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脸上那温和甚至带着一点害羞的神情瞬间消失,漂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狠厉。
一瞬间,杀伐冷酷无情的上位者气场全开,俊美如天神的他,此刻浑身上下溢出一种乖戾狷狂之气。
他鹰隼一般的眼睛,盯着南夜栀侧后方。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昂贵衣服的年轻女孩。
同行还有两女一男被咖啡店经理拦在后面,这个女子应该是见到了南夜栀的侧脸,才在经理没反应过来之前走过来的。
她阴阳怪气了那么一句后,继续补充:“你不过就是钓名沽誉罢了,连卫生巾的钱都掏不出来的货色,如今也敢在这种咖啡店坐着喝咖啡。”
南夜栀脸上的血色瞬间退的干干净净,苍白纤细的手指攥得紧紧的。
她叹口气,就不能让她稍微松口气吗?每次在她感觉生活变得美好的时候……
说话间,女孩贪婪的眼神扫过白煦,立刻用视线给白煦从头到脚标上了价格。
质地良好手工定制西装,10w+;
限量名表,100w+;
脚上鳄鱼皮鞋,5w+
……
南夜栀这个穷鬼,居然也能傍上这种大款???
怪不得喝的起枫城最贵的咖啡!
“这位先生,”那女的忽略了白煦漆黑双眸中阴沉冷鸷的风暴,不知死活的开口继续说,“可不能被这个女孩骗了!她可最擅长装模作样,看着清高,其实一切向金钱看齐!”
“以前她装模作样往山区捐赠用品,去不知道什么黑作坊买的便宜卫生巾,被人山区里的人扔了,还发回信息,说:他们虽然穷,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这么烂的卫生巾也捐赠,不怕良心过不去吗?”
南夜栀闭了闭眼。
她真的不想此刻唇枪舌战——可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要不然,白煦会怎么看她?
那不是什么黑作坊产的卫生巾,是一个小型民营企业的,不太出名的牌子,她一直都用那个牌子,干净卫生,算是国货里的良心品牌。她也不求自己的名声,只是单纯的,想为山区的孩子们做一点事情。
谁知道,那个特困县的县长,也不知道怎么查到她的身份的,特地写了一封信给当时还在上高一的她,一番侮辱。
那件事对南夜栀打击很大。
当时学校有些羡慕嫉妒恨南夜栀的孩子们,总算找到了完美南夜栀的破绽,对她进行很长时间的抨击。
直到学校出面干预制止才罢休。
而眼前这个女孩,正是当初针对南夜栀的小头头,王慧,枫城本地人,家里有点经济实力的那种。
咖啡店的经理慌张看了白煦一眼。
白煦微不可查的轻轻摇摇头。
这时,剩下的两女一男如同闻着什么腥的土狼,突破了经理的阻碍,带着兴奋地眼神来回打量南夜栀和白煦。
白煦从头到脚都透露着商界成功人士的质感,而南夜栀,一副质朴穷酸的女学生样,长得很漂亮。
但这年头,根本不缺美女。
缺的是这种多金又英俊的优质男人。
“哎呦,慧姐,遇到熟人了?”
“什么穷鬼傍大款?你展开说说呗~”
“这小妞不错,没事儿,慧姐不喜欢你,我可以接手,一晚上五千,如何?”
两女一男口吐芬芳,年轻的脸庞上闪着低级趣味的光。
白煦忽然一改之前拘谨坐姿,翘起了二郎腿,双手交叠,像个帝王一样悠闲自得坐着,扬声说:“你们知道在公共场所随意侮辱别人的人格,也是触犯法律的吗?”
他那双漆黑得不透光的眼眸,不紧不慢扫过包括王慧在内的三女一男,那眼神不由得令几人心里发毛。
白煦依旧那个慢斯条理的语调说:“首先,你们公然侮辱我的未婚妻,这件事,我会详细跟我的律师以及警官说清楚。”
“第二,你们诋毁他人的名声,更是罪加一等。我未婚妻好心捐助的生活用品,是出自一个今年刚被国家评为重点栽培的良心民营企业,被国家认可的品牌,也能容你们几个人随意诽谤的?”
“第三,那位曾经写信辱骂我未婚妻的特困县县长,于去年已经落马了,据悉,他因私自挪用社会捐赠物资,滥用国家支援特困县的资金,已经锒铛入狱了。当初他写信辱骂我未婚妻,不过是因为他无法从生活用品中牟利。”
卫生巾,在特困家庭中,属于奢侈品。
那位县长的家人不屑于用这么低端的牌子,而转手卖又无人愿意买——特困家庭中的女孩,都会用特殊可以反复使用的布,取代卫生巾。
所以,这位县长脑子想不开,居然写信骂一个从牙缝节省钱支援山区高中女生,也是飞扬跋扈,愚蠢至极。
南夜栀比其他人更讶然:啊?她都不知道这些事啊……
白煦他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她作为当事人,被来信打击以及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弄得心灰意冷,再也没关注过。
原来,那位写信的县长贪污落马了?
原来,那家良心的民营企业已经开始腾飞了?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白煦临场发挥编出来的?
都没轮得到她出手,白煦居然举重若轻的摆平了。
即便如此,南夜栀感觉自己的心房涨涨的,一种难以名状的快乐充斥了她。
没有人不喜欢被呵护。
南夜栀也是。
王慧张大嘴,面带惊愕地来回看着白煦和南夜栀。
她无法考证白煦的话,她被这一长串话绕晕了头。
不过,她对于男人说的,南夜栀是他的未婚妻这件事,完全不信。
怎么可能他一身上百万,她一身上百元?
差距这么大?
“趁我现在心情好,赶紧从我眼前消失。”白煦不急不缓的说。
语调平稳,不带一丝情绪,可偏偏就是给人一种,如果不照做,就可能会发生严重而可怕的事情的感觉。
王慧脖子一梗,此刻她不能退缩。
“切!真以为自己有俩臭钱,就跟我面前装大个的了?我曹,我告诉你,我爸可是这家咖啡店咖啡豆供货商,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们滚蛋。”
白煦眯起眼睛,嘴角勾出一个冷冷的笑容。
“你爸他,再不是这家店的供货商了……从现在开始。”
南夜栀:……
她在桌子下拉了拉白煦的衣角:大哥,兜着点,差不多得了,大话说多了待会儿没法圆场。
白煦伸手安抚性的捏了捏南夜栀的指尖。
王慧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他么哪里来的?你以为你说我爸不是,他就不是了?”
“对啊对啊,慧姐爸爸可是华国最大的咖啡豆进口商,枫城叫的出名的咖啡店,都从慧姐爸爸那儿进货的!”一个女孩说。
另一个男生则扭头冲咖啡店经理问:“哎,这个男的,可真够狂的,快告诉他,他不配这么狂!”
咖啡店经理一脸为难地开口:“对不起,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