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辰回头看了一眼楚易舟，有些不情愿的说：“嗯。”
这时一个警员从里面跑出来，神情凝重，附到梁乾耳边，“队长，找到了二十六具小孩尸体！”
梁乾面色微变，随即和慕寒辰说，“那我先进去看看。”
慕寒辰微微颔首，看着他进去。装作不经意的扫过一旁的黎栎。
她不知道正和楚易舟交谈着什么，面色有些严肃……
“说起来，苏栗是不是知道你活着的事了。”楚易舟饶有兴趣的问。
黎栎盯着慕寒辰的目光短暂的斜了他一眼，“嗯，之前他因为找我，辖区看管有些松懈。鬼修经过搞出一些乱子，我去解决正好撞上他。”
楚易舟一副了然的模样：“怪不得。”
“你总是什么都有把握的样子，像开了上帝视角。不觉得这样很没意思吗。”黎栎是真心疑惑。
“还真不是我有把握。”楚易舟耐心解释，“主要是苏栗跟疯了一样去冥界闹，还打了人。最近却一反常态的安静，我自然察觉到几分。”
黎栎听他提起苏栗的反应，静默了一瞬，低声叹气：“他是我见过最倔的孩子。”
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话题，说到这，两相静默。
楚易舟不经意间捕捉到慕寒辰的目光，眯了眯眼睛，“你们家小朋友是不是生气了，都不搭理你。”
“可能是被吓到了。”黎栎淡声说。嗓音含着些许无奈。
楚易舟暗戳戳的勾起了嘴角。
黎栎发现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他的肚子。
楚易舟生生受了这一下，还是笑眯眯的，只当她恼羞成怒了。
黎栎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目光回到慕寒辰身上。
正好看着慕寒辰身边的人都走开了。
这才缓步走到他身边，轻声问，“小孩。你是吓到了还是生气了？”
慕寒辰淡淡的望着她，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就被打断了。
梁乾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胳膊，“你们估计得去趟警察局了。”
慕寒辰转头看他，“好的梁警官，我们一定会配合。”
警员们往出抬一具具小孩子的尸体。沈修睿也跟着出来了。
黎栎侧耳听见微弱的抽泣声，抬眼看，那些小鬼都泪眼婆娑，满目感恩。
淡淡的移开视线，打量别人的反应。
慕寒辰他们脸上皆挂着同一种情绪，好似欣慰……
她心里不由生出了几分奇怪。
余光扫到一旁的楚易舟，他面上也是淡淡的，这才弯了弯嘴角。
果然他们和人还是有区别的……
医院搜证完之后，梁乾带着他们一起回了警局。
几个人在车上串了一下证词，尤其是跟沈修睿。
沈修睿心里非常委屈，明明他就是带了个路，却变成了这件事的主角。
几个人做完了笔录，接受了询问就出了警局。
楚易舟把黎栎拉到一边，告别道，“既然结束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我还有个事问你。”黎栎突然想起来，“这个辖区的渡魂者是谁？”
“……”楚易舟哽了一下，所以他是那十之一二？
随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是么？”黎栎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楚易舟心虚的躲避了她的视线。急忙说，“我真要走了，小鬼们还等着投胎呢。”
说完带着孩子们的魂魄一溜烟就没影了。
黎栎看他没影了才回头看慕寒辰。
看他侧着头还冷着脸，摇了摇头，意念一动就进了吊坠。
她躺在魂器里，思索着这件事。
楚易舟那么心虚，绝对认识这个人。如果他不肯说，那肯定是熟人。会是谁呢……
慕寒辰余光看到她消失，眸光闪了闪，有些失落。
沈修睿看他失落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做口型，“你们还在生气啊。”
“没有。”慕寒辰摇了摇头，也不是生气，就是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冯羽添看他们还聊起来了，有些生无可恋的说，“咱们能不能先回家？这一天真是太坎坷了。”
“好吧。”沈修睿看他狼狈的模样，一瞬间有些心虚。
三个人乘车回了慕寒辰的家里。各自回了房间。
慕寒辰脚步有些虚浮，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一回卧室就把自己摔到了床上。本来想着休息一会就起来的，结果睡了过去。
黎栎在吊坠觉得外面安静的有些诡异，心里觉得奇怪。
意念一动出了吊坠。
看到熟睡的慕寒辰，一眼发觉了他的异常。
他脸颊两侧有些泛红，呼吸也格外沉重。
微微探身，用手背贴到他的额头上。出乎意料的热度。
他这是发烧了？
跪坐在床上，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小孩？小孩？”
慕寒辰隐约听见黎栎在喊他，从嗓子里溢出来一个“嗯”八壹中文網
黎栎看他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叹了一口气，艰难的把被子从他身底拉出来，细心盖好。
起身去卫生间把毛巾用冷水打湿，然后敷到他的额头上。
又用毛巾沾上温水，给他擦拭手心，脖子……
隔一段时间，给他换一下毛巾。
这一夜她几乎没怎么合眼，天快亮的时候慕寒辰的烧总算退了。
黎栎打了个哈欠，给他掖了掖被角，就回吊坠休息了。
她刚消失一会，慕寒辰就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清明。
他只是头昏昏沉沉的，但意识还是在的。
黎栎的照顾，他都知道。
这样对他，恐怕是因为把自己当成了后辈。没有什么避讳……
他不想打破这种关系。接触黎栎这么长时间，她总是眉眼带笑好相处的模样。但通常笑容都不及眼底。
最重要的是，他没办法保护她。最基本的不让她受伤都做不到……
维护现状，不让这种感情变质，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早晨
黎栎早早的就从吊坠里出来，坐到慕寒辰床头守着。
看他一睁眼，就凑了过去。
“小孩，咱们还是和好吧。”
慕寒辰呼吸一滞，不自然的扭过了头，“我们原本就没有吵架啊。”
“行。”黎栎也不拆穿他，探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见一切如常才收回手。
“不过你昨天发烧了都不说，如果我没发现烧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