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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冰蝶(1 / 1)

冰蝶不记得他生母的样子,也许根本不存在。他是最早的一批冰蝶妖,他的生母只是一只平凡的冰蝶。

在他最早的世界观里,他的妈妈是荷姐姐,他的爸爸是时爷爷。这么说似乎有点根据,因为是荷姐姐把她送到时间那里。

“如果不把你送走,你会被青蛙吃掉的哟。”荷星河说,“乖冰蝶,等你长大了,再到大湖去。好吗?”

小冰蝶就慢慢长大了,吹着笛子在林间飞来飞去,和北方来的冰羽一起。

每天夜里冰蝶都去大湖。带游人去,带商人去,带镇上的人去。他们去看星星,看水草在湖中摇曳,也有专门去找荷星河的。很少有人找到她,除了冰蝶和青铜。

后来多了一个。

后来后面来那个让森林变成了这样。荷星河说不怪他。冰蝶很听话的,不怪他。

“乖冰蝶,客人来了,带他们来吧。”荷星河说。

“嗯!”冰蝶从蓝鲸背上飞下来,晃着衣摆等待。他的客人在镇边。

妖木镇灯火通明,仿佛一个流光溢彩的剪影。灯火顽固的与黑暗抗争,与甚至试图从河水溜出妖木镇点亮整片森林。亭台楼阁间星光点点,烛火点缀着,让小镇如同传说中的黄金之城。

“看到这个找不到荷星河也值了。”凤涅说。青灵哈哈地笑:“阿涅姐,你个大笨蛋。找不到荷星河怎么证明我们见过呢?而且在不在有人见到了,我们见过也没用。”

“时间说了嘛,找不到。”凤涅想敲青灵的脑袋,想了想又不敲了。青灵继续笑着:“等着吧,阿涅姐。有个不知道哪来的小孩子,从我们来到森林来就拜访了我两次,他说等到了大湖他就来找我们。”

“你才被拜访两次啊!”凤涅说,“对了,有个问题出发前我就想问了,你为什么想到这里来呢?”

“一方面嘛。老槐叫我来呀。”青灵似乎想得有些吃力,“另一方面嘛,嗯……主要是想趁我还有理由四处晃荡去点别人没去过的地方。黑暗森林就不错啊,似乎大家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地方,离凤城又那么近。”

“老槐为什么叫你到这里来?如你所说,你不提我都忘了森林里有这么繁华的地方。”“他说这里是他的家,我可听不明白,他不就是一棵树嘛。”

“我怎么知道。”凤涅毫不经心的听。“我又没问你。”青灵摇着船光行与妖木镇的灯火一同向下流去。

如果有桥就好了。青灵想。

“阿涅姐,我累了。你来划船。好吗?”青灵看着越发清晰的小镇,感觉心痒痒,就是想凑近些看。

“谎话精。想看风景就直说。”凤涅用食指顶一下青灵的脑门以报“笨蛋”之仇。

青灵咧开嘴,像是想笑:“还是阿涅姐懂我。”“出了镇你划。”“成交成交。”青灵欢呼着把桨交给凤涅,滚回了船舱,窜到了船头。她大呼一声:“哇!好美啊!”

“喂,你给我讲一下嘛。”

“你不是看过了吗?有好多好多精致的房子和灯笼,还有天呐,现在只有茶馆才有的旗子,这里有一堆。”青灵开始后悔看书时没有好好学,怎么讲一个地方的特色。她根本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表达自己的激动。

“城门城门城门。好高的城门,你飞的上去吗?”她惊叫着。

“如果你是说原形,可以。”泼凉水,凤涅是专业的。

青灵怎么会在意有人泼凉水呢?她实在太兴奋了,她发现书上不把它详细描写,简直在暴殄天物。这可是在那个战乱时代,少有的和平圣地啊!这可是繁荣无比的妖木镇啊,为什么要忘了他呢?青灵漫无目的地想。

讨厌的时间囚笼。

河水代替了街道,石阶上长着几小块青苔。灯火在登楼边上缠绕着,托着灯笼浮在屋子的旁边。几大块旗子无力地垂着,延伸到远方。

“阿涅姐,你会那种……嗯……就是让某个地方刮风的法术吗?”青灵安静下来,赤着脚在水面打水花,踏破了几个泥糊糊的泡泡。

“不会。理论上做不到。纯法术只能创造或影响五行之内的东西。”凤涅四处看看,“你不是一向很了解吗?”

“对哦。”青灵垂着头,“只限纯法术,对吧?什么符啊之类的不算吧?”

“应该是这样,不过难度挺大。”凤涅拍拍口袋,“更何况我没有带画符用的黄纸。”

“顶级法术师不带符纸……”“你来呀,法术零分的笨蛋。”

青灵转过头,恶作剧地笑笑。她说:“变个小魔术。”

她把手伸到空中,过了一会,镇子响满了铃铛的声音。青灵笑得像个幼稚的孩子:“灵力流动弄的。你想再来我也不弄,太累人了。”

“累你还这么做。”凤涅寻找着铃铛。青灵很快地躺下去,快得船一晃一晃。青灵有些故作深沉似得说:“无聊啊!”

“别晃!你这么折腾我怕它翻了。”凤涅说。

它稳当着呢。青灵不太想反驳。她躺在船上,满目灯光和房顶。偶尔路过几座石桥,让青灵想起那首歌。

从摇啊摇,到一块糕。青灵可以一字不差,一音不差地唱出来。在很久很久的以前,她可以把所有的版本唱一遍,可以从早唱到晚,一刻不停,直到每一个词都轻轻落在大脑的回路里,每个音符都落在红血球上。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的小镇呢?青灵想。

根本不像个林间偏远小镇该有的样子。把它称为“城”都不过分。

各种各样的店铺在两岸立着,齐齐整整地排着。好像在掩盖深处房屋布局之凌乱。灯光映在河上,折射在墙上,弄得稍平整的地方满是波纹,弄得更乱了。

青灵这个视角,看的最清的是窗。

各种各样的窗,开着的,半开着的。雕着精致的花纹的,平凡地只蒙着窗纸的;还有一些在边上挂了一小串风铃,一小束流苏。从窗子看向窗棂,上面放着一些杂物。一小枝花呀,一小盆绿色植物什么的。有一个上面还有竹蜻蜓和装小昆虫用的小罐子。里面住着一个可爱的孩子呢。青灵想。

一行字从青灵到眼角飘过,似乎是“时间的茶馆”。

青灵回头看去,却只能看见门顶上的两个大字:铜庄。看错了吧。青灵想。

怎么会呢?时间的茶馆五个字,在青灵听起来有些新奇。时间不是……他是干什么的来着?反正不像个大老板。

在青灵看来,时间是个匆匆过路人。时间对她态度很好,很亲切。青灵很感激。但过路客就是过路客,记不住职业什么的都十分心安理得。

记那个干嘛?以后见得到再说。

妖木河你留呀流,流过妖木镇的中轴。晶莹的河水携着灯火,点着了满城的繁华。

这里缺什么呢?反正缺了点什么。青灵想。

什么呢?是什么呢?能是什么呢?

哎呀,天黑了嘛。天黑了,就该乖乖睡觉,做个好梦呀。

睡吧,睡吧,乖乖睡吧。

古老的小镇睡着了,它睡得可不踏实,有几个不想睡的小家伙说什么也不愿老老实实在床上呆着。“现在才不是晚上呢。”他们嚷嚷。

可是大多数人都睡着了。他们怕黑,所以没关灯。

哎呀,这么悲伤干嘛?听听上头的阳光的脚步声多响,一周后干脆叫他们从林间走过去算了,反正不碍事。

光的速度那么快,走远一点不碍事。

船儿出城了。

“该你了。”凤涅说道。青灵只好跑回船尾划船。

在光明森林刚消失的时候,荷星河在森林中心哭泣。她的泪水那么那么轻,它们唱着伤心的歌落在乌云上,变成了星星。空灵的声音在湖上回荡,久久不息。

星星,晶亮的星星,晶亮的铺满乌云的星星。

青灵随意的摇着,反正辩不清方向。星星闪呀闪,仿佛是从窗内往窗外看外看时满眼小亮斑当然,是指夜里窗外。

“好看……”青灵说。凤涅在脸上盖了本书,躺在船中。她用一种似乎厌烦了的语气说:“我见多了,加班的时候一抬头不是满窗外的灯火就是满房间的荧光幻象模型,看得想吐。累死我了,回头就辞职。”

“噢……”青灵为凤涅感到惋惜。不能看出生活中的美,这是多糟的事啊!

不过放弃自己坚持了五年的研究……看得出阿涅姐真的更喜欢市井生活。

“嗨,远方来的客人。你们迷路了吗?”清脆的童声在二人脑中响起。

“你谁?”青灵看着凤涅,凤涅干脆利落地坐起来。

“秘密。”那个声音笑着,“你们迷路了吗?你们要引路人帮忙吗?”

“你赖皮!”

“你还没找到我呢。快回答我的问题。你们要引路人帮忙吗?你们是荷姐姐一直等待的客人吗?”

“我们……”

“陪我玩吧,陪我玩一会嘛。没人肯陪我玩,找到我了我就帮你们。”

“可我们……”

“求你们了嘛。荷姐姐和时间都忙着保护妖木镇,青铜哥哥总是忙着照顾荷姐姐,铜心姐姐喜欢和空哥哥玩,空哥哥倒愿意陪我,但他总是有很多工作。就没有人陪我玩。”

“好吧。”

“玩什么?”凤涅看着船的前方。

“捉迷藏吧。我会吹笛子的,不会很难找的。”

一支伤心的曲子,北风吹过。

“我真吃不消了,当她伸出舌头时,她是多么美呀!”这是雪人的话。“你永远也不能到他那里去,你要是走进她的话,你就完了,完了!”这是狗的话。火炉的火苗暖和和的,红红的。

呀,多么伤心的故事。雪人爱上了火炉,却无法等到春日。一滩污水流走了,流走了。流走的是雪人的躯体。

“还没看见我吗?我没那么小吧。”又是那个声音,只是不再只出现于脑海中了。

“可是你在哪里呀?”青灵问。

“不好意思,我忘了。”一个小蓝点飞过来,“你们好呀,谢谢你们陪我玩。我总是忘记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有这么小。”

手指大小的人儿,脸都看不大清。

“冰蝶妖吗?”凤涅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可不可以好奇一下你用什么做笛子的?”

咯咯的笑声,这是小冰蝶对她们的回应。

“是用什么做的呢?”小冰蝶很快停下来,开始想什么,“工蚁的腿选最粗的一节,用‘故事之心’粘合,用蜜蜂的刺穿洞,用叶子表面一小层透明的薄膜来蒙膜孔。结构仿照竹笛。不过声音不像竹笛。不知是‘故事之心’还是选材的缘故,反正一套下来挺血腥的。”

“是谁做的呢?”凤涅听着。冰蝶理所当然似地说:“当然是我自己做,别人做的总没有自己做的那么听话。不知道为什么。”

“阿涅姐,我们再不走就被冲走了。”青灵指着越来越近的妖木镇。“还有啊。”青灵转过头看着小小的冰碟妖,“你叫什么呀?”

“我叫冰蝶呦。”冰蝶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欢欣雀跃,“你的眼睛和空哥哥好像呀。”

青灵眨眨眼:“你知道荷星河在哪吗?”“知道!荷姐姐等你们好久啦!”

“她怎么知道我们要来?”青灵小声嘟哝着。正向前飞的冰蝶停下来,恶作剧般地吐吐舌头:“秘——密。反正我也不知道。她总是什么都知道,又总弄不清很多重要的事,这给她添了很多很多麻烦。以至于时爷爷一万多岁了,还要帮她的忙。”

“是吧……”青灵说。

冰蝶向前飞去,一边飞一边叫:“快跟过来呀!”

青灵只好划着船追上去。

凤涅抓起青灵放弃的那本书,看着,也不知道看没看进去。她盯着第一页,没翻。

似乎划了很久,似乎没划多久。青灵静静划着,凤涅仰面朝天睡着了。冰蝶飞着,偶尔绕船飞一圈。孩子们总有使不完的劲,冰蝶有时折磨一下水葫芦,有时坐在一片叶子上,浮在水面,嘴里不停地小声念叨,居然一点也没耽误。青灵还有点跟不上。

“灵姐姐,外面怎么样了?”冰蝶问。

“是叫我吗?”青灵问,“外面挺好的。至少……至少战争对我们很远。”

“真好。”冰蝶小声说。“真好呀!”冰蝶咯咯笑着说,“荷姐姐不用那么忙了。她终于有时间陪我啦。”

“你那么想他陪你玩呀。”

“荷姐姐最好了,再忙她都会找时间陪我聊天什么的。没时间她就叫那种用水做的小鱼陪我。”冰蝶的声音里充满快乐,“其实她每周都有时间听我讲那些心事就好了,她那么忙……你不知道她发火的时候有多可怕。不过她脾气很好的,我不小心打碎了她心爱的茶杯都不生气。”

“奇怪的人。”

“一点也不奇怪。脾气好的人生气了都很可怕。尤其是好成那样的人……你不攻击她她绝不伤害你。她把自己珍视的人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不知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来惹她生气。好好当妖木镇的客人不好吗?”

“都怎么惹她生气的呀?”青灵似乎猜到几分。

“攻打妖木镇呀。时间用悲伤潭水拦住后方,那些人就一个一个被荷姐姐打败了。一个人,特别可怕。可是她又说她不喜欢这样。”冰蝶四处望望,“大人真复杂。”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定有啊。”冰蝶说,“你们不就不需要面对了吗?”

远处传来一声鸣叫。

青灵不知那是什么声音,反正格外动听。

冰蝶有些失落,又似乎很兴奋:“它来了。”“谁?”“秘密。对了,现在外面真不在纷争了吗?”

“是啊。你知道,和平在向天大路目前就是件寻常事。”

“所以嘛,真好。”

一只大鱼从空中游过来,仿佛这里就是海洋。

冰蝶叫着:“蓝鱼,蓝鱼!这里,在这里呢。”

大鱼游过来,巨大的身子在湖面以上自在地游曳。星光照在它的身上汇成了它银白色的边。

“荷姐姐的蓝鲸。”冰蝶笑着,“好吧,我没见过真蓝鲸。荷姐姐说是。看来她有些着急,可能是想青铜哥哥了。”

大鱼温顺底落在小船边,小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青灵。青灵有些担心它把船撞翻了。

冰蝶叉着腰:“不行,蓝鱼。她们的东西还在船上呢。”

大鱼不满地叫了一声。

“你带她们去啦!”冰蝶说,“反正荷姐姐叫你来接他们。”

大鱼抬起大尾巴摇了摇,从船下游过去,欢快地向前游去。

“等等!”青灵有些不知所措了。

大鱼转过来看青灵。

“真是到荷星河那吗?你不会害我们吧?”

大鱼委屈巴巴地看着清零,看得青灵满心愧疚。

“对不起。”

大鱼似乎闹脾气了,理也不理,转头游向一个方向。

凤涅惊坐而起:“我怎么睡着了?”青灵尽力跟上大鱼,说:“你怎么又醒了?”

“冰蝶呢?”凤涅看着大鱼。青灵回答:“换班了,他回家去了。”

“这是谁?”“荷星河的小宠物吧,好像叫蓝鱼。”“它游这么快,你不叫他慢点?”“没办法。不知我干了什么惹着它了,道歉也没用,死活不理我。”

“它不能背着船跑吗?”凤涅看着那宽阔的背。

大鱼似乎听到什么有趣的事,停了下来。它转身游到船边,游到船下。船“哗”地一声离开水面。

离开水面一点儿也不严谨,因为大鱼本身就是一个大水团。船儿在它身上,与它相对静止,大鱼游得再快也没关系。

“它好乖啊。”凤涅说。

青灵坐在桨边休息,说:“是啊,好乖。”

大鱼开心地唱歌。

“好可爱。”青灵说,“你看它的尾巴。”

“想你喜欢的人啦。”凤涅问。红红的眼睛亮亮的,闪闪发光。

“有点想他了。”青灵看着大鱼的尾巴摇动时鱼尾的水的变化,似乎很入迷。

“是谁呀?”凤涅探过身去,“也算替某人问了。”

“秘密。”青灵托着脑袋,“某人是谁?”

“喂,你不说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欢你。”凤涅有些生气。

青灵转头,似乎有些期待又有些伤感的笑笑:“为什么要知道呢?我又不是玫瑰,哪可能有自己的小王子呢?他过得开心就好,我不必给他增添烦恼。”

青灵闭上眼,垂直头,表情很安宁。她问:“某人是谁?不说就算。”

“狐狸,你自个猜去吧。”凤涅白了她一眼,“他中意你,就这样。”

“他怎么不说呢?”

“估计和你一样呢。”

“你认识?”

“当然认识。”

“阿槃哥?”

“也认识。”

“哦——”青灵晃晃头。

凤涅看着青灵:“青灵,你其实很漂亮的。”

青灵哈哈大笑起来:“谢谢。不过啊,这话我都不信。我漂亮?这怎么可能呢?”

凤涅实在不爽,敲了一下青灵的脑壳。她说:“遗传在那呢。再差你也差不到哪去。”

青灵的妈妈凤梅是很著名的法术师,年轻时很是迷人。

青灵的爸爸青竹按理说也不差,况且青灵还继承了他的脸。问题就出在谁也不知为什么青灵就给人嘲笑长相。

也许压根不是猪鼻子厚嘴唇的问题。

青灵不管,因为管了也没用。长得像,青竹是有点帅气,青玄是长的还行,青灵就是丑八怪的代言人。

是性别不对?

也许本来就不是长相的错。客观地说就是青灵他们惹得起。不像星斗有“后台”,不像凤莲有很多人守护。

大鱼游到一片荷花的上方。隐约可以看见有一个人坐在一个方碑上。

大鱼沉下去,小船又重回到湖面上。大鱼闪着银光冲两人摇摇尾巴,向着那个人影游去。那个人似乎很欢迎它,伸出手拍拍它的头。

青灵划着船,这在荷花中似乎很艰难。

荷星河跳下墓碑,走到岸边,走下水去。水底的淤泥轻轻地温柔地托着她的脚。

荷花让开小路,让荷星河走过。荷星河的衣袖拂过,吹过池塘。

荷花的女王。

荷星河走到船边,说:“欢迎啊,远方的客人。”

凤涅探出头:“您好。”

荷星河轻轻坐在船上,说:“是来告诉我时间囚笼的人吗?”

“是的。”

青灵不说话。她看着荷星河,感觉有些……亲切。就好像她是自己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

荷星河看了看青灵,微微笑一笑:“你头上的那块黑斑很有趣,它不是很常见,不是吗?”

青灵有些警惕起来:“隔离咒而已。”

荷星河还是很自然地笑着:“有趣,不是吗?看来外面不错,还是你不愿承担那些?”

“停——”凤涅皱着眉头,“你们在聊什么?我跟不上了。”

荷星河有些困惑地看了一眼凤涅:“看来是后者。”

青灵说:“不,是前者。”

凤涅嘀咕着,不过没人去听。

荷星河笑了笑:“那就两者兼有之。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除非你已准备好去承担。”

凤涅看看青灵,看看荷星河,什么也没弄明白。

荷星河摸着船舷上的花纹。青灵一直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

“青空的船。”荷星河说。

青灵说:“路上捡的。”

“它还认得我啊。”荷星河叹息着。

好像有什么醒过来。伸着懒腰,回忆过往。

“时间囚笼在哪?”荷星河问。

“在森林边缘。”凤涅说。

荷星河闭上眼:“有点远。”

“其实还好吧。这是什么?”

船开始自己移动。

“那个葫芦也是这么下去的?”凤涅明白了什么。

“是啊。”荷星河转头笑笑,“你们休息一下吧,一路过来应该挺累的。”

青灵坐在船尾:“不累,谢谢。”

荷星河没理会,伸手拈了两片荷花花瓣,闻了闻。她似乎很满意,把手松开。

花瓣飘到船里(奇怪,没有风啊)。凤涅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疑惑地摇摇头,钻进被子里。

“你应该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又不希望你的朋友听到吧,青灵?”荷星河坐在船头,头也不回,“现在问吧,她睡着了。”

青灵看着荷星河:“会和你一样吗?”

“至少头发会吧。”荷星河让头发落在背上。头发偏紫。

“难受吗?”“忘了,很久以前的事了。”

“好吧。”青灵看上去很失望。

“那你也睡一会吧。”荷星河拿起刚才一直没放开的花瓣,又闻了闻。她说:“应该够一个时辰的好梦了。”

荷星河又看了那片花瓣一会,回头不好意思地笑:“我想我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们这种人总睡不了好觉。”

“为什么?”青灵钻进自己的被子。

“六神转世吗嘛。”荷星河小心地收好那片花瓣,“总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为什么不能找人分担一下呢?”青灵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不知道哇。”荷星河说,“为什么森林之神不出现呢?”

青灵闭上眼睛,揪住一丝困乏,睡着了。

睡着时,她还想着:还是当普通人好。

荷星河坐在船头,忽然想起时间第一次带她来时的景象。

那是啊,这里都是像蓝鱼一样的水砖做的鱼儿。时间随手抓了一只的尾巴,作为她的生日礼物。

那时的蓝鱼已经很大了,荷星河可以坐在它的背上取光明森林的任何地方。只要在光明森林里,蓝鱼都能在一天内抵达。他们跑到森林边缘的海边看日出,到满林山脚看高耸入云的雪山。

蓝鱼喜欢唱歌,喜欢荷星河摸它的头,喜欢荷星河一边呼唤她一边寻找它。它很温顺,就像那些水团做的鱼一样。

水团组成的鱼一直是个好宠物,只是它们总把东西弄湿。所以没有很多人去养。

蓝鱼哀叫着游到荷星河身边。

“怎么啦,我最乖的小蓝鱼?”

蓝鱼眨着眼,似乎要哭出来了。

“别哭呀,我最可爱的小蓝鱼。”

蓝鱼似乎很沮丧。

“乖呀,我很快就回来。你去跟朋友们玩好吗?”

蓝鱼叫了一声。

“你的朋友躲起来了?没事呀,我们走了他们就不害怕了。不害怕了他们就出来了。”

蓝鱼似乎开心了一些。

“乖蓝鱼,我去接铜锡。回来我们一起看日出吧!”荷星河说。

蓝鱼开心地拍水,开心地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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