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萌抿着唇，并没有否认。
杜墨苼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她阴着一张脸，说：“真是气死我了！他当初信誓旦旦地和我说会照顾好你，结果呢？现在把你撩到之后就直接甩手了？呵，他顾凌然可真能耐啊！”
苏萌萌被杜墨苼的语气吓到了，连忙解释着：“墨苼，不是这样的，他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他……”
“你别替他说话了，什么情况我大约弄懂了。总之，的确是如书上所说的，男人有钱就变坏，何况还是财色兼备的男人。要我说啊，你就应该往他的住宅里泼汽油，然后一把火烧了痛快！”杜墨苼说着，的确是生气了。
“可他现在回来找我了。”苏萌萌说着，表情有些怂。
杜墨苼冷笑一声，将手中还未啃到一半的苹果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伸手拿过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直直地将刀尖戳到那个有些狰狞的苹果上，随着清脆的声音，那苹果被杜墨苼弄得有些惨烈。
随后，她笑出声来，眯着眼睛恶狠狠地说：“我要是早些知道，绝对第一时间就过去，斩断他顾凌然的命根子了。”
苏萌萌看着发狠的杜墨苼，有些慌张。明明知道不应该和她说的，可是还是被拆穿了。
“他现在回来找你，绝对是因为某种重要的因素，他之前有没有把财产过继给你？”杜墨苼问。
想了想，好像没有，于是苏萌萌摇摇头，说：“我甚至连他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杜墨苼望着屏幕里傻傻的苏萌萌，自己也想了想，好像也不能全怪苏萌萌，那时候突然出现的顾凌然简直就是超级完美的一个人，谁知道后来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呢？况且，自己也不知道顾凌然的来历。
想到这里，杜墨苼突然站起身来，说：“你等着，姐姐立刻就买下午的机票回去。”
“墨苼，没多大的事情的，你不用特意回来一趟……也许只是因为我自身的问题呢？当初我觉得顾凌然是特意做给我看的，所以并没有太在意。或许，他所做的一切，真的就是个假象呢？在没弄懂之前，你这么冒冒失失地回来，总有些不妥的。”苏萌萌说着，尽量安抚杜墨苼的情绪。
听到苏萌萌说的这番话，杜墨苼纠结了。
于是她重新坐下神来，皱着眉，很是严肃地问：“那他有和你解释吗？”
苏萌萌叹气，摇头：“这段时间他来找我，可是我并不想见他。”
“那我打个电话问问。”杜墨苼说着，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
“别……”苏萌萌赶紧制止，随后，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想着吧，这既然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肯定是先要我们自己解决的，要实在解决不了才需要你的帮忙。这次你要是插手了，那下次有更严重的事情，那就麻烦了。”
“这还不算是严重的事情吗？”杜墨苼惊讶，“这顾凌然，他可都出轨了！”
苏萌萌望着她，也很是忧心。
明白杜墨苼是个风风火火急性子的人，她真担心杜墨苼一冲动，怕是又做出什么事来。
毕竟，之前关于安逸翔的事，她可是当事人之一。
叹了口气，苏萌萌开口：“墨苼，就让我和他谈一谈吧，实在不行，也只能你出马了。”
怕是杜墨苼还没气消，苏萌萌补了一句：“而且，我也并不想就这样放过他。”
看着苏萌萌认真的样子，杜墨苼沉默了好久，最后，才叹了口气，很是紧张地望着屏幕里的苏萌萌，说：“萌萌，我知道经营一段感情很难，我也知道你一旦对感情投入就难以自拔。所以我才不放心你，也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苏萌萌点点头：“我明白。”
“那你们先调解好吧，实在不行，我再飞回去揍他。”杜墨苼说。
又聊了几句，苏萌萌有些心累地挂断视频通话。此刻的她只觉得心烦得很，几乎所有事情都堆积在一起。
周围的空气一旦不同，心中的情绪火药就会爆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她躺在床上，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只觉得疲惫不堪。
天色已经很晚了，很快就要是新的一天。苏萌萌躺在床上，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回到之前的那个公寓看看。她想要知道，昨晚上顾凌然在那里留下的，究竟是什么。
好不容易开着手机的手电筒走到了楼下，嘴中的气吐出，很快就凝集成小水雾。
这天，实在是太冷了。
哈了口气，抱紧自己身上的衣服，苏萌萌咬咬牙，走向了那栋楼。
楼道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掉了，一闪一闪的，晃得她眼睛疼。苏萌萌认真地望着台阶，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上下楼梯的时候，她总是小心翼翼的，大概是安全感不足，很担心一不小心就失足手上。她怕疼，一直都怕。
她喘着气，望着那个熟悉的门牌，欣慰地笑着。
心里好奇到不行，大概只有到了好奇心十足的时候，心中的悲伤才会被放淡。
苏萌萌走到窗边，伸出手去打开窗子，发现上面放着的，是一张小纸条。
将纸条拿出来，小心地打开，看到上面只有短短的三个字：对不起。
她还沉浸在那个熟悉的字迹中，突然有个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她，轻喃：“宝宝，我好想你……”
心漏了半拍，手中的纸条不小心失了手，飘落在地。
苏萌萌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就没办法运转起来。
心跳得不停，她的耳边回荡起顾凌然的声音：“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设的一个局。他的身上很凉，不知道等了多久。如果她不来，他是不是打算要一直等下去？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一直傻等在这里？
“顾凌然，你放开我。”她厉声。
“除非你先原谅我。”顾凌然说着，语气有些紧张。
这时候的苏萌萌突然想起来，她之前所看的那些小说，讲的都是男主多么决定，都是女主低声下气地朝着男主请求，请求男主回心转意。那时候的她还觉得所有的小说还真是狗血至极。而现在，她身临其境，才明白，这一切并不狗血，反而还有些荒诞。
苏萌萌叹了口气，冷声：“顾凌然，你是个男人，为了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女大学生这么做，不觉得很丢脸么？”
“我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我只在乎你。”顾凌然哑着嗓子，依旧紧抱住她。
苏萌萌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去直直地给了他一巴掌。
她眼中噙着泪，始终说不出话来。
不知是多久没见了，顾凌然看上去有些沧桑，也有些疲倦。他的双眼被一片灰色遮住，让苏萌萌不敢直视他。
她咬着唇，开口：“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对不起……”他垂眼，却只能说出这句话。
他低下头去望她，眼中也含着泪水，刚想要开口解释，却听到楼上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
随后，有人用着调侃的语气说着：“不知顾先生大晚上的来这里找我的女朋友，有何贵干？”
是程书帆。他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东西，一步一步地从楼上走下来。
趁着顾凌然转过身去望他，苏萌萌伸出手来悄悄抹掉刚滑落下来的眼泪。
程书帆并没有在意，只是将手中的保温盒递到苏萌萌的面前，语气温柔地说：“还以为这么晚你应该睡了，不应该去打扰你的。可是担心你晚上会饿得睡不着，这么晚了外面也找不到东西吃，所以在看到冰箱里还有些东西时，就想着给你做点吃的送过去。”
“没料到，竟让你自己过来了，是我的失职。”他说着，凑近苏萌萌。
苏萌萌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刻的顾凌然已经转过身来，冷着一双眼睛望着他。
随后，顾凌然伸出手去拉住苏萌萌那有些冰凉的手，开口：“我的人我自己会照顾好，不需要你担心。”
苏萌萌想要挣开，却被他握得死死的。
“你自己会照顾好？”程书帆走近他，突然间笑出声来，“如果你当初能够照顾好她，那她现在，也不需要我照顾。甚至，或许我也没机会认识她了吧。”
苏萌萌看到顾凌然的另一只手已经紧紧握起，担心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于是她赶紧阻拦，走到顾凌然的面前，望着他开口：“我们的事情，找个时间再说吧。这里有很多人需要休息，我们不应该打扰。”
听到苏萌萌这么说，顾凌然望着她，有些心软。
不仅是心软，就连语气也软了下来，说：“那将你的联系方式给我。”
苏萌萌想了想，说：“我再联系你吧。”
顾凌然望了她好久，最终将抓着她的手放开。
没想到还是将程书帆扯了进来，她走到程书帆的面前，不好意思地望着他，说：“谢谢你的好意，但这件事情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所以，请早些休息吧，抱歉了，打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