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所有的村民都集中在了村子中央的篝火旁不停地晃动着自己的身体,嘴中也是发出着怪异的叫声,就像是在吟唱什么民谣一般,让躲在一边偷偷窥视的我心中有些发毛:“陆池,你有听说过这种习俗吗?”
“恩人,如果我是左柳的话,说定就能回答这个问题了。”陆池无奈地笑了一下,“哦,那个左柳就是我们之前在大学里看到的那个教授,除开本职专业之外,他的兴趣就是了解各个地方的风俗。怎么说呢……应该可以算得上是半个民俗学者吧。”
民俗学者?陆池的话让我不禁生出了几分兴趣。在这个国家经济发展迅猛的年代,已经很少有人肯去研究民俗这种东西了,毕竟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不能带来明显地经济效益,而且还要话费不少的精力、财力,在我认识的这么多阴魂之中,也只有一个曾经痴迷过民俗,后来也因为生活被迫放弃了。
等到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说不准我能和那个教授好好地交流一下——这就是我现在的想法。
伴着篝火散发而出的滚滚热气,周围村民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感觉瞳孔被针扎了一般——他们开始脱起了衣服。不管男女老少,所有的人都开始伸手拔着自己的衣服,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目光,就这么将自己的肉体赤.裸裸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衣服脱完了,他们竟让又开始脱下了裤子,黑白相间的肉体之间开始让空气里弥漫起了一层肉.欲的气氛,所有的人踏着诡异的舞步不停地摇动着一丝不挂的身体。
不止是我,陆池也看呆了。它不停地发出“啧啧”之声,讶异地说着:“我怎么有一种到了原始部落的感觉?不,至少原始人也知道要用树叶遮挡隐私部位啊,可他们这……”话几次,陆池突然问道,“对了,恩人,你说宁瑞她会不会也……”
听到陆池担心地询问后,我还没有回答,一阵清风向着我们的方向吹来,鼻头一痒,我差点没忍住打出了喷嚏:“你放心吧,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妮子现在的身体状态要比平时好上好几倍。我只是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就在这一片肉色之中,拄着拐杖的老村长从旁边缓缓走到了人群中央颤颤悠悠地举起了右手,操着嘶哑的声音说道:“各位,现在,就让我们开始庆典吧。”
“哦……”
老村长的话语刚落,这些村民顿时发出了如野兽低吼般的声音。他们的双眸开始慢慢涣散,表情也是变得愈发呆滞,甚至有几个年轻的女性村民直接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动着身体,嘴角的口涎被甩的四处飞溅。
就在我以为会有人上去帮忙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再次让我到吸了一口凉气——几个男性村民原本无神的眼里突然爆发出了一缕绿色的奇光,向着那倒在地上的女性猛扑而去,一口咬在了她们高耸的山峰之上……
这些人,竟然就这么交媾了起来……
这番场景让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俯下了身子不停地干呕着。我自诩经历过数次血腥场面,也见过不少恶心到难以复加的事情,但现在展现在我眼前的场景,彻底地刷新了我的认知。
不过,我确实清楚地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做出这种事情……
篝火边,开始交媾的人数越来越多,恶心到让人头痛的淫.秽呻.吟之声也在我的闹钟不停地爆裂着。而那个老村长竟揣着满脸的笑意看着眼前的一切,用拐杖不断地敲击着地面,干瘪的笑声自他的喉间发出,像是一台严重磨损的机器所发出的刺耳噪音。
深吸一口气,就在我准备转身去寻找宁瑞时,老村长开口说话了:“乡亲们,今日举行此番庆典,就是为了庆祝我们村子再次捕获到了外来者。这是上天对我们的奖赏,是先辈对我们的庇护啊。”说完,他用拐杖用力地敲了一下地面,“来,把我们的猎物扛上来!”
三五个年轻的村民从老村长身后的房屋中走了出来,前面的两个人扛着于子墨搬来的装着猪肉的麻袋,而后面的三个人……扛着正紧闭双眼的宁瑞!
如若不是我能感觉到从宁瑞心中传来的愤怒之情,我几乎都要以为那妮子也被下了药。四下张望着,我却没有看到小杜的踪迹。他难道是陪那个老村长喝了太多的酒而醉倒了吗?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几个年轻人把宁瑞平放在了篝火前,几双大手用力一扯,将宁瑞身上的衣物猛地撕扯开来,顿时,宁瑞雪白的胴.体展露无遗。这举动让我额头不禁一条,抄起北斗降妖符就要向他们砸过去。
“恩人,冷静,先看看情况再说。”陆池也知道我着急,急忙劝说着,“宁瑞她如果还有自己的意识的话,她肯定不会让那群人得逞的。”
那老村长再看到宁瑞之后,脸上的笑容像是山峦叠翠的沟渠一般,让我阵阵反胃:“诸位,这,就是被我们村子里的英雄,郭杜捕获而来的。不过因为小杜他不胜酒力,所以此次庆典他就没办法来了。现在,就让我们替他完成仪式,弥补小杜的遗憾吧!”
“哦——”
正在对女性村民做着原始运动的男性村民尽数站了起来,就像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开始疯狂的朝宁瑞身前涌去。无神的眼中,剩下的全是最赤.裸的欲望。
这下不仅是我,可能就连宁瑞都装不下去了。她柳眉一蹙,口中爆喝一声猛然拍地而起,身子轻盈盈地向空中飞去,不过刹那,硬是生生地踏着空气站立在了天际之上:“老娘忍不下去!又是给我灌药又是对我洗脑,现在还来扯我衣服,真实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婶都忍不了啊!”说完,宁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然暴吼了出来,“老板——!你再不来的话,老娘就要失.身了啊!”
宁瑞的话让我一阵尴尬,挠了挠头,对陆池叨咕了一声“我就说她状态很好吧”后,披着障眼术向人群中冲了进去。
而在宁瑞飞起来之后,所有的村民因为失去了目标,仿若提线木偶一般呆呆地伫立在了原地,任由我推搡着从他们中间穿插而过,都没有一点的反应。在人群之中,空气中的那股香味开始愈发的浓烈,就好像在我的身边有千百朵山花齐齐绽放一般,让我就算捂住了鼻子,还是能透过指缝闻到这股强烈的味道。
“恩人,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啊?”
“山荼花。”我用衣服挡在口鼻前,弯着身子挤过这群不穿衣服的村民,“我在杂货铺里炼制丹药的时候,用过不少的山荼花。这种花在日常生活中根本见不到,只有用特地的培育方式才能生长出来。用柳木盆装满人或动物的鲜血,其中浸入肝、脾、肾此三属阴的脏器,埋于朝西之所,以阴气催发,避阳遮风,百日之后,自有百花从土下拔出,这就是山荼花。”说着话,我脚下差点踩到了躺在地上的女性村民,吓得我急忙变了个步子,“山荼花除了用来炼制给阴魂补足精气的丹药之外,还有一个用处,那就是制作迷幻剂。山荼花本身就会释放出一种类似于费洛蒙加吗.啡的物质,它会暂时麻痹生物的大脑并促使生物行使最基本的行动……你也看到了,就是干那种事情。”
陆池“咦”了一声:“我说怎么感觉在哪里问过,原来是在恩人炼制丹药的时候啊……”
我咬紧了嘴唇,将目光投向了篝火边那个正一脸呆滞的村长身上:“山荼花所制成的迷幻剂,不禁会跟毒品一样让人上瘾,长期摄入还会对人体带来不可逆的伤害,对于女性而言,最明显的损害就是不育——妈的,那个村长原来就是用这个手段来控制村民的啊!”
陆池不解地问道:“如果说村民都被那个村长控制住的话……那为什么小杜能够表现出和其他村民截然不同的性格呢?”
“新生儿肺炎。”
“什么?”陆池愣了一下。
奋力拨开人群,我喘着粗气解释着:“山荼花和毒品最大的不同,就是如果一个人在出生的时候得了新生儿肺炎,就会对山荼花有着天生的抗性。不仅如此,一旦一个人有了这种抗性,以后的每一代孩子对山荼花都会有着同样的抗性。”
“抗性……”陆池沉吟了一会儿,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嘶吼了一声,“不好!恩人,你说小杜他是不是被村长发现了有抗体,所以被处理掉了?”
“有这个可能。”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我抬起头看向了静滞于空中宁瑞,“刚才那个老头儿说郭杜……应该就是小杜,不胜酒力醉了过去,估计就是被特殊处理了,为的就是不让他留有后代。”话落,我看着宁瑞那张已经鼓成了包子的脸,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顺便一说,山荼花这东西,对鬼驱来说就和兴奋剂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