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俗身子僵了僵,面容依旧阴沉冷漠,不待身后的蒋知夏开言,已然冷冷道:“你在这里休息,我去去就回。”
身后的蒋知夏一听这话,心中大概也猜出了些许温俗此行离去的目的,心中终究有些不安,一咬牙,再开言,语调都放得温柔了不少。
“温俗,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不是要替任何人求情,我只是不想让你生气。”
不想让他生气?
亏得这个笨女人还能说出这话来。
温俗面色一沉,眼底闪过一丝凌厉之色,嘴上却还是冷冷应道:“你好好休息,我会让刘医生马上过来。”
一听温俗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语气,蒋知夏心中莫名不是滋味,手上的力道越发加重了些许,说话声都带着些许委屈的意味。
“温俗,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吗?好不好?”
蒋知夏手上的力道不减,小脑袋反复在温俗宽厚温暖的后背上磨蹭着,十足一个撒娇的小喵咪模样。
大概到最后,除了经纪人的那个馊主意以外,蒋知夏还真没能想出第二个方法来。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种方法的风险远高于效益,这种暧昧亲密的举动无疑不是在点火,点的还正是温俗压抑在心内的那把蓄势待发的熊熊烈火。
温俗喉结滚了滚,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沉声道:“不要再蹭了。”
忽的听得温俗说话声响起,蒋知夏忽的停住了这危险的举动,不解问道:“为什么?”
温俗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神色。
与眼前这个笨女人解释这一切似乎总是有些说不通的意味,或许下次实在该以实际行动让她彻底明白这一切才行。
要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真该现在就办了她,看她还会不会有这么不听话的时候。
一想到这,温俗只感觉刚刚那好不容易压抑住的喷薄而出的力量再次蓄势待发,拳头微微握紧,再开言,语气越发冷漠:“放开!”
身后的蒋知夏不明所以,还误以为是刚刚自己这番举动惹得温俗心中不悦,慌忙放开手之时,越发将头低下,说话声都变得微弱了不少。
“对不起啊,温俗,我真的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你这么不高兴的,温俗,我……”
蒋知夏还在自顾自的沉浸于自我批评中,温俗冷冷的说话声却已然传入了她的耳中。
“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如果再突然不见了的话……”
温俗未说完的话里所隐含的深意让蒋知夏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连连应声保证道:“我知道了,不会乱跑了,再也不会乱跑了。”
对于蒋知夏的保证,温俗也不知存了几分信任,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就直接推门而去。
当偌大的病房内再次剩下蒋知夏一人之时,在大为松了一口气之后,蒋知夏才后知后觉般想起什么,转身返回病房床翻找了好一会才总算找到了衣服口袋中的手机。
开机之后,蒋知夏立马拨通了某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还不待电话那头的人出声,电话这头的蒋知夏已然迫不及待出声道:“我问你个事,你们来找我的时候,优优已经不在那里了吗?”
刚刚那一刻,蒋知夏的脑海中忽然才记起优优这个人来。
说起来,在昏迷前的那一刻,她也不确定优优到底是去了哪里。
虽然现在的蒋知夏并不打算再存有解救优优于水深火热当中的美好想法,可有关于优优此时此刻的下落,她还是很有兴趣知道。
毕竟随时隐藏在暗处的危险总是会让人心内不安。
只是电话那头的人迟疑了片刻,说起话来却是支支吾吾也没能说个清楚。
“那个……她啊,我……好像也不是……很清楚,那个……你直接问温俗啊。”
问温俗?
她是嫌刚刚温俗给她的特殊惩罚还不够么?
“算了,每次问你正经事的时候也没给个正经答案给我过,对了,导演那边你帮我处理一下,我可能这两天没办法去开工了。”
正要挂断电话之时,蒋知夏猛然间才想起她现在正接手的新作品。
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不见,万一剧组因为她的缘故耽误了整个拍摄进程,她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只是她这边话音刚落,另一边的那人却立即嚷嚷开来:“什么开工啊?蒋知夏,你也真是太过天真了些吧?你还指望能去开工呢?温俗已经把你这些工作全都推掉了,我要恭喜你了,接下来的时间,你只要安安静静待在原地等待当一个美美的新娘子就好了。”
什……什么?
电话这头的蒋知夏显然没能第一时间缓过神来,正欲细问,电话那头的人却似乎没了耐心,随意交代了几句很快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蒋知夏愣了愣,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之前温俗就特意交代过她,下个月就是他们订婚的日子,并且这场订婚也已经通知了新闻媒体。
可是此时此刻突然又听人提起这件事来,蒋知夏心中却不免有些紧张不安起来。
或许是优优给她带来的伤害终究是留下了些许阴影,又或许是温老爷子的存在让她实在迈不过心中那关。总之原本满心期待的这场订婚在蒋知夏心中忽然就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或许她应该找温俗来次心与心的交谈?
不过一想到温俗那猩红深邃的眼眸,蒋知夏心中一颤,猛地摇了摇头,立刻否决了这样的想法。
她只是单纯想找温俗谈心而已,可在温俗那里,恐怕就不单单只是谈心而已了。
那么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真的要待在原地等待当一个美美的准新娘么?
准新娘?温俗的准新娘?
蒋知夏小脸一红,免不了又开始在心中有了些许美好幻想,真不知订婚那天的场景会是怎样?到时候温俗又是否稍稍会有些许改变?
蒋知夏心中胡思乱想,也不知何时又再次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就在蒋知夏这边得以安全之时,另一边的温老爷子却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陷入彻底抓狂状态中。
在听到手底下汇报过来的消息之后,温老爷子目光阴沉,手中的白色瓷杯瞬间跌落在地,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