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虎一脸严肃：“我是说真的，那丫头看着不像个正经大夫，不像是治病救人的。”
“你在哪儿找来的这么个医生？”
年轻且医术好。“有没有可能，她师父，医术更好？”
请不来徒弟，还请不来师父吗？年轻人，没什么爱国情怀，或者还年轻比较贪玩，但老年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爱国情怀是很深的，也没那么功利。周昊老实说：“我没听过她有什么师父，而且我和她其实也不太熟。”
至少，没有我妹跟人家熟。“那为什么她会替你看诊？”
栾虎看得出来，冯楚月不是那种轻易能请到的医生。“为什么替我看诊，因为她是我朋友带来的。”
“我一哥们儿的弟弟，和她是同学。”
“反正就算是托关系请到的吧。”
栾虎明白了：“她在哪个学校读书？”
说服不了她，他还不能说服她身边的人吗？周昊皱眉，没吭声，反倒是周涵听不下去了。“栾叔，您有没有想过阿月拒绝你，是因为国家队其实没那么需要她。”
“我哥是因为手废了，其他人治不了，才找了阿月来，死马当成活马医。”
“可其他人又不是，包括您，其实都能找到名医帮忙治疗。”
“不过是要费时间，还要您积极配合。”
“我觉得阿月也是认为国家队有很多能人专家，没必要请她，她才不答应您的。”
是这样吗？栾虎之前压根儿没往这方面想。可现在经过周涵这么一提醒，他还真琢磨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说明这个冯医生的医术，真不是普通人能及的。所以，普通的病患，她根本就看不上。“有没有可能，不是人家看不上，是人家忙不过来？”
周涵翻了个白眼，显然不喜欢栾虎说冯楚月半点不好。“她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忙不过来的？”
栾虎还是没摆正自己的态度，对人家年轻医生存在偏见呢。周涵：“她有学业要顾，除此之外，她接收的病人，就是别的医生不能治的那种。”
“可以说大部分都是危重症患者。”
“您觉得这样的人，是没有爱心，还是什么？”
周涵是说得有了火气。而栾虎也反应过来了，有些难以置信。这小丫头，这么年轻就只接危重症患者了？她真有这么厉害吗？“是我不了解她，就妄下结论！”
栾虎虽然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没有想到，那丫头已经到了只接危重症患者的地步。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请她去国家队，还真是屈才了。“不过，我之前说的像马汉，刘韬他们这样的手伤，可以找她针灸吗？”
栾虎决定退而求其次。周昊摇头：“我也不确定，不过，冯医生很讨厌麻烦。”
“下次她来给我施针的时候，我可以帮忙问问。”
“只是不能像今天这样，给人惊喜了。”
说给人惊喜，都太委婉了。周涵也道：“栾叔你也知道，我哥这病不容易好的。”
“如果再有人捣乱，我怕阿月真不乐意来给我哥治手了。”
“他的天赋这么高，如果以后再也不能上赛场，多可惜啊。”
栾虎也算是听明白了，这丫头是在抱怨自己呢。他摸了摸下巴，知道自己这次可能真的唐突了。之前也不是周昊藏着掖着，不愿意把好大夫介绍给队里，是他知道冯医生的脾气，所以不敢说。“周涵！”
周昊瞪了妹妹一眼。周涵这才不说话了。“教练，周涵她年纪小，不会说话，没有别的意思，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我知道，今天是我莽撞了。”
“小涵不要生气，你不是喜欢吃榴莲吗？我让人给你买？”
栾教练朝周涵讨好一笑。周昊这个小子，栾虎是爱才，但对周涵这样软软乎乎的小姑娘，他是真凶不起来的。再说了，他认识周涵的时候，她才是个几岁的孩子，古灵精怪的，非常可爱。栾夫人就给他生了一个小子，想要个丫头，又不行。因为夫人身体不好，栾虎也不敢再让她生了。这不，在周涵身上，栾虎就能体验到做老父亲的快乐。所以他对周涵比周昊还要好上几分。“我不要吃了。”
“我回头要进组的。”
周涵捂住自己的脸，“我已经胖三斤了，肉全长在脸上了！”
栾虎没辙了，他看向周昊。周昊摇头：“您别管她。”
冯楚月这边，确实因为周昊的擅自做主不太高兴。可她自认为是个有医德的医生，离开之后，她就去了一趟玄医堂。在找不到其他药材的时候，她一般都是来玄医堂。不过，现在认识了康家人。有些药材，她也是直接从康家订。但今儿需要的两味药材，康家那边送过来的，年份不够，冯楚月只能来玄医堂了。让冯楚月惊讶的是，玄医堂的坐诊大夫换了。换成了冯楚月在江市见过的那位，邢春华，刑大夫。“我要防风和独活。”
这两样药材其实听着很普通，但冯楚月对药材的品质有要求。玄医堂这边药价是贵了些，但品质绝对没得说。邢春华也听见了冯楚月的话，因为她唯独要这两味药材，所以好奇地朝冯楚月看了一眼。这一看，他眼睛就半眯了起来。“这个女娃娃，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冯楚月本就五感敏锐于常人，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她立马捕捉到了那一束目光。在发现盯着自己看的人是邢春华之后，冯楚月扬了扬眉。没想到，邢医生还挺厉害，他从江市调到帝都，算是升职了吧？毕竟，帝都更繁华，也是玄医堂的总部。冯楚月买了药材，就要走了，结果迎面进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大夫救命，我家孩子流鼻血，止不住了！”
孩子大概只有三岁，鼻血一直流，她一路跑来，一路都是血迹。这种情况，让店里店外的人都忍不住皱眉。“这种情况应该送去医院抢救，怎么来找一个中医大夫？”
“对啊，这妈当得也太差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