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说出来时,连严厉爵自己都愣住了。
但最为震惊的,莫过于慕言。
她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一天,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搞砸了。
所以,在严厉爵说放手时,她只是黑了脸,但很快又恢复了喜色。
她抱着严厉爵的腰肢,抬眸含情脉脉道:“爵,我知道失忆对你来说,你很迷茫,很纠结,
忘了你对我很深很深爱到骨髓的感情,但我没关系的,我等你,我等你想起我们一切点点滴滴的时候。”
严厉爵嘴角微微一勾,本想抬手摸摸慕言的发心。
但这下意识的动作吓了他一跳,他只记得,他和慕言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从未摸过她的头。
但这下意识的动作,却好像经常这样做。
所以,他改摸头为捏脸:“去睡吧。”
慕言听话乖巧地点点头,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眸中流露出了失落感。
严厉爵还是不肯碰她,尽管他的记忆力已经没有了陆漫漫。
难道,这就是命吗?
不,她慕言绝不信命。
本以为她和严厉爵就要这样一辈子错过了,可严厉爵的失忆,不正是给了她机会了吗?
总有峰回路转的时候,她和严厉爵总有修成正果的时候。
她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一定。
回到海边别墅,陆漫漫像是整个人被掏空一样难受。
抱着孩子的双手几乎都快没力气了。
严厉爵失忆了,失忆了就和慕言在一起,莫不是那失忆,只是忘记了她而已,忘记了他们的全部?
他失忆了,可当她看到他和慕言成双入对的时候,陆漫漫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既然是失忆了,那么她必然要想办法帮严厉爵恢复记忆了。
那些不好的,美好的,记忆,不能就她一个人记着。
隔天,她便把孩子抱给了顾行止。
顾行止看着怀中软糯的小身子,脸色却不太好。
“怎么让我带?你不怕我给你孩子带坏咯?我这还忙着呢,一大堆的事情,我可不想带孩子。”
“你是他干爹,既然他要叫你干爹,那带孩子的义务,你义不容辞。”
“那你什么时候来抱?”顾行止问道。
陆漫漫想了想,直接丢给了他一句:“看情况。”便走了。
严厉爵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在公司处理文案,既然去不了严家,那就去严厉爵的公司好了。
去了公司时,公司很多职员都被换了。
看到她进来,纷纷拦住了她。
“这位小姐,请问您找谁?”
陆漫漫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道:“我找严厉爵。”
“那请问小姐有预约吗?没有预约的话,是不能见严先生的。”
陆漫漫步步逼近那个小职员,黑沉着眸子道:“我要见严厉爵,还需要预约?”
那小职员为难道:“小姐,你别为难我们,我们也都是按照章法办事。”
严厉爵一失忆,这里的职员都变了。
洛汀兰和慕言这是打算抹灭她的存在啊。
“我知道,但我今天必须要见到他。”
那小职员一脸惶恐,看到陆漫漫要闯进去,连忙拦着她,不让她上电梯:“小姐,求你别为难我,这要是被严先生知道了,我会被开除的。”
今时不同往日,严厉爵失忆了,根本不记得她,所以她说的话,在严厉爵面前都不管用。
若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导致别人事业,那就是罪过了。
“那好吧,你叫陶然来见我。”
小职员疑惑地看着陆漫漫,她刚来这里上班,对这里不是特别了解。
而且这女人说话时底气十足,倒是有几分气势,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这里的高层都认识。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上去找了陶然。
不过很快,那小职员又匆匆跑了下来,一脸歉意。
“这位小姐,真是抱歉了,陶先生已经不是这里的股东了,已经离开严氏了。”
“什么时候的事?”陆漫漫下意识地问道。
“就在刚刚,陶先生已经整理了东西,去地下车库了。”小职员回答道。
地下车库?就这么走了?
陶然之前和严厉爵关系不是很好吗?虽然偶尔会拌嘴,但严厉爵把陶然当成了自己亲兄弟一样来对待的。
怎么会?
正说着,陆漫漫直接跑去了地下车库。
好在陶然还没有离开,正收拾东西,坐在车上点燃了一根香烟。
看着缭绕的烟雾,陆漫漫瞬间辨明了方向,还真是他在抽烟。
看到陆漫漫来了,陶然懒懒散散灭掉了香烟。
“你怎么被撤掉股份了?”
陶然和严厉爵从来都只是合作关系,他并不是严厉爵的职员,若是脱离了严厉爵,他们陶家也是有权有势的大家族。
陶然欣赏严厉爵的能力,心甘情愿给他做下手罢了。
陶然冷冷一笑:“他倒是没有撤掉我的股份,是严夫人要撤掉我的股份,加上他的初恋情人吹了枕边风,我这不就被撤了嘛。”
陆漫漫拧紧眉头,道:“严厉爵和你关系那么好,怎么会……”
陶然不悦地用力拍打了一下方向盘,宣泄着自己内心的不爽。
“他好像不记得我和他合作的这几年了,你说一个人失忆了,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他现在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很多年前,那个时候,我们两人还不算很铁,
他那初恋情人不喜欢我,他便顺了他初恋情人的意,让我撤掉股份了。”
听完陶然这番话,陆漫漫只低着头不语。
陶然下意识地瞥了陆漫漫一眼,道:“你好像一点也没有不开心的意思,难道你不在意?”
陆漫漫勉强扯开一抹笑容,道:“不在意?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但,他只是出了意外,为了保护我受了伤,才失忆的,
失忆了,不记得很多事,很多人,在我们医学界看来,就很正常了,
所以,他只是因为失忆了才忘了我,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他失忆了而疯狂在意,况且,他还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再跟他过不去,那样岂不是很傻?”
“你倒是挺……挺想得开的。”
“不是我明事理,只是,情况有些特殊罢了,其实我也在意,只是我很快就想明白了而已。”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帮严厉爵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