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矜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满心眼里还是面纱，快步上前夺过面纱，着急忙慌的带上。
那个女子不爱美？
白矜矜自己都嫌弃脸上的疤，哪怕现在云墨川给看见了，她也没办法做到直接不管。
这一般丑就认了，主要是……
嗯，丑的惨不忍睹。
看白矜矜脸上的痕迹，云墨川隐约猜出来了些。
他眸色微闪，越发的深邃：“你在解毒？”
白矜矜扁了扁嘴，往石桌边上一坐，颇有几分自暴自弃在里面：“是啊。可聪明死你了。”
云墨川又不蠢，她脸上痕迹还这么明显的，要是他看见这一切还猜不出来，恐怕白矜矜才会觉得奇怪，被看出来也是意料之内的事。
“这是好事，你气什么？”云墨川轻笑了声，缓步向前也坐在了白矜矜边上，面上淡定的厉害，眉间隐约看的出来几分温柔之意。
白矜矜没看见，手撑石桌，嗓音是淡的：“曹氏那个黑心肝的，我年纪那么小就给我下毒，要不是我聪明发现的及时，恐怕早就没命了，此仇不报非君子，要不揭穿那对黑心肝母女的心思，恐怕我娘在地下都不得安宁。”
语音平静，可一双眸子却裹着极致的凉意，隐约透着几分戾气和杀气来。
这人分明不想面上这么平静的。
云墨川眸色微闪，指腹摩挲，像是嗤笑了一声，忽而重复：“聪明？”
白矜矜：“……”
云墨川这句话吧，就让人觉得很嘲讽。
她甚至能想象到这人心里在想什么。
要真聪明，还能被人算计这么多年？
不气不气。
白矜矜深呼吸，扯了扯唇，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也是！世子可是千年的狐狸，我在您面前，哪能玩什么聊斋呢！”
一扬下颌，那小模样看着还挺不屑。
云墨川就笑，也没说话。
倒是白矜矜自己又开口了：“我恢复容貌的事现在也就你知道，可得保密了，我得找出那母女下药的证据，才能彻底恢复容貌。”
从一开始，白矜矜就没不想打草惊蛇，被云墨川发现也是一个意外。
曹氏下手狠，要是被她发现，恐怕以后的路会难走许多。
况且，在揭发那两人之前，她的脸就好了，效果会大打折扣。
云墨川点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看着白矜矜，忽而开口：“时间久远，当年参与的人，怕是早就……你都不知她何时下毒的，如何下的，怎么找到证据？”
眸色深思，声音不急不缓。
白矜矜一抬眸，正好看见他墨发张扬，鼻梁挺拔，下颌勾勒出冷硬的线条感，那人看似清隽雅润的下面，却也有几分凉薄寡情。
云墨川提示：“倒不如，引蛇出洞。”
白矜矜脑海里灵光一闪，瞬间眼神都亮起来了。
“我怎么没想到？”
她解毒后的燃眉之急，就是找到证据。
可曹氏下毒都猴年马月的事了，原主从未发觉，她这件事好端端的隐藏这么多年，哪能轻易就找见证据了？
不可能。
白矜矜正烦着呢。
可云墨川这话让她瞬间反应了过来。
她找不见证据，但是她可以让凶手自乱阵脚，露出狐狸尾巴呀！
“你还是有点用的嘛。”白矜矜一激动，眼神就亮晶晶的盯着云墨川，兴奋的厉害。
她那双眼睛是真的好看，纵使看了这么多次，云墨川这个时候也感受到了一瞬间的惊艳。
小姑娘的眼眸，好看的绝了啊。
“咳……”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云墨川的耳畔无声息的爬上了一层红色，一手掩鼻避过了白矜矜的视线，那一瞬间，素来清贵淡漠的云川王世子，竟是有些狼狈了。
“可青山寺远，我去也得有个理由。”
才有了思路，白矜矜心里正兴奋呢，可转眸间就遇到了难题。
那母女是被发落去的，她这个时候去老夫人会怎么想？
白矜矜微微拧眉，眉间都多了几分郁色和烦躁。
“烦球死了。”白矜矜低声一句，声音几不可闻。
云墨川眉梢轻挑，忽而就笑了：“你求我，说不定我考虑帮帮你？”
云墨川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
外人面前一句话都嫌多，可在白矜矜面前两人互怼的时候却又接的上得很，也只有对白矜矜的时候，他恶趣味满满。
白矜矜心里一跳，缓缓抬眸看他，只见云墨川看向别处那侧脸看着竟然还有几分傲娇在里面？
白矜矜狠狠的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见白矜矜不动，云墨川又看过来了：“老夫人哪里你想到理由了？”
嗓音淡，却诱导满满。
白矜矜想去青山寺，首先要过的就是老夫人这一关。
看着云墨川这张脸，白矜矜一狠心，顿时来了注意。
“世子风华绝代，聪慧无双，就帮帮小女子嘛～”
白矜矜一双眸子都笑弯了，眼巴巴的看着云墨川笑嘻嘻的就凑了过来，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只有云墨川。
晨光馥郁，那小姑娘眉眼弯弯的模样，胜过了世间繁景。
云墨川心里一动，手无意识的收紧了几分，唇角无意识的上扬了几分，下一瞬间压了压，面上不动声色：“就这？”
白矜矜：“……”
忍着“就这”两个字，白矜矜深呼一口气：“怎么可能？”
话音落站了起来，向着云墨川的方向走了几步站在他边上，那体位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滋味在里面。
她笑，俯下身头都凑到云墨川面前去了，距离这么近的，白矜矜都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独特的檀香味，隐约有几分药味。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白矜矜心里一动，这句话突然就浮现上来了。
她的手微微收紧，面上的神情却没有分毫的变化，她一字一顿：“世子哥哥，帮帮我嘛～”
那尾音翘的，叫一个千回百转，当真叫人心都酥了。
！
云墨川心跳乱了，闻着小姑娘身上的香味，一抬眼，她的眸底眼里盛了细碎星茫，像是漫天星辉倾洒人间。
那股萦绕在鼻尖的香味一时间无法褪去，他身上某处一时间都有些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