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台州的事情查清楚了!”朱由崧一行抵达余姚、入住余姚新建伯府后,杨朋面色有些古怪的向朱由崧做了报告。“临海的确没有遭到水淹,但那几日有数百村民涌入台州府城申冤,所以台州府怕一个不小心惊扰了圣驾,才谎称上游大水的!”
朱由崧眼眉一挑:“为了不惊扰朕,就改欺君罔上,难不成这个冤案比欺君之罪更大?”
杨朋苦笑道:“奴婢听了也不敢相信,所以特意让锦衣卫浙南副千户衙门、锦衣卫台州百户衙门以及东厂浙南房仔细查了。”
朱由崧看了看杨朋,问道:“结果呢!”
“申冤的百姓来自仙居,起因是两个村子争地发生了大规模械斗,其中一个村子死了十几个人,但仙居知县因为另一个村子出了名御史,故有意图偏袒,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死人的村子不服,所以听说圣驾南巡,就准备进临海告御状!可来的人太多了,台州府怕有什么不测,所以,便托词请皇爷避让!”
朱由崧在屋内走了几步,猛然抬头道:“这件事不对吧!”
杨朋答道:“明面上的确是这个原因;但背地里颇有些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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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朋仔细说道:“东厂查下来发现这件事背后有红阳教的影子,似乎有人准备在临海、天台、新昌这条路上行刺圣驾;至于台州知府怕是事先有所耳闻,所以,才绞尽脑汁,编了一个大水的理由,请皇爷绕道!”
朱由崧在温台巡视期间,除了海面上有内洋水师的舰队随时等候调遣外,陆地上有三百随扈旗手卫做内圈保卫,外围还有内洋水师陆战旅第一团1个哨、内镇苍南团1个哨、京营驻杭州的骑马步兵第一团1个哨、内镇衢州团1个哨、小琉球王庄保民团一部在内的近千护卫,真的不怕什么小规模的袭击。
但如果袭击真的发生了,且发生在台州境内的话,台州知府的官帽子肯定保不住。
当然,若只是保不住官帽子,台州知府也不至于诡言欺君,主要是台州府担心,朱由崧及黄皇后等嫔妃在袭击中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他就会连小命都搭上了,甚至家族也会受到牵连,所以,台州知府才不顾欺君的罪名想把朱由崧劝离了。
啥?台州府为什么不把朱由崧有可能受到袭击的事,明白上报了?
问题是,台州知府得到的也是半真半假的传闻,万一不是真的呢?
万一惊动太大,袭击者改变了袭击的时间和地点,以至于查无可查呢?
那时候,台州知府就要因为危言耸听、恐吓圣驾的罪名吃了挂落了!
故而,在隐约得到了袭击的风声,却没办法确定袭击一定会发生的情况下,台州府就只能在两害中取其轻者了。
只是朱由崧并不相信后一种说法就是事情的真相,所以他冷然的命令道:“着东厂和锦衣卫速速查清三门和宁海境内可有异样!另外,立刻逮捕台州知府下狱,待事情查清楚后,再定其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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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朋应声准备退下,却被朱由崧叫住了:“关于仙居百姓械斗一事,也是要厘清了的,既然乡民说仙居大理推事官官相护,那就让浙江巡按并浙江大理分寺一起去查办,勿枉勿纵,一切秉公执法,朕等着他们回报!”
杨朋退了下去,几分钟后,西厂监督成亮走进来报告道:“皇爷,经祥福瑞查证,罗刹国去年与该国之西的坡兰得国大战连场,罗刹军连战连败,已经丢失数百城镇及上千里的国土,实无力调兵东来,其国鸿胪使之言论,纯属恫吓!”
西历1660年5月3日,波兰和瑞典两国在格但斯克附近的奥利瓦签订和约,恢复两国原先的边界,由此稳定了北部边境的波兰得以空出手来重整旗鼓,专注于反击俄军进攻。
同年6月25日,波军在白俄罗斯大败俄军;接着10月8日,波军再败俄军;俄军被迫退守波洛茨克和莫吉廖夫;攻俄军,11月3日,俄军由于弹尽粮绝被迫在楚德诺夫向波兰-鞑靼联军投降;同年12月,波军又收复维尔纽斯和格罗德诺。
可以说,1660年的战争形势,对俄国是非常不利的;不过俄国毕竟是家大业大,并非一点力量都没办法抽调出来增援东方;因此,祥福瑞的情报其实并不是完全可靠的;但这也不能怪祥福瑞,毕竟眼下祥福瑞的力量还没办法深入到俄国本土,有限的消息都是从俄国客商那么想方设法打探到的,所以走样了不说,时效性也相当的差。
朱由崧是知道俄波战争的,但却不知道具体怎么打的,所以,祥福瑞的情报对他来已经是弥足珍贵的了,故而,他对成亮说道:“对于西厂(建)虏(罗)刹科的工作,朕要同时给予表扬和批评,表扬的是,获取的罗刹情报有利于朝廷制定对罗谈判政策,做的非常好;批评的是,对建虏的工作根本没有太大的紧张,就连建虏计划西迁也不知道,搞得这次北伐只成功了一半!”
成亮颇有些尴尬,就听朱由崧说道:“办的好,自然要赏,且让虏刹科把嘉奖名单报上来,赏银授勋乃至封爵,朕是不吝的;做的不好,你和李泰、王都商量一下,怎么处置!”
成亮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顺便把相关情报告诉鸿胪寺,让他们妥善计划与罗刹的后续接洽。”
是的,明军夺取了唐努乌梁海,接下来就要跟罗刹进行未定疆界的谈判了,这个时候得让外交人员知道罗刹的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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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亮领命而去,朱由崧在屋子里走了几步,下令道:“传余姚县伯觐见!”
余姚县伯就是新建伯,不过由于朱由崧对王家继承爵位时那对狗屁倒灶的事很不满意,也对另一时空的嗣新建伯王业泰后来降清的事存在疑虑,所以,一直没有恢复新建伯的爵位,直到王业泰死后,才允许王业泰的弟弟王业耀承袭了余姚县伯的爵位,然而这么一闹,王家就没有跟南都勋贵一样得以晋爵一等,但错有错招的是,王家也因此没资格海外就封,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不一会,王业耀出现在了朱由崧面前:“臣叩见陛下!”
“起来说话!”朱由崧让王业耀爬了起来,然后问道。“新建伯当年留下的手稿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