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凶狠一击,其实并没有真正击杀击伤多少明军/蒙古官兵,这是因为,首先这批清军手上拢总才轻型火炮2门、铳弓24杆/把,一次性射出的弹丸弓矢数量其实比较有限,其中还没有清军赖以与明军前装线膛步铳对抗的旋膛铳,因此杀死效果可想而知;其次,明军在发起进攻前曾对蒙古兵进行了必要的训练,因此当清军铳炮声响起时,蒙古兵随同出战的京营士兵迅速伏倒在地,这也大大减少了明军/蒙古官兵的伤亡。
所以,真正被清军远程火力杀伤的明军/蒙古兵数量还没有躲避中从山坡上失足落下的明军/蒙古官兵多呢----主要伤亡的是,那些木头木脑、在清军铳炮声响起来后没来得及立刻伏倒躲避的蒙古兵。
清军发射的铳炮明显暴露了自身的存在位置,所以,几名伏地的京营士兵用阵亡蒙古兵的尸体作为掩护,然后转身向后方挥动旗帜以传递消息。
一直用望远镜观察前方战线情况的明军康格里夫火箭部队的指挥官看到信号旗后,立刻下达了攻击命令,于是几枚康格里夫火箭冲天而起,向清军的前沿阵地砸了过去。
守军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大惊失色之余立刻停止了对明军进攻部队的压制,因此明军/蒙古军便借着清军的混乱,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发动了冲锋,而这一次,蒙古兵丢下了手中抬着的云梯,籍此换取了更快的速度。
其实这波康格里夫火箭没有打准,甚至其中一枚爆炸后的弹片还崩倒了自己人,但等前沿阵地上的清军再次抬头的时候,却发现气势汹汹的蒙古兵已经杀近了。
由于蒙古兵看起来人多势众,所以这些前出的清军不敢与之展开搏杀,就只能胡乱的倾泻一轮弹药后,在己方白刃兵的护卫下向嗳农堡方向逃去。
因为射击时心慌意乱,所以这次清军的攻击依旧没有造成蒙古兵多少伤亡,相反在清军逃回嗳农堡的过程中,把后背暴露在京营官兵的枪口之下,结果自然是被打倒了不少,到最后仅有一半人能成功逃回嗳农堡内。
不过“猛冲猛打”的蒙古兵们追击时候没有注意,导致追击的太靠前了,因此很快遭到了嗳农堡城头清军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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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清军不但发炮放铳,抛射弓箭,还用滚木礌石加以攻击,一下子就造成了50多名蒙古兵的伤亡,让本来就是外厉内荏的蒙古兵魂飞魄散,当即就倒退了回来,若不是进攻部队中还有京营官兵,若不是清军兵少不敢出城追击,只怕是刚刚到手的清军前沿阵地都要丢回给清军了。
可就算勉强保住了刚刚夺取的清军前线工事,作为攻击嗳农堡主力的蒙古兵却一时无法再用了,所以,没办法迅速组织起新一轮攻势的明军就只能先安排蒙古兵把之前丢弃的爬梯捡回来,同时自己围绕夺取的清军前沿工作做起了土木活计。
清军的前沿工事说白了就是一道大半个人高的石垒围墙,内外都没有挖掘壕沟----当然,这不是清军不想挖,而是没办法挖,这是因为,这座山头距离谷道相对海拔150米以上就没有太多的土泥了,余下的纯粹是裸露的石质山体和风化的大小石块,所以清军除了没办法挖壕沟外,连其余的防御设施都很难布设----并且围墙的位置完全是以上方守备者的角度来建设的,直接堵在了围墙所在的缓坡的下方边缘,使得夺取围墙的下方进攻者没办法利用缓坡的空间,所以明军必须将这道围墙移动到缓坡的上方边缘,这才可以让攻击部队立足于不大的小缓坡之上。
只是要把成千上万块石头移动位置并不是简单的搬运,哪一块石头在上,哪一块石头在下其实是有讲究的,一个不好,围墙是垒不起来的、垒砌来了也容易倒塌;所以,明军的工作非常的困难,工程量也不算小。
啥?让蒙古人帮忙?算了吧!笨手笨脚的蒙古人不添乱就挺好了,其余是不能指望的,就只有明军自己来干这等精细活了。
但明军这边也不能光埋头挪移围墙了,得防着清军摸过来袭击,所以,接到前方报告后,从谷道底部爬上缓坡的明军前线指挥官,第一时间派出了两组士兵潜伏到嗳农堡近前实施警戒。
这两组士兵中的一组是蒙古弓箭手,而另一组则是京营的铳手,彼此都趴在距离嗳农堡200米外的山坡上,并做好了随时向下方示警的准备。
然而,嗳农堡清军并没有出击的意图,所以警戒士兵趴在那边很快无聊起来,因此,负责警戒的京营士兵便申请对嗳农堡进行火力试探。
明军前线指挥官批准了,随即,一个棚的京营士兵用手中的前装步铳对躲在嗳农堡砦墙后的清军守备兵展开了射杀比赛。
尽管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真的就命中了对手,但通过长程狙杀,明军发现嗳农堡守军似乎没有装备前装线膛步铳,且装备的长程火炮也非常有限,顶多只有1~2门中小号的佛朗机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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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报告的明军前线指挥官还生怕这是陷阱,所以进一步的进行了测试,结果却是确认了清军火力不足,既然如此,还挪用围墙干什么!
明军前线指挥官立刻命令京营官兵以散兵方式摸向嗳农堡,然后在对手火铳、虎蹲炮等火器的火力打击范围之外用前装线膛步铳压制对手,掩护后续蒙古兵发起攻击。
什么?用佛朗机炮子换京营士兵性命?
如果清军有足够数量的佛朗机炮,倒也可行的,可是嗳农堡清军的三门佛朗机炮还在前沿阵地丢了一门,仅凭两门每打三炮就要停火散热一会的佛朗机炮,显然是没有办法压制来四散开来的明军散兵。
故而,嗳农堡城头上的清军很快被明军长程枪弹所压制,没办法靠近砦墙边阻击上攻的蒙古兵,就只能在见势不妙后,打开东门,并丢下一众行动不便的伤员,狼狈不堪的向后方堡砦的所在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