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啊？还有这种好事儿？”
他可没觉得师父这是在奴役徒孙，甚至怀疑老头儿是不是本来就闲不住，想帮忙，才找了这么个借口。不过，很快大徒弟也发现了不对。“师父，您那腱鞘炎又复发了？”
说实在的，大徒弟也有腱鞘炎，这几年接手了酒楼，累得太狠了。要不是觉得一个大厨吃不消，他也想歇一歇。不然怎么会这么着急培养徒弟撑门面呢？“不是复发了，这不是你葛叔给找了个厉害的小大夫，人给我针灸，说是要养三年。”
老刘解释。大徒弟一听，急了：“那一个徒弟轮一个月怎么行？要不让他们一人轮三个月吧？”
他一共收了四个徒弟呢。这两轮下来，徒弟也就能出师了。他是相信自家师父的本事的。“三个月也行，但我不能只带你家的，还有你二师弟，三师弟不也收了？”
“那不正好，一人三个月，轮完就三年。”
大徒弟也没说自己就霸占着师父给的好处。那俩师弟，虽然没继承酒店，但师父给了他们一点干股。在酒楼有分红，两人就各自选了另外的地盘儿另起炉灶，互相不干涉，还会相互给推荐。这也是老刘的本事了。当年收徒弟的时候，他就没想着只收帝都人。他这几个徒弟，分布在不同的省份。现在他们回原籍发展，师兄弟们还能相互扶持。若都在帝都，可能早就打起来了。这做生意，最容易同行闹矛盾了。说是良性竞争，可这能有多良性？“那就这么说定了。”
老刘也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冯楚月没想到老头儿还有这种办法呢。那他以后老了，其实也不用请保姆吧，再帮徒孙调理徒弟，不就行了？“那不行，以后谁知道感情会不会变，而且等我老了，我徒弟们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厨了，他们还不能调理徒孙？”
老刘听了冯楚月的想法，只摇头。冯楚月一寻思，好像也对。“您说的是。”
冯楚月也觉得老爷子有先见之明。“那既然有徒孙愿意来，您可不能自己干活，手腕保养好，我下次来，一眼就能看出您干没干活。”
冯楚月叮嘱了两句，然后开了个方子。“改天我再给您带两瓶药酒过来，每天晚上睡前喝一小杯，对您这身体有好处。”
做厨师的，也不止是腱鞘炎这一样职业病。冯楚月想到了养生酒。“那你这诊费，怎么收？”
“等您好了再说吧，我听葛校长说，您有很多拿手好菜，我今儿不是才吃了两道？”
老刘一下子来了精神：“那肯定的，等我好了，多给你做几道。”
“也不用全您做，您徒弟做也行。”
冯楚月对这个也没太大的要求。她说是这么说，但人家又不是真的傻子，不知道准备诊金。不过，老刘厨艺好，她要的诊金就是一桌好菜，也不难。今儿忙活到半夜，冯楚月和葛校长是被爷孙女俩人送出门的。“好了，别送了，回去歇着吧。”
校长朝两人摆摆手。等两人进去之后，他才和冯楚月道：“走吧，我送你回去，今天辛苦小冯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