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现在群臣面前,王爷这是在给王妃撑面子呢!”
实际上,只是重开陆府,完全没必要邀请那么多人来观礼。只是陆卿菀一介孤女成为皇后,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地里对她指指点点,巴不得她早死。司凤梧便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有他在,陆卿菀就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女。什么鼎盛的娘家,什么优渥的家世和丰厚的家财,他都能捧到陆卿菀面前。陆卿菀素手拨了拨垂在耳侧的金步摇,“他是怕我嫌这中宫主位麻烦多,甩了他自己一个人潇洒去。”
说着话,端坐于马车之中,示意离苏上车。后者忍笑上了马车,坐在车内的跺榻上,笑眯眯道:“中宫主位是颇多麻烦,可这许多麻烦王爷不是已经在替王妃解决了吗?此时王爷稍稍辛苦一些,待王爷登临大宝后,王妃才能不为中宫主位所困,还是如以前一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呀?”
她眉眼弯弯的笑着,又开启了新的话题。“王妃重开陆府,军师定是要记入陆侯名下的。不过,还有一人也想入陆府,特地给托了人让我问问王妃,陆府能否再接纳人?”
能联系到离苏,还敢向自己提出这种要求的人不多。陆卿菀稍加思索,就划定了范围,“闻如歌还是陆千凰?”
陆千凰早就改了陆姓,并入陆府无可厚非。而闻如歌堂堂相门嫡女被卖入暗娼馆数月,虽然如今已经回了家,但害怕有人会拿自己那段不堪的过往做文章,诋毁闻氏百年清誉,闻如歌已经几个月没出过门了。适逢陆卿菀要重开陆府,她想改头换面入陆府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两个都是陆卿菀真心帮过,并对她心怀感激的人,陆卿菀能猜到她们,离苏也不意外。只沉静道:“是陆千凰。她如今已经是京畿朱雀营的千户了。听到王妃要重开陆府的消息,便托玄甲军的一位将军让我问问王妃。”
离苏说着,拿了一封信给陆卿菀,“这是陆千凰写给属下的信,她心中只让属下探一探王妃的口风,只要王妃不乐意,就当这件事她没提过。”
陆卿菀拿过信一看,陆千凰在信中只说是担心陆卿菀被人欺负,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可以保护陆卿菀。且就算她入了陆府,亦不需要陆卿菀的任何特殊照顾,绝不会借身份之便为自己牟利。严词恳切,思虑周全,的确让人感动。可陆卿菀转手就将那封信撕的粉碎,顺手丢在了车内的纸篓里。离苏看的不解,“那王妃,属下该如何回她?”
陆卿菀细细的摩挲着自己的手指,眼神微冷的看着离苏,“回什么?陆千凰离开天玄城时我怎么与她说的你不知道吗?一个普通的千户能把信递到我手里?玄甲军、北府铁骑、镇国军……我帮过的人多了。其中任万户侯、云麾将军、大将军的人不计其数,他们难道就不知道感恩?怎么不见他们消息灵通,知道我要开府。怎么不见他们要入我陆府保护我?就她陆千凰特殊?”
离苏本也只是受人所托,觉得陆卿菀和陆千凰关系不错就把信送过来了。被陆卿菀一通狂怼,才意识到,帮陆卿菀重开陆府这件事,司凤梧是准备当一个惊喜送给陆卿菀的。为了这个惊喜,司凤梧甚至没用自己身边的人,而是特地让沈堂洲带人回来布置的。若不是那日司凤梧自己说出来,他们这些心腹都不知道司凤梧有此打算。可从司凤梧说出重开陆府之事到现在也还不过三天而已。要知道陆千凰所在的朱雀印在新都南郊,且不出征时,是全封闭式训练。就这样,陆千凰居然还能知道陆卿菀要重开陆府,并将这样一封信送到离苏手中。要说这中间没有猫腻,谁会相信?反应过来,离苏自责的垂下了脑袋,“属下太大意了,晚上回来后属下自行去暗堂领罚。但是王妃,陆千凰那边似乎的确不太对劲,是不是要着人去打探一下?”“我自己选的人,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摇对她的信任。直接让云影去,从她获取情报的渠道盘问起,到托人给你带信的过程,都给我问清楚。若真是陆千凰自己不安分,还想走捷径,就当是我看错人了,不用再告诉我,直接以泄密之罪处置了便是。若是有人蓄意为之,那就要好好查查了。”
陆千凰生前曾任西凉西凉飞凤公主、西凉镇国将军,西凉皇后,她那张脸于很多人而言都不陌生。有人发现她的身份,并借此做文章陆卿菀一点都不意外。但在她看来,这应该是对陆千凰浴火重生的考验,而不是对她的考验。这群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舞到她面前,就有些不讨喜了。不查个水落石出,她都对不起对方的辛苦算计。离苏一大早就惹了陆卿菀不高兴,这会儿郁闷的不行,着人将陆卿菀安排的任务传达给云影后就搁那儿自闭。直到马车停在一座奢华的府邸前,她才扬起职业化的笑容,下车接应陆卿菀,“王妃,陆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