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楠竹就像个莫得感情的疯批，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都不顾念被他摁着脑袋往地上死磕的那个人是他名份上的亲爹。
也不知道是砸了多久，许是累了，商楠竹这才慢吞吞的松开手，那张白皙的俊脸因为过分激动和兴奋，此时蕴满了浅浅的红晕。
“父亲大人，您知道的，儿子的耐心向来不好。”商小爷弯着好看的眸子，蹲下身，抬手揪着商父的头发往后扯，让他看着自己。
商父被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看的胆战心惊，浑身抖如筛糠。
在他的印象中，他这个庶子向来病弱，无能……
可可可——
可这孽畜满脸阴戾的模样，又哪里就病弱无能了？
不等商父继续去回忆在他记忆中，曾经的商楠竹是幅什么模样。
扯着商父头发的商楠竹已经不耐烦的松开了他，一脚就踩在了他的脸上，一点点的碾压。
头部和地面的挤压感越来越重，商父甚至有种感觉，如果任由商楠竹继续踩下去，那他的脑袋就会和烟火一样，砰的一声爆的四分五裂。
“所以，我亲爱的父亲大人，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解药在哪？”
听着商楠竹冰冷的声音，商父此时终于知道怕了。
他敢给商老爷子下毒，无非是仗着自己是商楠竹的亲爹，无非是仗着自己是商老爷子的亲儿子。
就算是暴露了，他也不会死。
可现在，他有种感觉，面前这个口口声声叫他为父亲大人的儿子，是真的要杀他。
“没，没有解药……”
商父断断续续的开口，一边说一边呕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商家……”
“不怪我，不是我的错，都怪那个老不死的！”
“明明我才是他的亲儿子，他的一切就该都是我的！可他却偏偏要越过我，把商家交给商言弋那个孽种……”
“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
商父眼神朦胧，逐渐变得混沌痴呆。
翻来覆去说的也就是这几句话，看这模样，竟是直接被吓傻了。
商楠竹原本温和的神色瞬间冷沉下来，他立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流着口水喃喃自语的男人，半晌后轻嗤一声，弹了弹衣袖，神色毫无波动的离开了。
这样的东西，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
这可真是——
有够让人恶心的。
恶心到他想要抽干这一身肮脏的血，削尽这一身肮脏的皮肉。
走出地牢的商楠竹被清冷的月色笼罩，更衬这道青色身影消瘦单薄，让人怜惜。
水明秋抿了抿唇，神色温和的站在暗处，静静的陪着那个浑身散发着浅淡寂寥的男人站在月色之下。
直到此，水太子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好像真的对那个站在夜色下的恶劣男人上了心。
还真是——
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栽在这异国他乡。
水明秋被宽大袍袖遮住的修长指尖微微蜷缩。
这若是被父皇和母后知晓了，只怕是要闹了。
躲在暗处默默眼睁睁看着自家太子被猪拱了的大楚供奉：……您也知道您会被楚皇和楚后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