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冯羽添也帮腔，“寒辰是不还不知道你要走啊？”
黎栎无奈，淡声道：“他知道。我已经说过了。”
接着叹了口气，视线落在他们三个身上，语重心长道，“刚才真的不是吓唬你们，别再冒险了。我怕下次，连我也保不住你们。”
说罢，带着司华年出了门。
她走的极其洒脱，让沈修睿三人面面相觑，三脸蒙圈。
沈修睿轻声道：“我怎么感觉她那句话说的那么无奈呢？”
“不知道。可能是错觉吧。”梁乾又重新坐回沙发。
而冯羽添也栽倒在沙发上，叹气道，“她这一天天的神出鬼没的。咱们都受不了她这德行，你说寒辰是怎么忍受的？”
两人认同的点头，只是话音刚落，慕寒辰的门便打开了。
沈修睿看着一脸落寞的慕寒辰，眸光微闪，轻咳了一声道：“那个……寒辰……黎栎她刚走。”
慕寒辰脚下停顿了一下，淡然道：“我知道。”
说着走向厨房，开冰箱查看里面的东西，轻声问：“时间不早了，你们是不是也饿了？”
他这表现极其异常，让三人惴惴不安。梁乾小声提议：“不然我们吃外卖？”
慕寒辰认真想了想，迅速否决了他的提议，“不要了。总是吃外卖对身体不太好。”
翻箱倒柜半天，找到一些食材，淡声道：“家里还有一些菜，我做就行。”
说罢就开始洗菜，切菜，动作利落，表情淡然。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这让沈修睿几人更加心慌。
彼此交换眼神，都没有搞懂这是什么情况。
沈修睿：他怎么了？
冯羽添：小爷不知道。
梁乾：看看情况吧。
……
黎栎和司华年从慕家出来。
并肩走着，黎栎脸上的落寞，让司华年无法视而不见，淡声道：“为什么没有等他醒来。”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起话题，黎栎有些惊讶，看了他一眼，“醒不醒的也没什么了。反正也要离开，什么也改变不了。”
司华年温声道：“黎大人和主上很不一样。”
“哦？”这话提起了黎栎的兴趣，“怎么说？”
司华年慢吞吞的道：“主上是冷漠的，仿佛世界上的任何感情都入不了她的眼。”
黎栎知他有感而发，接茬道，“是因为这次的事情么？”
“或许吧。”司华年苦笑，“我跟了她大抵有个几百年了。就因为……便可以被她轻易丢掉。总归，是不甘的。”
黎栎看他，嘴角漫出几分苦涩，“我还没有问过，你怎么会跟了黎馨？”
司华年侧脸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沉声道：“我只是想陪着她，所以费尽心思也不想投胎转世忘掉。正好碰到了她，帮她做事，她让我长生。很公平。”
从他寥寥几句，就可以窥见其中的酸楚。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心酸，黎栎很清楚。没有再多问，只是淡声道：“这次利用你，算是欠你一次。你可以随便提一个要求，我会尽力满足。”
司华年眸中划过一抹惊愕，“那就多谢黎大人了。”
黎栎突然想到他刚才的话。眉眼弯弯，“你助我成事，我还你一个心愿，很公平。”
司华年侧目看着黎栎的眉眼，眉梢微柔。淡声道，“黎大人这是要去哪？”
黎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眸色微黯，“我得去一个地方。”
司华年看她沉下了神色，心头微跳。
……
午后阳光炙热，偶有微风拂过，足以掀起发梢。给人微微凉爽之感。山上光秃秃的，土壤都有几分发黑。
一男一女前后行走在山上。女孩面色淡然，眸底带了几分沉重。而男孩神色迷惑，眸中全是不解。
这两人赫然是黎栎和司华年。他们花了几天才到了这。
“这是什么地方？寸草不生，什么生物也没见过。”
司华年的疑惑，黎栎没有办法完全解答，只是淡声道：“这里是琴山。是当年黎馨被封印的地方。”
“封印？”司华年惊愕，“她还曾经被封印过？”
黎栎沉下声音道：“是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司华年压下心头的吃惊问道：“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来看一看敌人。”黎栎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轻车熟路的带着司华年走到琴山的高处。绕到山后，就看到一座黑色的监牢。
司华年眯眼：“这难道就是主上被关的地方？”
黎栎抿唇，没有回答。而是推开监牢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有一方裂缝，裂缝里存着满满的黑气。
而司华年看到那个裂缝，感受到它带来的威压，心神俱震，“这……是什么……”
“桀桀桀……”
那那裂缝中传出一道声音。晦涩难听，仿佛几百岁的老妇般沙哑干涩。又如同小刀划破玻璃那般尖锐。
这声音让司华年头皮发麻。脚步不由自主么往后挪了一点。
转头看向黎栎，发觉她的表情虽凝重，却并无半分意外，低声道，“所以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黎栎勾了勾唇，眸中射出几分冷意，“不入流的东西罢了。”
“不入流？”
那道声音迅速接话，接着黑气从裂缝中升起来，黑雾变换着升在半空中，声音里含着些许讽刺，“被你视做心头大患的不入流？”
黎栎指尖摩挲着嘴唇，盯着那黑雾，眸中带了几分审视，“以吸食黑暗，恶劣的负面情绪为生，说不入流恐怕都对你友好了些。”
“桀桀……”黑雾不怒反笑，如啐了毒一般盯着黎栎，“你现在应该很害怕吧。我很快就会凝成人身，到那时，天道都难耐我何。”
说着溶于地下，“呈口舌之快而已。况且你的隐藏的愤怒我闻得到。”
此时裂缝中的黑气已经消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司华年看向黎栎，少见的看她黑了脸。虽然没有再开口问，心中确定自己得知了一个大秘密。
一个关乎很多人性命的秘密。
等到出了监牢，黎栎的脸色才缓和一点。看向被吓住的司华年，轻声道：“这就是我一直顾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