,并不只是因为讨厌她,而是这个女人太过不折手段,一点底限都没有,还算计了她。
若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会费尽心思去物色美人。
“好了,大过年的,不提这种扫兴的人了。”陶夭岔开话题,从袖子里摸出一副牌来,“左右要守岁,不如我们来打牌。”
“好。”陆九渊依她。
……
相比起边疆的除夕,京城显然要热闹多了。
街上,鞭炮声不断,百姓们欢欣鼓舞,孩童追逐玩乐的时候,皇宫里,皇帝正在宴请群臣。
当然,这种场合,能陪皇帝出席的,只有几位位份高的妃子。
如皇贵妃、张贵妃等。
而宛润虽然已经是婕妤了,但正在“失宠”中,自然是没有资格出席的。
对此,她丝毫没有在意,与蝶叶弄了个锅子,主仆二人围坐在桌前,开心地吃着羊肉。
虽然这段时间,因为皇帝对她转变的态度,她与蝶叶没少受人白眼,吃的用的,也被人苛扣了,但这个宫里,只要有银子,事情便好办。
所以主仆二人仗着前段时间攒下的银钱,过得也还算滋润。
就像今晚吃的这个羊肉,也是使银子后弄来的。
“小姐,今晚过年,喝点酒吧?”蝶叶拿起酒壶,小心地给她倒了一些。
宛润端起来喝了一口,便被那烈火灼喉的感觉,给吓到了,再也不肯喝第二口。
“酒也太难喝了。”她吐着舌头道。
蝶叶见状,偷笑了下,她知道小姐不爱喝酒,每次喝酒,都是这副样子。
她刚要说什么,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朕不知,你们在这宫里,竟过得这般惬意,羊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