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伊从包里摸出钥匙,走到宋清明家的老宅门前,秦天月警惕地朝周围看着,一边竖起耳朵听,仔细察听着周围是不是有其他人,动作专业的好像是一个刑侦人员的一样。
门上的锁倒是没有生锈,钥匙转动了两下就“啪嗒”一声开了,说明宋清明曾在不久前打开过。铠伊轻轻地把门打开,不经常转动的门轴发出暗哑的一声呻吟,在一片寂静中格外的刺耳。
秦天月背靠大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随着铠伊闪身进入了院内。院子里一片漆黑,踩在地上有一层厚厚的东西,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概是积存了这几年的树叶。秦天月把大门掩上,跟在铠伊身后走上了门廊。
铠伊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发现屋门锁着,按照宋清明说的地方,果然在门口处放的一个破花盆下面找到了钥匙。
“我去,还机关重重。”秦天月小声说道。她抢先拿起钥匙,打开了锁,推门进去。
屋子里面倒是依然整洁,沙发上覆盖着一层旧的床单,空气也没有那种长久不住人散发出来的灰尘或者潮湿发霉的味道儿。
铠伊举着手机,在门口处找到灯的开关,刚想打开,就被秦天月叫住:“你干什么呢?”
铠伊有些疑惑地说:“我开灯啊,屋里这么黑,怪怕人的。”
“你打开灯才怕人,咱们这是干什么来了?你这样打开灯,明火执仗的,是怕宋清明藏东西的地方那些人不知道吗?”秦天月压低声音说道。
铠伊听了天月的话,方才还不算紧张的心现在骤然提了起来。也压低声音回道:“不会吧,咱们到这里来任何人都不知道,而且咱们还来的这么突然,怎么可能暴露?”
“得,真是个未经世事的傻白甜,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那些人没有来过,既然是宋清明拿个人安危捍卫的东西肯定是至关重要的,说不定还关乎另一个人的生死存亡,所以才会有人会伤害到宋清明也要拿到,你真的以为咱们现在这里像在家里那样安全?”秦天月小声说着,把铠伊的手机往下压了压,从门口往外张了张。把门掩好,拉着铠伊走进里面,说:“宋清明说的东西放在哪里了?”
铠伊被秦天月严肃的口气搞的也紧张起来,指了指沙发说:“在那里。”
秦天月不等铠伊反应,就迅速走到沙发边蹲下身子伸手去摸。铠伊拍了秦天月一下,说:“小心有耗子。”
一句话吓得秦天月一下子跳了起来。铠伊憋着笑,说道:“来,咱们把沙发挪一下,岂不是省事了。”
“对呀,”秦天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小声说道。
沙发是老式的实木款,颇有分量。两个人不敢弄出太大的响声,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那件古董挪开。
铠伊拿着手机照,果然,在靠墙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档案袋。
秦天月手快,迅速从地上捡起,就要打开看里面的内容。铠伊忽然伸手制止住了天月,说:“天月,咱们还是先不要看了,我总觉得不妥,咱们先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就听到大门又发出一声暗哑的声音,紧接着,院里好像有脚步声,朝房子走来。
秦天月急忙把铠伊的手机抢过去关上手电筒,拉着她迅速躲进了卧室。
脚步声走上了门廊,紧接着是挪动花盆的声音。并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咦”声。
铠伊和秦天月躲在卧室,紧张的心脏都要从喉咙跳了出来。秦天月握紧了拳头,准备着和这位不速之客来一场殊死搏斗。
门随即发出“吱呀”一声,那人走了进来。铠伊和秦天月紧紧靠在一起,手紧张的微微发抖,脑袋里飞快地转动着,宋清明的房间里是不是有什么刀枪棍棒之类的武器,万一对方是个身手不凡的男人,秦天月不是对受到话,自己也可以抄家伙帮忙。
屋里的灯被打开,铠伊有些吃惊,心想对方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摸到开关,难道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外面脚步窸窣,在屋里来回走动,对方一定是在寻找这份档案袋吧?铠伊想着,同时又有些庆幸,幸亏自己下了火车直接赶了过来,如果慢了一步,东西大概就会被这人找到拿走。
沙发再次被挪动,发出了沉闷的声音。紧接着,那人朝卧室走来。铠伊感到秦天月的身体骤然绷紧,好像一张拉满的弓箭,已经蓄势待发。铠伊也迅速在屋里搜寻一圈,发现墙角放着一个木制的衣架,心想,自己就用这个了。
正当二人紧张的屏住呼吸,等待和来人发动一场恶战的时候,那人就走进了卧室,虽然背着光,但是铠伊仍然看到那张熟悉到有几颗痣,甚至每颗痣都长到哪里的脸。
“宋清明”秦天月所有的紧张情绪爆发成一声咆哮。铠伊也随即从地上跳了起来。深夜的家,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喊,猝不及防地冲出来两个人,把宋清明吓到往后一倒,身子撞到门框上,目瞪口呆地望着两个人。
“铠,铠伊。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还以为,家里进来了贼,把东西拿走了,正准备拿家伙去追。”宋清明虽然因为紧张脸色发红红,也被两人吓到结巴,可当他看清楚是铠伊的时候眼睛里又放出惊喜的光。
秦天月不等宋清明缓过神来,冲上去一阵拳头如雨点,砸在宋清明身上,一边叫喊着:“该死的宋清明,你吓死我们了,吓死我们了,该死该死……”
可怜的宋清明被秦天月砸够了,又被揪住领口问:“你个该死的,玩失踪,害的铠伊为你担心,天天睡不着觉,大半夜的赶回齐都来不及回家,直接跑到你这阴森的鬼宅来找你这破玩意儿,说,卖什么关子?是不是故意的?”
宋清明被秦天月揪着领口,眼睛看向铠伊,有些愧疚的说:“我不知道你会晚上来,这里这么黑,你没吓到吧?”
“你说呢?我都被吓得够呛,何况铠伊,你看看,她脸色都煞白了。”秦天月指着铠伊说道。
铠伊说不出话来,看着宋清明,心里五味杂陈。刚才出租车司机的话让自己以为宋清明已经出了什么危险,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心里还是悲愤,难过,酸楚,害怕,一堆的情绪夹杂在一起。现在,看到宋清明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却又感觉那么不真实。
“宋清明,你是不是故意吓我?我还真以为你失踪了,正和天月准备去报案,你又这样突然冒出来,说,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挺好玩?那么大人了,你就不能有点正形?”铠伊看着宋清明那副笑嘻嘻的脸,知道他没事,紧张过去,就升腾起了怒火。
“我真不是,我,怎么跟你说呢?我万一事情不顺利,唯一能托付的只有你。”宋清明支支吾吾地解释,让铠伊愈发认为他这大概率又是再搞恶作剧。
不等秦天月动手,铠伊过去就直接给了他一拳头。气呼呼地把那个档案袋甩在他身上,拉起秦天月说:“咱们走,被这个人渣给耍猴似的,以后看还会理他?”
宋清明急忙从地上捡起那个档案袋,放在床上,一把扯住铠伊的胳膊说:“姑奶奶,我真的没有骗你,谁骗你谁是王八蛋!我这段时间在搜集一些证据,被人发现,我担心对方会做什么动作,所以才给你说了那些话。你怎么不信我呢?再说了,开玩笑我也得有分寸啊,你们这么晚到这里来,我是真的没想到,两个女生,多危险啊,算我该死。我这个时候到这里来,是因为我住这里啊!”
铠伊这才注意到,宋清明的床铺叠的整整齐齐,一看就是每天都有人住的。就白了他一眼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电话,以前的电话停掉是不是故意的让我找不到你,还有,一直没有任何音信,还让我如果发现你没有音讯了就去报警,你白痴啊你,到底失踪多久算没有音讯?”
宋清明挠了挠头皮,说:“你竟然没发现?我给过你号码呀?”
“在哪里?你什么时候给过我号码?”铠伊瞪着宋清明。
“哎,把那个钥匙给我,我知道你大条,可是没想到会粗心成这样。”宋清明说着伸手给铠伊要那把钥匙。
铠伊拿出钥匙看了看,没什么特别,就把钥匙递给宋清明,斜着眼看他搞什么名堂。宋清明把卧室的灯打开,把钥匙举起,对着灯光让铠伊看:“喏,看这是什么?”
铠伊和秦天月凑过去,这才发现,在钥匙柄上,一排数字顺着排开,呈现一个弧形,咋一看,还以为是什么商标之类的标识。
“好嘛,还玩这种游戏?”秦天月看到那排小的要用放大镜才能看到的数字,感叹一样的说道。
宋清明忍住笑看着铠伊,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宋清明,我又不是特务,你搞这个,真是吃饱了撑的。”铠伊看着宋清明有些得意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那么一排数字,自己竟然没有发现,何况自己还翻来覆去地研究过这个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