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又俯身跪在了地上:“三小姐。前些日子有外商来进货,但是栗子擅作主张拒绝了这笔生意。”
外商进货?这四个字代表着的不仅仅是商品的影响力,还代表着巨额交易。
换做旁人,听到自己手下的拒绝了和外商的交易估计早就火冒三丈了,白矜矜却不慌不忙的放下了手中的账簿:“为何?”
“那外商说是进货,实际上是想窥探咱们家胭脂的配方。”
栗子深谋远虑:“若是成功了,便能分一杯羹,若是不成的话,他从咱们家进的货,到时候以次充好,会坏了咱们白家的名声的。”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并且有理有据。
“属下擅作主张,损失了一大笔订单,还请三小姐责罚。”说完,栗子将头埋的更深。
白矜矜亲自起身将栗子给扶了起来,眼带笑意:“你做的很好,深谋远虑才是长久之计。”
得到了白矜矜的赞许,栗子才松了一口气。
她毫不吝啬的夸奖了栗子一番,渐渐的栗子也放轻松了下来,放心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咱们胭脂声名远播,我们何不直接将商铺开到外面去。”
“开在一些重要的交通地段,若是想从我家进货也可以,那必须经过考核,并且只能卖我家的胭脂。”
下设经销商,这个想法很前卫呀。
“还有限量供应,咱们算着一罐胭脂使用的时间,这胭脂是日日都要用不是一锤子的买卖……”
饥饿营销,白矜矜眼前不由的一亮,她走的匆忙并未想的这么细,不过是想要接着饥饿营销的新鲜劲当个噱头罢了。
短短时间内,栗子便可以举一反三,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
白矜矜默默的听着栗子的畅享,她借用自己的现代思维去完善,一个时辰不到,二人便拟好了一分新的销售计划。
栗子还跟着学到了许多的新鲜词汇。
“我见小姐同掌柜的说的入神,便不敢贸然打扰,想着定是会口渴的,特地泡了小姐你爱喝的红茶。”采月笑盈盈的道。
白矜矜将那茶水往前推了推:“你快尝尝。”
栗子也不推辞。
蓦然,栗子忽然道:“三小姐,这些日子,属下也特地将铺子打扫了一番,如今商铺里面都是干干净净的,日后三小姐也可放心。”
白矜矜眸色微闪,瞬间便听懂了栗子的言外之意,不住的点头称赞道:“有你在商铺里面,我无不放心的,发展经销商和饥饿营销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负责。”
“你放手去做,出了什么事情都有我担着。”
正是白矜矜的这份信任,让栗子心甘情愿的肝脑涂地。
商议完事情之后,栗子起身告辞。
在门口的时候,见到茗烟和茗含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
总觉得这两个丫鬟有些奇怪,回眸见白矜矜镇定自若冲自己摆摆手,栗子只当是自己多心了。
三小姐如此聪颖,身边的人也定不会差错的。
门口的茗烟和茗含对视一眼。
二人知道栗子来了之后便想法设法的要上前伺候,奈何有采月阻拦着,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最后是采月要奉茶,她们两个人才得以跟在了身后,站在门口也将栗子最后那番话听的清清楚楚。
“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采月将书房的门关上。
正和姐妹二人的心意,她们悄咪咪的向栖凤阁走去。
为了保险起见,二人并未直接去见曹氏,而是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童妈妈。
童妈妈心下一沉,叮嘱道:“你们两个快快回去,给我盯紧了三小姐,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立刻汇报。”
在将此事禀报给曹氏之前,童妈妈着人去打听了一番。
“你说什么?”曹氏那张精致的脸因为愤怒而变的扭曲。
童妈妈重复道:“如今商铺的掌柜的已经换人了,是个叫栗子的。”
“那从前的掌柜刘顺呢?”那个可是曹氏的亲信。
童妈妈的脸色更加难看,沉声道:“刘顺已经被关进大牢里面了。”
脑子嗡的一声,曹氏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在地上,幸亏身后是把椅子,不偏不倚的接住了曹氏。
那刘顺可是曹氏的心腹,平日里也没少帮曹氏做事,竟然锒铛入狱了?
白欣欣狐疑,插嘴道:“童妈妈,莫不是你听错了吧?”
“奴婢亲自去打听过的,是当日好巧不巧的,太子殿下身边的瑜夫人找上门来,说卖的胭脂是假货,刘顺与人理论,最后被白矜矜给送进了大牢里面关押,还抬了栗子做掌柜的。”童妈妈知道其中利害关系,都是亲自去打听的。
白欣欣紧了紧手心,怒道:“又是白矜矜这个小贱人,我真是恨不得杀了她。”
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她直接把一切的错都归咎到了白矜矜的头上。
压根不在乎事情的起因是景沅身边的瑜夫人。
相比起一出事就只知道发怒的白欣欣,曹氏的脑子转的飞快。
如今童妈妈也去刺探了一番,此事不会有假。
而她们母女二人近些日子在老东西面前也不得脸,更不可能轻易的将铺子给要回来了。
但坐以待毙也不是曹氏的性子。
那白矜矜都敢把刘顺给送到大牢里面去了,她们若是不反击的话,白矜矜就要踩到她们的头上去了。
看着眼前的女儿,曹氏眼前一亮。
有一个人可以利用上。
曹氏屏退了下人,拉着白欣欣的手,轻声细语道:“欣欣,你可还记得从小一直跟在你身后的林西莫?”
林西莫是林管家的儿子,因为年纪相仿,自幼便总是跟在白欣欣的身后。
他对白欣欣的心思,怕是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心知肚明。
奈何从小被曹氏灌输思想的白欣欣眼高于顶,对于这个林西莫从来都是爱搭不理的。
如今听到母亲提起,更是蹙起了好看的眉头,眉眼之间都是嫌弃:“母亲好端端的提他作甚?”
曹氏哄道:“我听说这孩子因为你和景沅的婚事,终日里闷闷不乐的,你们二人好歹相识一场,你也该去劝劝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