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马儿,白矜矜咽了咽口水。
虽说她是镇北将军的女儿,会些武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她自从容貌被毁后便待在府中不常出门。
连骑马都是马马虎虎的,更别说骑射的。
听着众人的议论,白矜矜真是被赶鸭子上架。
云墨川立刻赶了过来问道:“你要和她比试?”
看到云墨川,白矜矜满腹委屈的抬眸道:“我也不知道如何得罪了她,她非要跟我比试,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云墨川倒是清楚这个拓跋安的性子,虽然骄纵,可是刚才那一顿鞭子也应该出气了,不至于如此刁难。
拓跋安利索的翻身上马,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世子殿下,你未婚妻可是镇北将军的女儿,骑射打猎这样的小事,你还担心吗?”
云墨川都没抬看她,扼住了白矜矜的手腕要离开。
“你二人这是怕了吗?怕了认输便是,我不强求你们的。”拓跋安在马背上俯身笑道。
“没事的,你放心我一定能赢她的。”
白矜矜拍了拍云墨川的手背胸有成竹道。
云墨川神情担忧:“别听她说得那些,你不同她比试便是。”
若是因此受了什么伤的话,云墨川怕自己不会放过拓跋安。
白矜矜展颜一笑,语气轻松:“你放心,我不是逞能之人。”
“山人自有妙计。”白矜矜冲他眨眨眼睛,在临沐的搀扶下上了马背。
云墨川叹了口气,瞥了临沐一眼,后者重重的点了点头。
而白玉诀也在旁边叮嘱着什么。
此时狩猎场内番邦勇士与天朝的将士这一局还没比完。
这打猎以香为限,看一炷香的时辰内能打到什么样的猎物。
若是些山鸡野兔就看数量,可若是猛兽类的话,就不是走量了。
场下,跃跃欲试的拓跋安试着手里的弓箭,随便一射便射中了场内的一只獐子,赢得一片喝彩。
反观白矜矜,将弓箭背起,并无试箭的意思。
只是握紧了缰绳开始溜自己身下的马,这匹马原本是大哥白玉诀的坐骑,方才大哥叮嘱了一番。
这匹马儿是匹难得的良驹,只要上去之后驯服了即可,白矜矜握紧缰绳,刚一用力,身下的马儿就不安分的骚动起来。
被颠簸了几下的白矜矜不断的安抚这马儿,费了会功夫才将身下的马儿给折服,终于温顺起来。
跟身边的人拓跋安一笔,高低立现。
仅仅这一会的功夫,拓跋安已经打了好几只野兔和山鸡了。
这还是在场外。
座上的一个男人拍手称好,毫不吝啬的称赞道:“安安的骑射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那男人身着番邦男子的服饰,肌肤也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棱角坚毅,带着股风沙气息,而那双眸子亮晶晶的像是有星辰在其中。
此人正是番邦的皇子拓跋起。
“倒是这天朝的小姐,看那样子,到底会不会骑马啊?”拓跋起身后的番邦勇士笑道。
旁边一人附和道:“竟然有胆量跟我们小公主比骑射,能否拉得开弓啊?”
毕竟一直白矜矜都没有去碰背后的那把弓箭。
更有甚者,嘲讽道:“听说那是镇北将军的女儿,竟然连马都骑不好。”
番邦勇士的笑声一阵接着一阵。
引起了在座其余人的不满,可是太子景沅一众没说话,其余人也不敢强出头。
而白欣欣眼珠子一转,率先开口,满眼都是担忧的看着白矜矜:“妹妹真是个倔脾气,说了让她不要赌气同人比试,她却偏不听,当真是唉……”
这话一说,周遭的千金大小姐们就坐不住了。
“这个白矜矜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方才和拓跋安闹出的动静,已然让她们觉得丢人了,现如今听说这期事端是白矜矜主动挑起的,不满愈发的大了。
“我说,你妹妹自己几斤几两难道不清楚吗?这是上赶着给我国丢人吗?”有人冲着白欣欣发作道。
白欣欣也不恼,咬着自己的嘴唇默默将委屈都咽了下去。
在外人眼中,她受委屈也都是因为白矜矜这个不懂事的妹妹。
托白欣欣的福,白矜矜已经在番邦和天朝将仇恨拉满了。
知道事情真相的景阙替白矜矜辩驳道:“怎的是白矜矜不自量力,分明是拓跋安执意要比试的。”
有景阙帮衬着说话,天朝之人的议论声小了些。
可止不住番邦那边,拓跋起更是爽朗笑道:“九皇子此言差矣,就算是安安所提,白小姐既然有胆量应下,想必定是有过人之处了。”
这话听着是在夸白矜矜,可是配上拓跋起的笑容,嘲讽意味不要太明显。
看白玉诀的脸色不太好,景沅清了清嗓子,开始打圆场道:“二人之间不过是随意切磋,图了乐呵罢了,诸位何苦如此计较呢。”
“诶,太子殿下怕是不了解我们番邦习俗,我们既然要比试,那便是极看重输赢的。”拓跋起很不给面子的当下反驳道。
景沅讪笑两声,低声道:“牙尖嘴利。”
无论景阙怎么替白矜矜说话,拓跋起都毫不留情的给怼了回来,那架势跟拓跋安无二,果然是亲兄妹。
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景阙听不得旁人如此议论白矜矜,猛然发现云墨川一直不曾开口,回头发现他正全神贯注的盯着白矜矜,似乎没听到众人的议论。
小厮将拓跋安打到的猎物都送了出来,番邦勇士欢呼呐喊着,仿佛拓跋安已然赢了一般。
而白矜矜加紧马腹,轻喝一声,竟然开始遛马去了。
这样的举动在拓跋安眼里,自是以为白矜矜害怕了。
她兴致盎然的径直走到了景阙的桌子前:“景阙,我同你打赌,我一定会赢了白矜矜的。”
如此耀武扬威的模样让景阙连假笑都挤不出来。
见他神色冷峻,拓跋安拍桌道:“景阙,像白矜矜这样的胆小鬼,出了事情只知道往自己的姐姐怀里躲的人,有什么可稀罕的?”
在座的谁都知道白矜矜是云墨川的未婚妻,她还是个丑女,拓跋安却对着景阙说出这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