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
接下来又要做什么?
蒋知夏后背冒出层层冷汗,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正欲开言,面前的优优却忽的凑近她面前,将那把闪闪发亮的小刀贴近她光洁细腻的肌肤细声道:“师姐,你说我从哪里开始比较好呢?是从你这白嫩嫩的小脸还是纤细的小脖子开始呢?”
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从脸颊一路滑至脖颈处,蒋知夏只觉一阵呼吸困难,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缓缓滑落。
现在她到底该如何办才好?
无论是好言相劝还是恶语相向,似乎都对眼前这个陷入疯狂状态中的女人并不起一丝一毫的作用。
难道……她今天真的要在这里彻底消失了吗?
眼前这情形还是真是和她在国外的那番遭遇极其相似,不同的是,上次温俗还能及时出现急救了她,那这次呢?
想想每次陷入危险当中,起因好像都是因为她的一时心软,这次更是因为她不听经纪人的劝阻而给自己惹下的这一长串麻烦,就算温俗真的及时出现,恐怕她都无颜面对温俗了。
所以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除了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救援,她别无它法。
蒋知夏暗中拽紧拳头,直至深深的指甲嵌入肉中生疼才勉强稳住心神答道:“优优,我不知道温老爷子到底是怎么答应你的,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个随时都能够被丢弃的棋子而已,你确定温老爷子在这之后会保你周全?”
对于蒋知夏这话,优优显然很是不以为然,稍稍将小刀拿开了些,优优又再次擦拭刀身笑道:“我说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有心思关心别人的生死,怎么不关心关心你自己?你求饶啊,求饶我就放过你。”
如果真是简单求饶就能解决的事情,蒋知夏眼下就不会这般慌张无措了。
蒋知夏承认她有时的确是单纯善良过头了些,可不代表她就真是笨到连一点智商也未剩下。
说她心软她承认,可说她愚蠢至极么?她似乎还不愿背下这样的形容词。
优优如果真是能那样简单就放过她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上次霓沙曼的事情不就是个血泪的教训吗?
所以片刻之后,之前还一脸惊慌的蒋知夏忽然很轻的笑了一声,随即抬眸看向在她面前站立着的优优缓声道:“优优,其实我也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温氏帝国集团的总裁是谁?”
是谁?
这不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吗?
是温俗啊,她当然知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过就算温俗是温氏帝国集团的总裁又如何?温老爷子始终都还是温俗的亲生爷爷不是吗?
既然温老爷子对她做出了保证,她又何惧温俗?
优优脸上的笑意不减,正欲答话,这时蒋知夏却缓缓摇头,似乎还带着些许叹息道:“哎,有些人就是不懂得珍惜,明明是可以走上阳光大道,偏偏还挑独木桥走,你以为独木桥就那么好走?说不定只是看上去牢固,你一踩上去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华而不实,掉下去的时候可是万丈深渊。我好心提醒你不听,到时候摔得粉身碎骨就别怪我了。”
蒋知夏这番话说得优优心中稍稍有些生疑,怎么听蒋知夏现在说话的语气不但没有丝毫畏惧,似乎隐隐约约还有着些许为自己叹息的意味?
她需要蒋知夏可怜吗?
她不需要!
或许是蒋知夏刚刚这话无意间触碰了优优心中某个敏感的角落,蒋知夏话音刚落,优优忽的将闪闪发亮的小刀抵到蒋知夏光洁白皙的脖颈处同时恨声道:“蒋知夏!我不需要你的假心假意,你既然废话这么多,我直接从你的脖子上开始好了。”
优优这突然的举动的确是让蒋知夏心中一惊,差点就濒临崩溃,可一想到此时此刻或许正焦急万分等待她平安归来的温俗,蒋知夏莫名多了些许勇气,颤声道:“优优!你下手之前最好想清楚刚刚我所说的话,温老爷子根本就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他连他自己在公司的地位都保不住了,拿什么来保你?”
优优正欲狠心下手,此时突然听得蒋知夏这话,小手一颤,锋利的刀锋迅速在蒋知夏光洁白皙的脖颈处留下一浅浅的伤口,鲜红色的血液稍稍从伤口处渗透了些许,好在看上去并没什么大碍。
从脖颈处传来的痛楚感显然让蒋知夏心中慌乱,只是此时见优优脸色稍稍有些改变,蒋知夏也顾不得疼痛,连忙开口道:“优优,我之前就听助理先生说起过,温俗这次回来一直在忙着公司的股权变更大会,你觉得他这样的会议针对的是谁?如果温老爷子不再握有实权的话,他能怎么保你?”
其实有关公司的股权变更大会,蒋知夏并不是从助理先生口中得知这一消息,说起来如果不是私人保镖那次无意识的说漏嘴,或许到现在她也并不知晓这一事情的发生。
公司股权变更什么的,她并不清楚,可之后有意无意的向公司周围人打听过一些消息之后,她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有关于温老爷子将要从公司股东中撤除的传闻。
传闻自然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而且从温俗最近的疲劳程度来看,如果不是对付温老爷子这样的人物,恐怕温俗也不至于如此心神俱疲。
所以即使温俗和助理先生都没有明确告诉过蒋知夏有关于公司股权变更的具体事项,蒋知夏还是凭借着自己敏锐的观察推断出了一点。
温老爷子与温俗之间现在绝对在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虽然现在应该还是没有分出输赢,对于温俗,蒋知夏却是信心满满。
假若温老爷子不再握有实权,别说还能保住优优,恐怕是连自己都保不住了。
优优显然到了这个时候才得知这件事情,脸上好一阵惊惶无措之后依旧不甘心追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温俗告诉你的?他难道不是只为了哄骗你而已吗?”
哄骗?
温俗需要如此对待她吗?
蒋知夏忽的笑了一声,摇头道:“优优,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你自己也说我是高攀温俗了,那他何必花时间花心思来哄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