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骨碟得意的扬起笑容,连天都在帮她。
她对自己的哥哥没什么感情,因为只是同母异父的哥哥,而且他还是个废材。虽然自己不喜欢这个哥哥,但是这个哥哥总是倒贴着脸过来黏她,很是烦人。
好在他后来因为造诣太低被逐出师门,而她也终于眼不见为净了。但是每次她只要出山门去找漓江,她那个讨厌的哥哥又会很快的来找自己了。
所以后来她每次都利用他,帮他做事。
如果出事了,那肯定跟江火有关,因为她每次让他去找东西他都会回来把东西交到自己受伤,而另外的,就只有让他去杀江火的了。
“我知道哥的仇人是谁。”骨碟开口对白秋说道。
白秋的眼神透着锐利:“是谁?”
“一个叫江火的女人。”骨碟咬牙切齿,对江火真是恨之入骨。
“她在哪里?”白秋准备马上就去找江火的样子。
骨碟急忙安抚她:“娘亲别急,那江火背后好像有组织在罩着她,我已经写信让爹爹派人过来助我,我们就再等一下,然后再去找他们算账。”
听到骨碟的话,白秋眼神变得幽深。
当初自己的儿子燕雨泽被赶出师门后,自己一气之下也离开了玉衡派,至那时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夫君燕长兴了。
只是在外跟自己的儿子生活在一起,也再也没有关注那个男人的消息了。
看着骨碟,白秋点点头:“行。”
骨碟开心的笑着,挽着白秋的手:“走,娘亲,我带你去我的宫殿看看。”
“不带我去看你的师兄吗?”白秋知道骨碟很早以前就喜欢漓江了,也为了漓江离开玉衡派,住在皇宫中。
玉衡派的建筑不比皇宫差到哪里去,几乎有一个小国那么大了。而且在玉衡派中,骨碟都是人人疼爱保护的小公主,却来到这风国当这小小的郡主。
为了爱情,虽然心疼,但是白秋也不说什么了,自己的女儿开心就好。
骨碟笑道:“师兄他忙于国事,而且我们等解决了江火了之后在去看他吧。”白秋疑惑,骨碟便把话给白秋说明白了,怕漓江会对江火有旧情起怜心,然后给她通风报信或者保护她,那样她们就不好杀了江火了。
骨碟摇着白秋的手臂:“娘亲,我可以带你去看化伯伯的。”
听到骨碟的话,白秋又再次凝重了一下。
化修贤,是燕长兴的师兄。当时他们两兄弟都对自己有爱慕之心,而在得知自己已经怀孕后,他们两个都不计前嫌的想要娶自己,但是自己却嫁给燕长兴。
因为觉得化修贤此人太阴沉。
而此后,化修贤也没再娶,练的武功也越来越黑暗,如今整个人也都笼罩在黑暗之中。白秋叹了口气,觉得化修贤会变成这样也有自己的一点关系吧。
便答应了骨碟:“好,去看你化师伯。”
“嗯。”骨碟的心中更加欣喜。
她当时也请求了化师伯去帮她杀了江火,但是化师伯却说不管这种小事,让她自己去做,她求了几次也没有得到应肯。
如果娘亲去说的话,化师伯一定会答应的。
骨碟便一边走一边跟白秋说:“娘亲,我觉得江火会有些难搞,我们求化师伯也帮我们去对付江火吧。”
“这个江火有那么难对付吗?”白秋疑惑道。
骨碟急忙点了点头。
“那个江火也就长的好看一些,本事嘛,”想到上次江火用铜钱把自己打伤这个事情是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的。“本事比你们差远啦,但是上次她使诡计害女儿受伤。”说着有些伤心的样子,泫然欲泣。
白秋急忙拉住她:“怎么啦,你身上哪里受伤啦?”
骨碟说到:“在膝盖上,已经好了,就是还有疤。而且当时,真的好痛……”看着女儿委屈的样子,白秋对这个名为江火的女儿又多了一些仇怨。
反正雨泽的死,那个江火是一定要偿命的。
骨碟又说道:“但是她身边总有人在保护她,所以比较难应付。那个樱落楼,上次还把女儿羞辱了。”
“樱落楼是什么地方?”
“是个青楼。”
白秋的脸色又黑了一些,青楼之地也敢羞辱自己的宝贝女儿,这种地方,简直是毒瘤,该铲除。“蝶儿,娘亲会替你做主的。”
听到白秋的话,骨碟笑了。
这下江火和樱落楼都死定了。
她们来到一处偏僻的园林,这里的草木看出来已经很久无人打理了,在夜晚中显得更加的阴暗,她们沿着小河边往里面走。
越往里,就越能感受到浓浓的黑暗气息。
骨碟已经来过许多次,所以已经习惯了这个氛围。但是白秋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环境,心中觉得甚是阴暗,难以想象化修贤变成什么样子。
远远的,看到一个木屋,周围发出阴森森的幽光。
身后的大树,枝干垂了下来,遍布在木屋的周围,围绕着整个木屋,让它就像是笼罩在魔鬼的爪下。
虽然抗拒这样的环境,但是看到骨碟熟悉的样子,白秋也没有顾虑的走过去。
骨碟远远的在门外喊着:“化伯伯,我和娘亲来看你啦~”
木屋里,穿戴着黑斗篷的化修贤正在对着自己面前的一大锅黑紫色的液状物体中洒着什么东西,紫黑色的水发出冷冷的光。
来者的脚步声他远远的就听见了,一猜便是骨碟,但是另外一个他也懒得去想。
但是听到骨碟说是她娘亲,化修贤的手僵在半空中,整个人也愣着,白秋来了?他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转过身,看着自己屋子四周,镜子在哪里?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他已经有许多年没有照过镜子了,因为跟白秋保持距离,也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但是现在白秋来看自己了?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面古铜镜,他慌张着拿起来,手抖着掀开自己的斗篷,露出了那张连自己都陌生的脸。
苍老憔悴,脸上皱纹横生,眼窝深陷,瞳孔是一种黑紫又透着白的颜色,看着十分的渗人。
脚步声已到门外,化修贤丢下镜子,慌忙将自己的斗篷戴上,面对着门,站好了身子,但还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颤着。
骨碟推开门:“化师伯。”走了进去,白秋跟随其后。
看到白秋的身影,化修贤藏在斗篷下的手握着拳,颤动着。
但是面上却克制着自己的冷静。
白秋看着整个人藏在斗篷里的化修贤,一时间无语凝噎。
“化……师兄。”
化修贤的心一颤,他看着白秋,她没有什么变化,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还是自己心目中的那般美丽。
却有一种岁月沉淀过后成熟宁静的知性美。
但是那一声化师兄,却喊进了自己的心仿佛回到三十年前,第一次见她,她羞涩的喊着自己化师兄,那日夕阳正好,她像沉浸在金色光华中的仙子。
却又单纯,青涩。只一眼,他便深深的爱上她了。
只是自己性格比较内向,而白秋便跟自己善谈的师弟燕长兴走的比较近。
他每次看着,总觉得嫉妒,但是却又找不到话题,也学不会燕长兴阳光温柔的性格。所以只能在夜里无人之时,偷偷的躲在白秋的门外,看着她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
直到她熟睡良久后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日复一日,他对她的感情愈来愈深,也看着她和燕长兴终日走在一起,侃侃而谈。
他心中的深沉的爱意却不知如何表达,只好借酒消愁。
有一天,她身体不适,吃了一些饭便吐了。他是第一个知道她生命的人,但是大夫却说她怀孕了,她当场愣住了。
这个消息让她难以接受吧,前几天看她一直在偷偷的哭。
但是她很快的振作起来了,甚至开始养身体,年纪轻轻的她透着一股母性的光辉。
作为始作俑者,他却没有胆量承认自己的行为。
燕长兴在黯然神伤后,决定了跟白秋求亲,即使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师兄也对白秋情根深种,也去向白秋表白。
但是白秋最后却选择了燕长兴。
他独自颓废,自此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修炼,即使有师傅要见,也选在能避开白秋的时间和地点,他逃避着,越来越阴沉,生活日渐阴暗。
后来是在白秋把儿子生了的时候,他偷偷的在远处看着,看着自己的儿子被燕长兴抱在怀中,白秋温柔的看着他们,像真正的一家人……
他愈加的内向。
儿子燕雨泽越长越大,在他年幼的时候,他还时常偷偷的在远处看着她们母子两,直到白秋再次怀孕,怀着燕长兴的女儿。
从此之后,他终日闭门不出。
但是因为自己所在的地方变得阴暗独特,反而有小孩总喜欢来到这里闹腾,燕雨泽和燕骨碟就是其中的孩子,他看到两个长得如此像白秋的孩子,忍不住对他们疼爱。
她们也渐渐的对自己熟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