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润呼吸一滞,下意识地环抱住双臂,整个人往后缩去。
“你就这么怕朕?”皇帝自然没漏看她的动作,眯着黑眸问。
宛润咽了咽口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您是皇上,普天之下,就没人不怕您。臣、臣妾也只是普通人,自然不能免俗。”
皇帝面色微霁,缓声道:“别害怕,你可以将朕当成普通人。”
宛润想了想,道:“皇上,您可以先出去么?”
皇帝闻言,手撑在桶沿,垂眸看着她,“朕还不能在这里了?”
宛润顿时觉得被一股压力笼罩,但还是鼓起勇气道:“是不……太方便。”
皇帝淡淡看着她,“怎么不方便?”
“臣、臣妾不习惯。”宛润道。
皇帝闻言,唇角勾了下,“不习惯,那习惯了就好,以后,朕会多来。”说罢,他拿过一旁的布巾,放到水里浸湿后,走到她身后,要给她搓背。
宛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全身绷得紧紧的。
“皇上,臣妾自己来就好。”她不敢转身,但还是出声道。
皇帝置若罔闻,带着薄茧的手,按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则给她搓洗着后背,温声问:“感觉如何?朕的力道,合适么?”
宛润整个人动弹不得,也不敢动,僵硬着身子,好半晌,才道:“合、合适。”
皇帝闻言,脸上浮现笑意,“合适就好。”
宛润待在水里,整个人如临大敌,一动不敢动。
直到察觉对方的手,往下游走时,才又害怕起来。
她连忙捉住他的手道:“皇上皇上,臣妾身子还不舒服,不想洗了。”
皇帝动作一顿,看着手底下,凝脂一般的肌肤,唇角抿了下,最终收回了手,“嗯。”
他将布巾搭在一旁,却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宛润见状,心里生了怒意。
对方是皇帝没错,但这般作为,又跟流氓痞子,有什么区别?
她按压下心头的烦躁,轻声道:“还请皇上回避一下,臣妾要更衣了。”
皇帝瞥了她一眼,将她的衣衫,拿了过来,不紧不慢地说:“宛润,朕是不是太过纵容你了?”
宛润一惊,“皇上息怒,臣妾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习惯罢了。”
皇帝淡淡道:“起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宛润又惊又怒,同时又觉得很羞耻。
她从未在男人面前,袒露过,这时要她光着身子,面对皇帝,她心里顿时羞愤交加。
但皇帝的威严,不容她挑衅。
她能察觉到,皇帝对她没了什么耐性。
这时她若是反抗,必定得不了什么好果子。
她含着泪,伸手扶住了桶沿,缓缓从水里起来。
“皇上,太医来了。”
正在这时,蝶叶的声音,在外面禀道。
宛润动作顿了下,抬眸怯怯地看向皇帝。
皇帝眉头皱了下,神色隐约不悦。
他本想好好欣赏宛润的身子,突然被打扰,顿时兴致锐减。
他目光看向宛润,见她只起了一半,身子还在水里,眸底划过一丝遗憾,淡声道:“朕先出去了,你穿好衣衫后,便出来吧。”说完,他便出去了。
宛润身子一软,跌回到了水里。
若不是蝶叶及时的禀报声,她就要在皇上面前光着身子穿衣了……
想到此,她悬在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一滴一滴,落在水中。
“小姐,快起来吧,水都冷了。”蝶叶匆匆走了进来,一探水温,发现水都冷了,连忙取来衣衫,服侍宛润穿上。
穿戴好后,蝶叶见她眼眶红红的,已想到了是什么情况,忍不住抱了抱她,轻声宽慰道:“小姐别难过了,否则叫皇上看到,就不好了。”
“嗯。”宛润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她缓了缓情绪后,跟着蝶叶出了净室。
太医已经来了,正候在殿中,皇帝则慵懒地坐在椅子上。
看到宛润出来,皇帝瞥了眼太医,“去给宛婕妤把把脉,她刚才有些着凉了。”
“是。”太医恭敬应下,连忙走上前。
宛润在椅子上坐下后,将手腕搭在了桌上。
太医毕恭毕敬地给她把起了脉。
片刻后,太医收回了手,“皇上不用担心,宛婕妤身子没什么大碍。”八壹中文網
宛润一听,心里一阵焦躁,果然,下一刻,皇帝的目光便看了过来,那里面似乎涌动着什么。
太医很快退下了。
宛润如坐针毡,没了其他人在,皇帝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加没了克制。
“宛润,你过来。”皇帝忽然开口。
宛润顿了下,却不敢拒绝。
她慢吞吞地起身走了过去。
然而她刚走到皇帝面前,皇帝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揽过了她的腰。
她惊呼一声,下一刻,便被皇帝压在了身下。
宛润吓得心跳都要停了。
尤其对上皇帝那双欲色暗涌的眼睛,她更是吓得面色发白,“皇上,您别这样,现在、现在还是白天呢……”
皇帝声音低哑地笑道:“所以,晚上就可以?”
宛润心头一颤,晚上自然也不行,但她得先稳住皇上,便轻轻点了点头,“嗯。”
皇帝龙颜大悦,压着她身子的身体,稍稍挪开了一些。
而就在宛润刚要松口气的时候,鼻间掠过一股龙涎香,下一刻,皇帝竟突然吻住了她的唇。
“唔!”
宛润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皇帝察觉到了,动作顿了下,却并没有松开她,而是抬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
宛润眼前一暗,身体僵硬,却下意识地咬住了齿关。
他动作一顿,松开了宛润。
低头一看,见宛润脸上纵横交错的泪花时,面色沉了下来,“你哭了?”
宛润得到自由,连忙坐起身来,并用帕子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水,摇了摇头,“臣、臣妾是太高兴了……”
“高兴地哭了?”皇帝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跟他眼神对视,语气极是讽刺。
宛润心里一慌,点点头,“嗯。”
皇帝定定看了她半晌,忽然松开了手,冷笑道:“哭哭啼啼的,朕还不至于需要去强迫一个女人。你既然不愿意承宠,那便滚出雎鸠宫,朕看冷宫,更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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