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爵本来抱着她,难得睡一个懒觉,结果就被她吵醒了。
陆漫漫抓紧被子,往自己身上扯,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睡着睡着,就和严厉爵睡在了一起?
她摇晃着脑袋,抬手使劲拍。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是病毒发作了,让她产生幻觉了,这一定不是真的。
严厉爵不悦地皱眉,大手一挥,又将陆漫漫抱在怀中,继续睡。
陆漫漫吓得都不敢乱动,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身处在显示还是幻境里了,万一自己又失控,就像上次一样在严厉爵面前像个疯子一样。
“严……严厉爵,真的是你吗?我没有产生幻觉吧?”
严厉爵抬手捂着她的嘴:“别说话,睡觉。”
陆漫漫的话匣子仿佛彻底被打开了一样,继续问道:“你真的是严厉爵?不会又是我产生幻觉了吧?要知道,你可是从来不会抱着我睡觉的,哪怕是当初结婚的时候,你也不和我同睡一间屋子。”
严厉爵黑眸猛地睁开,那个时候,他一开始的确不是很喜欢她,但是后来他渐渐发现这个唯唯诺诺的女孩也有让人特别迷恋的地方。
再后来,他误会了她喜欢顾行止,一再掩饰自己对她的感情。
也许在她看来,自己就是冷漠无情,对她没有感情的人吧。
陆漫漫一度以为自己是产幻了,所以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严厉爵是怎样的冲击。
“也许我还在做梦吧,你怎么可能会抱我,又怎么可能会喜欢我,你的心里,只有慕言,纵然你喜欢我,我也不是你心里的唯一。”
提起慕言,严厉爵的手,不自觉地松了。
她是如何知道慕言的?他仿佛记得陆漫漫和慕言根本不认识。
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慕言?”
陆漫漫甩甩头,这个幻觉怎么这么真实,上次产生幻觉,很快就过去了。
而此刻眼前的严厉爵居然还在眼前,难道刚刚并不是幻觉?严厉爵真的抱她吗?
她捂着嘴,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怎么什么都说出来了,真的好丢脸。
严厉爵松开抱着她的手,直直坐起身来,望着还躺在床上的她,脸色一沉,问道:“我问你,你是如何知道慕言的?六七年前她就失踪了,按理来说你和她根本不认识,是不是你还在哪里见过她?”
陆漫漫刚坐起来,他的双手便禁锢在她的肩膀上,用力摇晃,急切的想要知道陆漫漫是否知道慕言的下落。
陆漫漫心里苍白一笑,听到慕言两个字,他激动的一点都不像原本的严厉爵。
“我没有见过她,她的一切,都是沐羽润告诉我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陆漫漫穿好了鞋,拿上一件外套,手放在门把手上时,严厉爵开口了。
只不过他显得很平静,背对着她道:“慕言对我来说很重要,其实她也有可能死了,我找我自我欺骗告诉自己慕言只是失踪了,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少愧疚一点。”
陆漫漫顿了顿,苍白一笑:“原来,你和她,还经历了生死。”
这样的感情,严厉爵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的,也许这辈子,陆漫漫和严厉爵都不再有可能了。
“陆漫漫,我对慕言只是愧疚大过喜欢,我对你,才是真真切切的爱,你难道感觉不到吗?还是说,你还是很介怀我有一个慕言?”
严厉爵是个聪明人,自然一眼就看出陆漫漫在在意什么,从前的他不想去了解陆漫漫,但是现在,他想要了解她,再次进驻进她的心里。
陆漫漫扶着门把手的手,在颤抖。
他刚刚说什么?他说他对自己才是真真切切的爱,这不是在和她开玩笑吧?
曾经梦想的一切,如今却觉得不真实,陆漫漫,你是不是活的太可悲了?
陆漫漫喉间艰难地动了动:“严先生不要开玩笑了,我不需要你说这些话来安慰我,慕言是你心里的唯一,也和你经历过很多很多,你心里有她很正常,
可惜的是,我没有在她之前遇上你而已,我不恨你,但我也没办法消除心中的疙瘩,我要的,是一心一意。”
严厉爵的所有经历,她都能理解,就像他无法忘记慕言一样,毕竟他们两人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若是他心已经将慕言忘得一干二净,那又是否说明他不是个专情的人?
所以,人世间有些事就是如此纠结,她理解,但不表示她会释怀。
见她还是这个态度,严厉爵两三步跨到了门口,阻止了她将要打开的房门。
“还不信我?”
严厉爵低眸看着她微垂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微颤,看得出她很为难。
那一刻,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捧着她的脸颊,将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
他的唇来的太猛烈,使得她几乎都快承受不住他的怒火。
他生气了,连带她的唇都被他吮吸的生疼,这还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她明明在意的要死,但他这个吻,轻而易举就能让她将那些不愉快抛诸脑后。
陆漫漫啊陆漫漫,你真的是爱严厉爵爱到疯狂,以至于自己的底线一而再再而三地变更。
“漫漫,我已经亏欠了一个女人,我不想再亏欠一个我爱的人,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但我和慕言的的确确是在你之前遇上了,我的心里不可能将她忘记,你介意也好,生气也好,我都希望你能发泄在我身上,但不要离开我。”
陆漫漫鼻子一酸,怔望着他:“你真的爱我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以前总是对我漠不关心,每天和我说的话不超过三句,
特别是在我被沐羽润打掉孩子的时候,你都站在沐羽润身旁,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严厉爵,你说你爱我,为什么我觉得你并不懂爱。”
严厉爵心中猛地一怔,关心则乱,说的就是他:“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他不想解释这么多,因为他的的确确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站在别人那一边去指责陆漫漫,差一点,他就彻底失去陆漫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