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听到净室方向传来的水流声时,她在心里说服自己的那些话,都变成了白费力气。
在她的不安和紧张中,水流声终于停止了,顾长卿带着一身水汽,从净室里出来。
听到脚步声,陶泠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脱了鞋子,并将帐子放下,又缩到了床里侧,还盖上了被子。
顾长卿进来的时候,看到喜帐低垂,不见了陶泠的身影。
他顿了下,走近床榻。
在掀起帐子的瞬间,他与陶泠那双水润的眸子对上。
不过后者很快闭上了眼睛。
顾长卿见状,低声笑了下,在床边坐下,然后将陶泠连人带被子,拥进怀里,哑声道:“泠泠是不是很紧张?”
被窥破心事的陶泠,否认道:“没、没有。”
见她这么倔强,顾长卿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她绷紧的下巴,“没有就好。”
陶泠呼吸一滞,一动不敢动。
顾长卿见状,缓缓低下了头。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陶泠脸一烫,心都要跳出来了般,又是羞怯,又是紧张。
顾长卿原本只是想逗她一下,缓解她的紧张的,可真到了她的唇边时,他却没能忍住,缓缓吻住了她的唇。
早在去年的时候,他就想将这姑娘娶回家了。
苦苦熬了一年,佳人终于成了他的妻。
这一刻,顾长卿不再克制自己对她的渴望。
但他的动作,却极尽温柔,尽量缓解陶泠的害怕和紧张。
夜已深,只有红烛依旧在不遗余力地燃烧着,为这旖旎的夜,增添喜气。
……
前院,宾客散尽,陶夭和陆九渊是最后走的。
告别了陆老夫人,夫妻二人上了马车。
一进到马车里,陆九渊便揽过了陶夭的肩头。
看着男人微醺的俊脸,陶夭问道:“你醉了么?”
陆九渊瞥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陶夭眨了眨眸,“没醉,也差不多了。”
喜筵上,陆九渊替顾长卿挡了不少的酒,后面,那些宾客见顾长卿溜走了,转头便将酒都灌给了陆九渊。
好在陆九渊酒量好,否则根本不能撑到现在。
“若不是你,我可不想给顾长卿那厮挡酒。”陆九渊道。
“你怎么这么小气?今日是他跟二姐大婚的大喜日子,你帮他挡挡,又能如何?”陶夭好笑地说。
“当日我跟你大婚,那厮可没有那么好心。”陆九渊耿耿于怀地说。
陶夭哭笑不得,“你还记仇了?”
“我若是记仇,今日就不会帮他挡酒了。”陆九渊道。
“那你也很不情愿呀。”陶夭道。
“嗯。”陆九渊应了声,抬手揉捏了下眉心。
“你要不要躺一会儿?”陶夭见他有些疲惫的样子,到底是心软了,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
陆九渊垂眸看了眼她的细腿,摇了摇头,“不用,一会儿就到家了。”
“诶,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陶夭捕捉到他的目光,立即不服气地说。
“不是。”陆九渊失笑,“我只是不困罢了。”
陶夭哼了声,“你的困意都要弥蔓整个车厢了,还说不困,你分明就是瞧不起我的大腿。”
陆九渊被她逗笑,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没有看不起你的大腿,只是你现在怀有身孕,已经很累了,再让我枕着,你如何承受得了?”
陶夭闻言,没再勉强他,“那随你吧。”手却下意识地捏了捏了自己的大腿。
虽然她的腿很瘦,但其实陆九渊要枕的话,她还是有自信能承受得住。
看到她动作的陆九渊,忽然伸手将她抱到了腿上坐着,然后大手钻入裙底,帮她揉捏着大腿。
“最近可会抽筋?”他关切问道。
“不会了,一般不吃凉的,就不会抽筋。”陶夭搂住他的脖子道。
“那就好。”陆九渊放下心来,手底的动作却没有停。
陶夭被他捏得很舒服,嘴里不自觉地溢出娇哼。
即使她的声音很小,但陆九渊还是听得火气上涌。
看着怀里一脸享受的女子,他索性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陶夭愣了下,反应过来,便随他去了。
这是在马车上,他不可能会做出什么的。
她对他的为人,还是很有信心的。
马车到了国公府,停稳马车后,乌泽便先下了马车,并恭敬道:“主子、夫人,国公府到了。”
然而马车里并没有动静。
乌泽心里纳闷着,直到片刻后,才看到主子抱着夫人从车厢里出来。
他顿了下,立即将马凳摆好。
陶夭此时窝在陆九渊的怀里,一张脸已经红透了。
幸好是夜晚,没人会注意到她的异样。
一回到庭芳院,她便立即去了净室。
喜儿要跟进去服侍,却被陆九渊阻止了,“你们都下去。”
喜儿一愣,连忙带着下人们退了出去。
陆九渊脱下外袍后,便跟着去了净室。
净室里,陶夭才换下黏腻的衣裤,陆九渊便进来了。
即便二人坦诚相对了不知多少回了,但这般相对,陶夭还是有些不自在。
尤其方才在马车里……
她脸一烫,手环在身前,娇嗔道:“你先出去。”
陆九渊哑声道:“你一个人在净室里,我不放心。”八壹中文網
陶夭:“……”
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陆九渊已走了过来,然后抱起她,将她放入了浴桶上。
陶夭捂了捂脸,见事情都这样了,索性也就放开了。
两人分开将近一个月,她也甚是想他。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这回陆九渊没有折腾她。
他是真的在帮她洗澡。
陶夭意外,又有些失落。
在他帮她穿衣衫的时候,她忍不住揪住了他的衣角,质问道:“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陆九渊:“……”
他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何出此言?
回过神来,他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胡说什么?哪来的人?”
陶夭摸了摸额头,哼了声,背过身去,闷闷不乐地出了净室。
陆九渊顿了下,想拉住她,但方才他照顾她洗澡了,自己还没有洗。
看着身上衣衫湿漉漉的,他终究还是选择先沐浴再说。
可等他沐浴完,回到内室的时候,却见陶夭坐在床边抹眼泪。
他面色一变,大步走过去,将她抱入怀里,“怎么突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