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景沅那张面孔白矜矜便觉得作呕,更是毫不掩饰的露于表面:“太子殿下,我犯了什么罪,不都是凭你一张嘴说了算吗?”
虱子多了不痒,白矜矜如今也不怕再被扣上一个对太子不敬的帽子了。
“太子殿下,矜矜是我的未婚妻,她若是有罪,我愿意一同承担。”云墨川站在了白矜矜的身前。
如此相护,正合了景沅的心意。
既然云墨川当众如此请求,景沅自然是成全了。
毫不犹豫的将白矜矜和云墨川一起关进了东宫大牢。
这东宫大牢幽暗昏沉,里面还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只有墙壁高处一扇小小的窗户可以透光看到外面的景象。
白矜矜和云墨川被分开关押在了隔壁牢房,那微弱的光不足以照亮牢房,二人隔着栏杆贴在一起。
白矜矜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了云墨川,并且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景沅来的时辰实在是凑巧,很难让人不怀疑,倒像是……像是他早就预谋好的。”
预谋,云墨川知道白欣欣的死讯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如今一看这消息来的确实有些蹊跷。
包括街上的那些人。
难不成,这是景沅和白欣欣的某种交易?
“是我故意出言刺激了白欣欣,她失言说出了对我下毒一事,引得兄长大怒。”
“可半路碰到了父亲,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从白欣欣今日的行径来看,出了最后一刻外,不想是一心求死的意思。”还有曹氏的错愕与伤心,那可不是能够装出来的。
白矜矜很快便将自己这个猜想给否决了,曹氏费尽心机便是为了白欣欣的前程。
白府若是有事的话,曹氏身为白家嫡母又如何逃得了干系。
“唉,你今日怎么这么冲动啊。”白矜矜捏了捏他的手心。
现在好了,两个人都被关了进来,若是云墨川在外面的话,还能多出一份力。
云墨川不恼,将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放了放:“我哪里放心你一个人进这东宫大牢。”
“怕你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来,还是我亲自看着比较好。”
都这个时候了,云墨川竟然还有精力在说笑,白矜矜心下一松,便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可偏偏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打着探望名义进来的人,竟然是陆夭夭。
她如今是太子侧妃,身份比从前高了不少,那身锦衣华服饶是在昏暗的地牢里面看着也甚是显眼。
那陆夭夭提着裙摆,捂着自己的鼻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神情。
跟在她身后的丫鬟掌着灯,让地牢有了光亮。
白矜矜这才看清楚周围的牢房里面零星的有着几个犯人。
“白矜矜,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对自己的亲生姐姐都能够下此毒手。”这陆夭夭一开口便是嘲讽。
对此白矜矜倒是习以为常,并没有太打的反应。
那陆夭夭自讨了个没趣,便吩咐道:“将牢房门打开。”
云墨川的牢房门一开,陆夭夭便将一件披风递了过去,眉眼之间只难掩的关切。
“世子殿下,你这是何苦呢。”
白矜矜不满的动了动,故意将身上的锁链弄出了声响,嘲讽道:“好一出情深几许啊,这番深情怕是只有在话本子里面才有吧。”
“啧啧……”白矜矜一边摇头惋惜。
一边提醒道:“就是不知道侧妃今日来,太子殿下可知道?”
这新婚的红绸怕是还没撤干净呢,就上赶着来东宫地牢卖深情了。
这可是东宫地牢,当景沅手底下的人都是瞎子不成。
不过,和景沅还真是一丘之貉。
“白矜矜,你如今还有功夫担心我?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戳到了陆夭夭的痛楚上面,她脸色自然不太好看。
对于那件披风,云墨川更是向后退了一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陆夭夭咬唇,收回了拿披风的手,垂眸道:“云墨川,只要你答应取消与白矜矜的婚事,我便让父亲替你求情救你出来。”
“还能保她一个安然无恙。”
白矜矜勾唇轻笑,她还真是小瞧了陆夭夭,都嫁进了太子府还不死心。
她可是巴不得自己死的,如今为了让云墨川抛弃她,便做出如此大的让步。
“陆夭夭,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我和云墨川就是做一对亡命鸳鸯,都不会让你如意的。”她和云墨川情比金坚,有十足的信心。
不然云墨川也不会毅然决然的跟她一起进入这东宫地牢了。
云墨川捏了捏她的手心,反驳道:“什么亡命鸳鸯,我在你怎么会有事。”
白矜矜笑意更深。
而打从陆夭夭进来起,就注意到了云墨川和白矜矜隔着栏杆紧握的那双手。
陆夭夭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厉声道:“来人,用刑。”
那几个狱卒闻言,便拿钥匙去开白矜矜的牢门。
原本不打算搭理陆夭夭的云墨川敛眸:“陆夭夭,尚无审问,你岂敢动用私刑。”
这语气对比刚才跟白矜矜的,冷冰冰的全然不带任何的温度。
陆夭夭不死心:“云墨川,我这是在帮你!你是云川王府的世子殿下,怎么可以娶这样一个谋害长姐,劣迹斑斑的女人!”
就算她陆夭夭再无可能,也不允许云墨川身边的人是她白矜矜!
云墨川这才抬眼,瞧了陆夭夭一眼:“你今日敢动她试试看。”
明明身上还戴着镣铐,说出威胁的话语却不由的让陆夭夭心下一惊。
那狱卒也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矜矜的讽刺,云墨川的威胁,这些加起来让陆夭夭整个人因为愤怒而颤抖着。
双颊都涨红了,陆夭夭手握成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良久才应了一声:“好。”
“既然你不领情,从今日起我陆家便会帮着太子,云墨川,你到时候后悔也无用了。”
云墨川不予理会,转身背对着她。
陆夭夭的手心都被指尖刺破了,她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转身离开了。
打从第一眼见到云墨川,陆夭夭便爱慕着他,本就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由爱故生恨,陆夭夭今夜来与其说是问云墨川一个明白,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