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凡历劫，归来的仙神几乎全会给家眷一些好处。”
“某些下凡历劫，乃是职责所在、道途所在，但占据的比例并不多。”
“大部分人下凡历劫，不过是游戏一番，毫无实际作用。”
“其次，思凡生育了后代，后代有修炼天赋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综合所述，不论是思凡也好下凡历劫也罢，大多数没有给大荒立下功劳，反而加快了灵气的消耗。”
杨戬面色沉重，识海中的道果被挑动。
这个问题是确实存在的问题！
杨戬将报告收起来，满脸充斥着凝重之色。
“这件事情，应该汇报给天庭。”
杨戬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看向天庭方向。
他实在难以确定，天庭到底知不知道灵气浓度的变化问题。
杨戬觉得，天庭肯定知道灵气浓度在降低。
但未必知道近三十年，人间界的灵气浓度降低了。
毕竟，天庭并没有建立详细的统计制度。
杨戬被封为帝君之后，司法天神殿几乎成为他的后花园。
除此之外，还在黄河边缘为杨戬设立了帝君殿，专管人间水事。
过去三十年，杨戬也给人间修建了不少水利建筑。
所以，实质上的杨戬与天庭实现了相对分离。
杨戬统领的力量，就像是一个小号的藩国。
除去上交给天庭一部分香火外，剩余全部都是自己的事情。
一边思考着，杨戬便将调查报告揣入怀中，转身离开了司法天神殿。
黑眉手中拿起另一份调查报告，没有叫住杨戬。
黑眉看看另一份报告，上面赫然记载着——经过调查，天界的灵气浓度在过去三十年间，上升接近一点七个标准值！
黑眉喃喃道：“你看你，又急。”
“这可不是我没说啊。”
黑眉随手将这份亲自调查的报告扔到储物空间中。
挠头看向离开的杨戬，那家伙怎么不习惯将东西存入随身空间呢？
.......
凌霄宝殿空旷无人。
虽说三界之间有所间隔。
更有规则——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人间的有为帝王，恨不得天天开三次朝会。
希望以此达成自身权威的维护。
可天庭就不会随便就召开早朝。
毕竟决定地位的并不是权威传承，而是好爹与实力。
特别是近万年，除了一些成规格的宴会，如蟠桃宴会之外。
大天尊召开的大早朝也就三次而已。
一次是处置封神期间的请出封神榜仪式，再一次是孙悟空、灵山西行事宜。
最后一次便是杨戬的即位大典。
宝殿内此刻只有一些负责执勤的天兵，还有一些来回的宫女。
他们见到杨戬到来，全都拜倒行礼。
丝毫不敢多言。
天庭的规矩其实非常严苛，王母娘娘在定下天规之后。
也在天庭内部，定下一套完整的规矩。
不过，这些天仆天官，最差的修为也近乎于成仙。
记住些许规矩，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困难。
杨戬披着威风凛凛的黑袍，面色冷酷的走过去。
匍匐在地的众多天官，感觉殿内的温度都降低了。
当杨戬带着周身的气势逐渐靠近内殿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内殿居然空无一人。
所有内侍全部撤离开来。
在等我吗？
杨戬心中暗道，好不在意的走进内殿。
大天尊端坐在最高座，满目欣赏的看着成长起来的杨戬。
他历经无数劫难，做出过无数的选择。
杨戬是他所有选择中，最令他惊讶的选择。
在他的剧本中，没有给杨戬安排合适的主角、配角。
杨戬应该只是沉香成长起来的工具人。
沉香最后会成为新天条的发起人，最后进入灵山，成为一名菩萨。
这才是大天尊与如来商量好的原剧本。
可是没想到，先是杨戬成为大神通者，后是灵山乃至三界的大劫提前到来。
两个重大变故，彻底将他们的计划弄完蛋了。
“杨戬，你不在帝君殿带着，来这里做什么？”
威严的声音响彻在杨戬耳边，一种令人为之膜拜的感觉回荡在耳边。
杨戬并没有受到影响，只是双眼思索的望着大天尊。
距离太远了，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他在怀中一掏，出现一套卷轴。
当然，大天尊肯定不会因为杨戬将手放在胸前，便直接将杨戬干掉。
“请陛下御览。”
嘴上非常客气，手上的动作毫不客气。
直接将卷轴扔给了大天尊。
统计报告入目，大天尊颇感惊奇。
随即便将目光直接放在结论上。
当看到人间界的灵气浓度出现衰弱之后，罕见的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只是，这种惊讶，到底是震惊人间界灵气浓度下降，还是震惊有人分析出灵气浓度下降的具体系数。
大天尊恢复淡定，望向杨戬。
杨戬见大天尊没有露出过多的惊讶，也没有打算解释什么。
刚想开口，大天尊甩手将两者的位置转移。
两人出现在一处天池旁边，天池中却并不是水，而是一张偌大的舆图。
这个时候，大天尊的威严之气降低了些许，罕见的露出笑意。
“那里，便是我与你娘诞生的地方，所谓天界的极点，灵气从虚空倾泻而入的地方。”
杨戬神情恍惚：“娘诞生的地方。”
“我们诞生于虚空与大荒的连接处，享受第一批先天灵气洗礼。”
“虽然跟脚比不上那群秉承大荒需求诞生的先天神祇，但也无须承担过多的责任。”
杨戬好奇的看了大天尊一眼。
讲述这些往事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大限快到了，开始回忆往事？
杨戬心中不禁回忆起人类老年的特征。
大天尊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没有管杨戬的心理波动。
“万族争霸、大神群起。”
“那可是，一个令人称赞的大时代！”
“可惜，大荒经受不起这个大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