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灿星愉快笑着，拎着自己香奈儿全球限量的小包，得意地从包间离开。
她实在太得意了。
南夜栀，都怪你人缘太差。
都不必自己亲自动手了。
“睿管家，”钟灿星指了指走廊上的监控探头，一扬眉。
睿管家立刻弯腰朗声说：“大小姐请放心，我们的人在您来之前，已经将监视探头关停了。我们开来的车子，也是外地车牌，跟咱们集团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的。”
呦喂？思维很缜密嘛！
钟灿星忽的停下脚步，“来，睿管家，你来。”
她抬高自己的手，指甲上的钻石blingbling的闪。
睿管家一愣，随后一脸惊喜，立刻低头弯腰屈膝，将自己的头凑到她手掌心下。
钟灿星像拍哈巴狗一样，拍了拍睿管家的头。
“能查到厨艺社明天食材是去超市购买，也能注意到车子拍照的细节，包括监控提前关闭，”钟灿星笑得非常妩媚，“你工作得不错。很好。我很满意。”
神情一向冷峻的睿管家，居然红了眼睛，有些结巴回应，“大，大小姐，您，我只求您能开心。”
钟灿星面无表情又拍了拍他的头，这才收回手。
“另外，”钟灿星再度露出她那傲慢的神情，“南夜栀来枫城前的经历，务必尽快查明。我就不信，她是个无缝的蛋。”
“是！”
***
南夜栀躺在阳台躺椅上，枕着一条胳膊，翘着不羁的二郎腿，看着窗外墨色的天空。
天色已经接近全黑，她屋里一盏灯都没有点亮。
阳台开着一个缝，寒风争先恐后往里挤，阳台种植的蔬菜瓜果跟着瑟瑟发抖。
“舒泓。”她嘴里默默念着。
另一条胳膊举到面前，就着窗外那点稀疏零星的光，看着手中的名片，烫金大字看不真切，却能折射出奢华不凡的光来。
寒风吹皱了她的双眉，她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凝重，薄唇紧抿。
——去？
——还是不去？
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即便只是副主厨，但也绝对可以一步登天了。
她想要开一家私房菜饭馆的梦想，几乎就近在咫尺。
正胡思乱想，她的手机屏幕亮起来。
【白煦：社畜终于下班了。肚子好饿~】
南夜栀勾起嘴唇。
却没有回复。
——钟氏集团的大小姐，你认识吗？跟你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针对我？这件事你知道吗？
可是，她该以什么立场问白煦呢？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南夜栀迟疑片刻，拿起来看。
这次却是张峰。
先是几张处理过食材的图片，然后是张峰略带小心翼翼口吻：
张峰：【社长，食材我已经处理好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南夜栀放大图片，认真看了看。
南夜栀：【你的茄子薄片还是厚度不均匀，改天我教你一个好办法。其他的都很好。辛苦了。】
张峰：【不辛苦！我会认真练习切薄片的！】
过了好一会儿，张峰又发来一条信息。
张峰：【另外……你给我的酱汁配料表，我始终没办法配出完美的味道，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可以问问你吗？】
南夜栀：【自然可以。】
她叹口气，放下手机。
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一学生，何必非要给自己施加压力？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厨艺社社长，就算换人了，应该影响也不大。
内心有一个声音在批判：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可是……这些天的美食摊，她真的是尽全力去做了。她投入了自己的时间精力和期望，她投入了情感。
她甚至想看看，厨艺社在她的带领下，会走向哪里。
想想学校老师对她的认可和支持，想想厨艺社新成员们一双双期待的眼睛，想想第一节课她让他们说出学厨的原因……
想想白瑾瑜这么个精致温软的小女孩，天天不辞辛苦围着美食摊打转，从来不叫一声苦；
想想张峰每次默默收拾好厨余垃圾，每次都会擦拭干净餐车，一个人默默将厨艺社收拾得干净利索……
再想想，已经关门的农院食堂，想想林大作家，想想一直支持自己离经叛道的校长……
正想着，她就迷迷瞪瞪睡着了。
所以，当手机响起，屏幕显示“校长来电”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在梦中没醒过来。
“南夜栀同学，我是校长。”校长那独特温厚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南夜栀下意识从躺椅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瞬间清醒过来，“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