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经纪人的连番追问,电话那头的助理先生显然有些为难,沉默了一会才出声:“有些事情是没办法说清楚的,总之你先安抚知夏的情绪,我很快就过来了。”
对此,经纪人虽是心存疑惑却也只能无奈应了声好,挂断电话,经纪人转身出了卫生间就直奔卧室而去。
推开卧室房门便只见蒋知夏略显孤寂的身影独自坐在床边哭泣,经纪人心内很是痛惜,此时自然立马上前。
“知夏,你快别哭了,你看你哭得眼睛都成什么样子了?等会助理先生会过来,你先冷静一下,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
此时兀自沉浸在悲伤情绪之中的蒋知夏一听经纪人这话,哭声戛然而止,半晌才迟疑的抬头看向面前的经纪人。
那噙满泪水的双眸中分明就有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期待与渴望。
经纪人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话接了下去:“刚刚助理先生打电话过来了,说等会就要过来,所以,你先去洗把脸什么的好吗?万一他带来的是好消息呢?”
好消息?
蒋知夏僵硬的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忽的笑了笑,连连点头:“对,对,对,万一他是要带我去见温俗呢?说不定温俗已经想通了?说不定昨天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对,我去洗脸,我要去收拾一下,我不能让温俗看到我这个样子。”
话音刚落,蒋知夏站起身就直奔浴室而去。
身后的经纪人显然有些放心不下,此时自然也是立马跟随。
进了浴室之后,蒋知夏淋了个热水澡,又化了个淡妆,虽然遮瑕膏看来是遮不住她红肿的双眼,可镜子中那个笑靥如花的年轻女孩还是相较于之前干净明朗了许多。
一旁的经纪人看来松了一口气,在忙着递上早餐之时还不忘出声道:“知夏啊,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就好多了吗?我说过了,所有的坏事过去之后,总会有好事发生的不是吗?”
听到这话,蒋知夏嘴角的笑意越发加深了些许,在接过经纪人手中的牛奶道了声谢后才接着说道:“谢谢你一直这么陪着我,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的,会好起来的。”
蒋知夏这话与其说是与经纪人说起,倒不如说是自我安慰。
就在她话音刚落之时,门铃声忽的响起,蒋知夏拿着牛奶杯的手抖了那么一下,神情中的紧张不安显而易见。
一旁的经纪人轻轻拍了拍蒋知夏的手背,这才起身去开门。
房门打开,只见助理先生行色匆匆就走了进来。
一见助理先生,蒋知夏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助理先生就很是焦急的开口了:“知夏,你……还好吗?”
一听这话,蒋知夏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迟缓了一下才点头:“助理先生,我很好,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说完这话,蒋知夏还扬起脸对着助理先生笑了笑。
蒋知夏完美的回应显然让助理先生安心不少,可片刻之后,刚刚才看似松了一口气的助理先生此时却又皱起了眉头,每每话到嘴边,一瞥面前的蒋知夏又给生生咽了下去。
助理先生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自然全全落入了蒋知夏与经纪人的眼中。
一旁的经纪人看了看助理先生又看了看蒋知夏,犹豫了一下,这才赶紧上前:“助理先生,你先坐吧,我去给你泡茶。”
为了让助理先生能够无所顾忌的与蒋知夏谈话,经纪人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
此时客厅内自然只剩下蒋知夏与助理先生两人。
看着眼前面露难色的助理先生,蒋知夏心中隐隐约约生出一股子不安,此时却还是抢先开口道:“助理先生,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坐吧。”
说完这话,蒋知夏还很是热情的替助理先生拉开了椅子。
助理先生稍稍将头低下,犹豫了那么一下,这才迈步向前。
“助理先生,我刚刚在吃早餐,你吃过早餐了吗?”
待助理先生坐下之后,蒋知夏宛如没事人一般就与助理先生拉起家常来。
一听蒋知夏这话,助理先生并不作答,只是紧盯着面前的蒋知夏,眼中分明带着一丝痛惜。
又是那种可怜的眼神。
蒋知夏心内一沉,面上却还在淡定自若的自言自语道:“助理先生,你这么忙,一定还没吃过早餐的吧?只可惜经纪人这里倒没有准备第二份了,不过没关系的,助理先生,以后我也可以做早餐啊,我之前不是还答应你了吗?对了,我现在就可以去做啊。”
话音刚落,蒋知夏这就要起身离开。
一旁的助理先生此时终于出声道:“知夏,不要逃了,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听这话,蒋知夏面色一僵,半晌之后却还是笑语道:“什……什么?助理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说完这话,蒋知夏几乎就是逃一般的想要尽快离开。
可这次她同样没来得及走上两步就被身后的助理先生给叫住了:“知夏!你这样子逃避是没有用的,老板……”
顿了顿,助理先生深深叹了口气,这才接着把话说了下去:“他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私人航班,等会你就必须去x国了。”
虽然心中早就有所预料,可此时此刻听到助理先生亲口说出这话来,蒋知夏还是不由得心生暗暗生疼,滚烫的热泪又再次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温俗……终究是这般狠心的对待她么?
这时见蒋知夏半晌没有反应,助理先生也很是不安,此时不得不再次出声道:“知夏,你放心,虽然老爷子现在也在x国,可是我已经争取让你不要去往老爷子所在的城市了,你可以放心,你在那里也可以过得很好的。”
过得很好?
蒋知夏扯动嘴角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助理先生,我……能提最后一个要求吗?”
助理先生心中难受,此时自然不会拒绝蒋知夏的请求:“你说。”
蒋知夏缓缓转过身来,眼含热泪对助理先生笑语道:“助理先生,我想再见温俗一面可以吗?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这……”
一听蒋知夏这话,助理先生面露难色,显然一时之间难以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