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胤泽的这个吻,还是如往年一样,带着一股深沉的霸道,并且携夹压抑多年的火热,瞬间便席卷到了乔黛夏的全身,让她的身体,忍不住跟着滚烫起来,激动地发出一阵细微的战栗。
整个鼻腔,萦绕的全都是明胤泽的气息,乔黛夏是既熟悉又陌生,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只知道跟随着明胤泽的节奏,而忘记了其他的事情。
若不是沐沐突然翻身,还娇滴滴的呓语了几句,他们两人之间的吻,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结束。
沐沐一动,明胤泽便不得不将身体撑起来,而乔黛夏则满脸羞红地往被子里缩,明知道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之下,对方其实什么都看不见,但她还是想躲藏起来。
明胤泽感受到了她身上的羞涩,忍不住微微笑出声音来,轻轻一个上勾的尾音,在这暧昧的氛围之中,被无限的扩大,让那个乔黛夏的耳朵都被烫到了。
“晚安。”
明胤泽心情甚好地说着,不再逗弄她了,安分地躺回自己那边去。
终于从他的气场之中脱离出来,乔黛夏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调整姿势,将沐沐抱好,缓缓地平息下去自己的呼吸。
房间内彻底安静了,这两人之间虽然再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是双方都是同样的难以入眠。
到了乔安民生日的那天,乔黛夏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把沐沐抱过去。
怎么说曾经也是一家人,还是要让小家伙见一见他们比较好。
她轻声地问坐在旁边的明胤泽:“你……会去吗?”
明胤泽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嘴角挂上一丝笑意:“我就不去了,我近几年跟乔家的关系,不是很好。”
听他这么说,乔黛夏便抿紧唇不说话了。
明胤泽继续说道:“等会我送你们过去。”
乔黛夏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给沐沐穿衣服的时候,小家伙总是兴奋地在床上蹦来蹦去的,不肯乖乖听话。
“妈妈,我们要出去玩吗?”
乔黛夏一边吃力地到处去捉她,一边笑着说道:“不是去玩,是去见一些人。”
“见谁呀?”
“嗯……”乔黛夏有些犯难地想了想,“见外公和舅舅。”
养母去世之后,乔黛夏对乔家便失去了大半的归属感,对乔安民和乔正阳喊出这样的称呼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
沐沐歪着头问道:“是上次见过的那个舅舅吗?”
乔黛夏嗯了一声,沐沐嘟起嘴巴来,好像是讲悄悄话一样在她耳边说道:“爸爸好像不喜欢这个舅舅呢。”
明胤泽此时就坐在一边看着她们两个,听见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小家伙倒还挺能明白他的心思。
乔黛夏听见了他的笑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轻轻地在沐沐肥嘟嘟的脸颊上戳了一下。
“快点乖乖穿衣服。”
“哦。”沐沐脆脆的答应了一声,总算是听话了。
今天乔安民的这个生日宴会,出席的绝对不止是乔家自己的人,肯定还有许多生意上的伙伴。
第一次把沐沐带到人前,乔黛夏忍不住心中有些紧张,尽量将沐沐装扮地可爱软萌一些,她才微微安心一点。
明胤泽开车将两人送到了举办宴会的酒店外面,乔黛夏跟他告别一声,便抱着沐沐下了车。
酒店的宴会厅里,已经开始有客人在进入了,乔黛夏抱着沐沐正要跟着一起进去,却被外面的迎宾给拦了下来。
“这位女士,请问您有请柬吗?”
乔黛夏愣了一愣。
对方脸上的微笑便淡了几分:“没有请柬是不能进去的。”
乔黛夏不由得尴尬起来。
这是乔家自己的酒店,从前她过来的时候,这边的工作人员都认识她,参加活动从来不需要什么请柬。
现在留在这边的,全是一些生面孔,难怪会把她拦住。
梵妮让她过来的时候,也没有给她请柬这种东西啊。
“我……”
她刚要自报家门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
“咦,你来得还挺早啊?”
乔黛夏回头去看,见梵妮穿着一身漂亮的礼裙,闪亮地缓缓走过来。
乔黛夏便微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梵妮轻笑着逗弄了几下沐沐,便对旁边惊诧的迎宾门说道:“你们知道你们拦下来的这位是谁吗?她可是乔家的小姐,你们敢拦下她,胆子可不小啊。”
乔黛夏抱着沐沐的手,不由地紧了几分。
她非常不喜欢梵妮在这些人面前,介绍她的这种语气。虚假之中,又好像带着一丝微微的嘲弄,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工作人员们听见了,吓得都是脸色一白。
他们都只知道老板家确实有一个多年不知消息的养女,却从来没见过,没想到在今天出现了。
一个个全都对着乔黛夏点头哈腰,语气中带着几分恭维:“刚才真的是抱歉了。”
梵妮微笑着对乔黛夏说道:“他们也是不认识你,你就不要怪他们了,咱们进去吧。”
怪或者不乖,全都是梵妮一个人在说话,乔黛夏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过。
她也明白,现在两人之间的形势转换了,在乔家,可能梵妮的话语权,要比她大得多了。
当下不再说什么,乔黛夏对那些诚惶诚恐的工作人员们展露一个微笑,跟着梵妮一起步入了会场里面。
乔安民跟乔正阳早早地便来到了会场里,正一起在四处跟客人们微笑寒暄。
梵妮要拉着乔黛夏一起过去,乔黛夏见两人旁边围着那么多的客人,便摇了摇头:“还是等一会吧。”
“难道你还害怕,这不是你自己家嘛?”梵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乔黛夏只笑笑,并不再说话。
她也不知道,梵妮这是无心还是故意,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提起她的身份。
她俩其实谁都能感觉到,现在的乔黛夏跟以往已经不一样了。
最起码的一点,就是她现在在乔家的地位,非常的尴尬。
一个消失好几年的养女,重新回来,家里只剩下两位关系淡薄的亲属,再要去谈论什么亲人之间的深情厚谊,实在让人觉得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