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助理通知去总裁办的时候，赵总监正在用手机编辑短信给女儿道歉。
“白总找我？”赵总监诧异抬头看秦特助。
秦特助点点头，“白总在办公室等你呢。”
是策划方案的事？
那不能，这刚过去半个小时。白总日理万机，自己这点儿事且轮不到白总亲自过目文件，他那给白总送文件，也就是一个由头。
难道是……饼干？
太好吃了所以特意把自己叫过去？
这个可能性有，但不高。
……要么是饼干不干净？
想到这一茬，赵总监硬生生吓出了一后背冷汗。
据一个来源不可考据的谣言，小白总小的时候，被家里佣人下过毒……
正胡思乱想着，已经到了白总办公室门外，秦特助敲门，“白总，赵总监到了。”
赵总监踌躇几秒，提心吊胆走进去。
“赵总监来了，请坐。”
赵总监不由得擦了擦一脑门冷汗，扯着嘴角勉强一笑，坐在会客椅子上。屁股将将坐了一个边儿。
“您找我是……？”
“策划方案我看了，跟你聊聊，”白煦开口，一向平淡的语调略显轻快，“我认为你提交的方案角度很好，能体现我们产品的独特性，对于中南部开发那一部分，尤其精彩……巴拉巴拉……”
赵总监心中一宽。
“还是昨晚我参考白总的意见……巴拉巴拉……”
两人就着方案讨论十分钟后，白煦装作不在意的问：“我还想问一句，这个饼干是哪位大厨烤的？”
赵总监一愣。
“呃，是我爱人给我的，至于做饼干的大厨……”赵总监不敢说是家里请的家教做的，关键是他连家教是方的还是圆的都不知道，“……我也不认识。如果您需要，晚些时候我问问我爱人。”
“哦，那赵总监帮我问问，”白煦垂下薄薄眼皮遮挡住其中期盼的光，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我朋友有个小孩，嘴很刁，朋友发愁不知道给孩子吃什么，我觉得这个饼干很合适，不过这些量有点少……”
赵总监茫然抬头：“啊？”
难道不是白总本人爱吃吗？
他呆愣愣看了白煦俊脸片刻，才察觉到了自己的脑残。
白总就算自己爱吃！也不能表露出来！
想到这一层，赵总监赶紧挺直了背，装作自己没有察觉，“白总还真是照顾朋友！”说完一拍胸脯，“您放心，我这就回去问我爱人，多做点儿饼干。”：
白煦点点头，他其实很想亲眼见见这位大厨，考虑到自己的形象，只好作罢。
***
就在此刻，被白煦惦记的饼干师傅——南夜栀，正坐在校长办公室里。
“校长，您叫我过来，是跟我说明开设美食摊位的相关事宜吗？”
“是，”校长从身后书柜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南夜栀。
南夜栀翻开，里面是按照顺序分类，自二十年前第一次开设美食摊位，中间有几年因特殊取消的也都标注原因空出来，事无巨细。
“这些文件是开设美食摊位所需要的准备的手续以及相应的流程，另外，参与开设摊位的所有人，必须持有有效健康证。”校长说完，从抽屉里又摸出一份文件，“这是去年秋天，以及今年春天摊位学生们提交的申请报告，以及摊位结束后一些相应的学生反馈，你可以借来参考。”
南夜栀感激地抬头：都说枫大校长很负责，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谢谢校长。”
校长摆摆手，“不要谢我，我还真没有这个时间整理，要谢，就谢林语路老师吧。”
林大作家？
南夜栀道了谢，从自己包里也摸出一份文件，里面很多页用彩色笔画出了重点，还有标签贴纸做了索引方便查找。
她把里面用红色笔标注的疑问挑选出来。
“……除了这里提到过的食品安全性、摊位的出摊时间、不能影响到正常的学校活动，包括但不限于员工的正常学校生活，不能占用道路资源……以及摊位中规范使用厨具，包括液化气、电磁炉以及刀具等问题，我需要问问您……”
校长哈哈爽朗笑起来。
“其实不用这么复杂，一句话，保证安全，出摊安全以及食品安全，别的不用那么细。”
校长一顿，又补充了一句，“希望这七天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南夜栀安静看着手中的文件，嘴角衔着淡淡笑意，“希望校长也能罩着我一点，毕竟校长您也喜闻乐见。”
校长身形一顿。
难道这个姑娘选择农院食堂，是因为知道自己一直想办法改革农院食堂？
不过，他没有追问，而是意有所指开口。
“不过，南夜栀同学，作为过来人，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校长看着年轻的女孩，“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不，校长，您这观点，恐怕我不能完全赞同，”
她的声音激越犹如玉石，眼神专注。
“这句话，是安慰那些没有才干又胆小的人。而我们年轻人，就是要充满干劲儿，敢拼敢闯敢斗争。而现实生活中，一个优秀的人，大家争着抢着结交还来不及呢？谁会去摧毁他呢？”
几分钟后，南夜栀拿着一份《开设摊位许可证明》，从校长室走出来。
里面写好了摊位的位置，开设时间，安全性的保证，摊位销售的物品等等所有事项。
刚一出门，就看见站在教室职工楼外大树下等待的白瑾瑜，兴冲冲迎上来。
“栀姐，怎么样？”
南夜栀弯了弯眼睛，拍了拍自己书包，“成了！走，跟我一起去仓库管理员那儿挑小推车吧！”
“好！等我叫一下峰哥。”
白瑾瑜摸出手机给张峰发微信。
“小鲲鲲，社团经费流水你整理好了吗？”
白瑾瑜作为一名金融系的学生，小小社团经费计算是小菜一碟。
“那当然了，”白瑾瑜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皮会计本，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栀姐，我们这次出摊，恐怕会很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