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是说给沈柠听的。
这句话千百次出现在沈怡梦里。
梦中，她身穿白纱，顾北尘手持鲜花和钻戒，单膝跪在自己面前，说着挚爱的誓言。
“嫁给我吧！”
但是，从此时此刻开始，梦，破碎了。
孟希姌脸上的笑僵持住，隐隐有破碎的痕迹。
她声音中难言震惊，“你……你说什么，你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
“对啊，妈妈，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沈柠故意挽住顾北尘的手，表现出很亲昵的样子，“反正我和沈怡都是你女儿，谁跟北尘在一起不都一样，还是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你是个偏心的妈？”
要是只有沈柠在，她直接就说自己偏心了，但顾北尘还在，她也不好说的太直接。
孟希姌干笑两声：“哈……哈哈，我的意思是，小怡的条件要好些，跟沈柠不一样，她从小可是在沈家长大的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什么都精通，以后也能更好的辅佐你啊！”
顾北尘压根没打算给孟希姌好脸色，直接甩了三个字。
“不需要。”
孟希姌：“……”
沈怡在一旁听着，却是心都要碎了。
这时，门忽然响了，是菜做好了。
这样一打岔，孟希姌便觉得没那么尴尬了。
菜上齐后，顾北尘也没什么用餐的心情，他给了沈柠一个眼神，问她要不要先离开，沈柠却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沈柠的微信响了一下，她划开手机一看，时沈怡发来的。
沈怡：出去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沈怡先借口去卫生间，过了半分钟后，沈柠也出去了。
安全出口的拐角，这地方基本没什么人，说话也方便。
沈怡不再装作一副善良姐姐的模样，而是直接冷着脸质问：“你跟顾北尘真的在一起了？还是……只是逢场作戏？”
沈柠欣赏着她脸上的震惊和不甘，觉得心情愉悦，散漫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当然是真的在一起了，有必要骗你吗？再说……你配吗？”
“你！”
沈怡死死瞪着沈柠，满眼都是愤恨：“沈柠，就凭你你也配？不过是个从小都没人疼没人爱的乡巴佬，顾北尘凭什么爱上你，你肯定是在撒谎！”
沈柠敷衍一笑，看着她好像在看跳梁小丑，“你觉得是，那便是吧。”
她声音忽然低沉，竟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沈怡，有的时候我觉得你真是可怜，明明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千金小姐，却要卑躬屈膝的去讨好来获取爱情，这么多年来得到的父母疼爱，众人敬仰，还有旁人的羡慕都换不来自信，只会让人把尊严践踏在地上，你可真失败啊！”
“你闭嘴！”沈怡歇斯底里的喊，这一刻她好像被沈柠看穿了一切，从内到外，扒得一点不剩。
“你懂什么，如果没有你，我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患得患失！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要夺走我的千金位置，我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我的底线，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话音刚落，沈怡猛地冲上前，拿出藏在口袋里早就准备好的匕首，直接朝沈柠的脸刺去！
她满脑子都是这个声音——
毁了她的脸，只要毁掉这张狐狸精一样的脸，顾北尘就会厌恶她、抛弃她，没人会喜欢一个满脸疮疤，狰狞可怖的女人！
然而，沈怡却不知道，沈柠早就看穿了一切。
就在匕首要刺来的瞬间，沈柠脚一抬，精准踢在沈怡的手腕上，她叫了一声，匕首掉落，正好被沈柠捞起。
她反手将沈怡的双手扣到身后，背对着她而站，同时，冰冷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啊——”
“你……你要干什么？！”
沈怡哪里经历过这种事，金属冰冷而锋利的触感让她全身上下，没个毛孔都跟着紧张，声音颤抖，双腿无力。
沈柠身上嗜血戾气的气息感染着她，沈怡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微动一下，小命……就没了！
“我要干什么？不对吧，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
匕首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沈怡的脖子上，下面就是清晰可见的大动脉，稍不留神，血溅当场，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你刚才……是想毁掉我的脸对吧？沈怡，你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你这些下作手段吗？”
“我……我没有！”沈怡冷汗直流，心里害怕极了，但那些事不能被沈柠知道，况且她也没露出什么破绽，所以沈柠应该只是怀疑，她在试探自己。
沈怡心里这样想完后就有底了，说得斩钉截铁：“这匕首是我走夜路时用来防身的，刚才就是不小心带出来的，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还有……什么下作手段，我听不懂。”
“不承认，是吧？”沈柠轻笑一声，“先是在顾北尘的酒里下药，然而又弄了邪祟朱玉在他身上，紧接着你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还说没有？！”
沈怡被这声音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
“我……我……”她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话。
沈柠一字一顿，声音清晰的传入她耳中：“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不管是那个药也好，还是邪祟朱玉也罢，这些都是玄学圈才有的东西，沈怡自己肯定弄不来，背后之人才是推动者。八壹中文網
“我不知……”
沈柠刀子用力向下压，声音狠厉：“你再说不知道，信不信下一秒就去见阎王！”
“啊！”沈怡感觉到锋利的刀刃都快刺进去血肉里了，连忙道：“说，我说还不行吗！”
“说！”
沈怡满头大汗，眼睛转了又转，灵机一动道：“是……是艾诗桃！”
姜汾是大佬，出卖他恐怕她会死的更惨，可如果不说出来个名字，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只好供出了艾诗桃。
沈柠眼眸微眯，心中带着几分斟酌。
种种迹象看来，是艾诗桃也说的过去，她们有共同的敌人，就是自己，而且艾诗桃也用了不少玄学圈的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