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威廉·安就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铠伊,他要搭乘国际航班回学校了。这次回来,已经完成了终身的大事的一部分,他和铠伊说定,在春节的时候,两个人就要结婚,去巴厘岛,举行这辈子唯一一次庄重的婚礼。
铠伊的脑袋有些发晕,但仍然配合威廉·安完成了对将来婚礼的憧憬,在威廉·安的软磨硬缠下,不时地补充婚礼落掉的细节。
临走的时候,威廉·安轻轻地在铠伊的额头吻了吻,深情地说:“亲爱的,你等我,等我忙完就立马飞回来。”
铠伊乖巧地点点头,不等说话,嘴唇又被威廉·安盖住。
就这样,一个分别仪式缠绵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铠伊提醒他,马上要赶不上登机时间了。威廉·安才恋恋不舍地出门离去了。
铠伊站在窗前,朝这位将要相伴一生的男人摆手,并且微笑着迎接他远远抛过来的飞吻。
干妈也大概知道了铠伊和威廉·安已经在一起了事情,在一次活动现场,遇到了江春平,她有意无意地故意像江春平说起铠伊已经和一位优秀的海归博士订婚了的消息,并且特意强调铠伊和那位威廉·安是多么的登对,郎才女貌,无比般配。
江春平没有说话,等待这位老同事离去之后,才端起面前的酒杯,颤抖的手已经不能把那杯酒送到嘴边,他索性又把酒杯放下,坐在那里陷入沉默。
自从铠伊离开了他,就换掉了手机号码。后来,得知了宋清明没事的消息,本来想给铠伊打电话,也借机讨好她一下,试试能不能让这个倔丫头原谅了自己。可是没想到铠伊的手机号码已经换掉。
他当时心里还怨恨,嘴里说道:“这个丫头,这么大脾气,我错了就改吗,怎么能不给机会?”
当时,他只是认为铠伊不过是闹脾气,自己终会有机会重新赢得她的芳心,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的,一边还找了个和靳导演关心不错的老朋友,让她去说服靳导演这个倔强的干妈,别在中间做那种破坏情侣的王母一样的女人,那样很讨厌。
可是,那位老朋友先是嘲笑了他一番,但也热心地去向靳导演说情,可是无功而返。没想到,自己今天会得到这样的一个消息。
宋清明在红崖村的事情,牵扯到一些人和事,江春平也利用一些关系从中打听到一些消息,并且也像一个朋友打了招呼,让人保护一下宋清明那个小伙子的安全。
他知道铠伊在乎宋清明,和宋清明是发小的感情,比较深厚。这样帮助宋清明,铠伊也会高兴。他自己也嘲笑自己的思维,现在居然也像小孩子那样,为了讨好一个人,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铠伊会不会高兴。
铠伊订婚的消息好像锤子一样,从靳导演的嘴里说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击在江春平的心上,让他疼得无以复加。
他的病不能喝酒,他自己也很注意,配合医生的医嘱,认真地戒掉一些多年的习惯。可是,铠伊的离去,让他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他甚至每天都要喝一些酒,借助酒精的作用缓解一下心中的郁结。
从活动现场回到别墅,江春平喝了很多的酒,之后坐在铠伊的那间卧室里,让自己沉浸在曾经和那个丫头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
洪秘书知道了江春平喝了酒,又气又急地赶来,并且叫了医生前来为他检查身体。
可是江春平统统让他们离开这间屋子,说不要搞乱了这里,住在这里的人还没有回来,一定要保护好原样。
洪秘书没法,只好让医生在客房等候,以备不时之需。自己则就在门外,焦急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知道那个女孩子已经订婚,不会再形成什么威胁,但是江春平的反应让她有些意外,并且有些焦虑。她从来没有见过江春平会为了谁有这样的反应,就凭他做事的执著,无法保证他就这样的舍弃掉那个女孩子,在将来,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江春平经历了人生第二次的失恋,比第一次更猛更激烈,更让他痛彻心扉。他借酒浇愁,好像一个青春期的少年男子那样,放纵着自己。
而此时的铠伊,一边演出,一边等待着大洋彼岸的未婚夫一个月一次的相会。时间很快就到了端午节,威廉·安特意赶回来陪铠伊过这个传统的节日。
他买了很多礼品,分别给铠伊的父母和靳导演送去,这些礼节,对于从小就接受西方教育的他似乎一点都不陌生,并且每次都不会落下,甚至做得非常的细致完美。
铠伊妈妈说:“这个威廉,虽然是个留洋的学生,但是一点洋派,接地气,这些风俗竟然都懂,还那么在行,有大学问的人就是聪明。”
干妈也赞不绝口,从平素的举止行动就能看出,威廉·安对铠伊那是发自内心的爱恋,眼神都不一样。她长松了一口气,满意地说:“不错,算是找到了爱自己的人,我也能看出,你对他也是喜欢的。”
铠伊撒娇地依偎在干妈的身边,说:“干妈,你们为什么那么盼着我结婚,难道不想让我留在你们身边陪着你们么?你这样,我妈她也这样。”
“你自己就不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干妈瞅着她的脸色说道,“不许口是心非啊。”
铠伊笑起来,脸色有些发红,对干妈说道:“我不是想多陪陪干妈?如果我结婚了,你就自己一个人了,该有多孤单。”铠伊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话,她不想干妈自己一个人在家,本来说好秦天月将来和罗霈结婚后,自己就搬过来陪着干妈,可是,不等秦天月和罗霈订婚,自己就将要和威廉·安结婚了。
“我已经习惯了,都老太太了,不像你们年轻人喽。”干妈怜爱地拍了拍了铠伊的手,说:“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遇到了合适的人,就会不自觉地想相互厮守,干妈也曾经年轻过,怎么能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才不会那么没眼色。”
说完,靳导演笑起来。铠伊只好说:“好吧,您不信我,我哪有那么想结婚?”
“你真的不急着想结婚?”干妈听到铠伊似乎说的诚恳,不由得看着铠伊的脸问道。
“没有特别想着跟他结婚啦,不过是干妈和妈妈都说他好,对我也确实不错,他又说想结婚,我才只好答应的。”铠伊想着自己好像并不是特别的想结婚,和威廉·安之间,始终没有像秦天月那样,整天想着和男朋友腻乎在一起。可惜罗霈太忙。
于是秦天月便经常酸溜溜地说:“看啊,你这后来的倒是赶趟了,以后便能和那男神天天在一起了,我好羡慕啊,我也特别希望罗霈能尽快向我求婚,我就立马答应他。”
“真不害臊,像个恨嫁的老姑娘似的,咱们不过才刚刚到国家提倡的结婚年龄好吧?”铠伊打趣秦天月。
“去去去,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了,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就是恨嫁,我恨不得明天罗霈就娶我。”秦天月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模样。
铠伊被她逗得不行,笑着说:“你可以去向他求婚,告诉他,嫁给你吧,然后送他一枚戒指,在我们老家那边,这样就相当于倒插门了。”
“哎,说说罢了,我怎么好意思呢?我姥姥说了,女孩子要矜持,不然会被男人看轻。”秦天月叹口气,一脸愁容地说道。
“看看你,还恨嫁,还端着,这怎么能行呢?要不,下次带他出来吃个饭,我们让干妈帮帮忙,从中间提一下。”铠伊说道。
“哎,这倒是个好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秦天月眼睛里放出光来,可是又忽然说道:“也不好,如果是罗霈根本就不想和我结婚呢?我这样主动,不就把他吓跑了吗?”
“怎么可能像你想的那样?你这是太在乎了,才患得患失。他如果真的不想和你结婚?那得有理由啊,是因为工作太忙,还是有其他打算?或者是本身就是不婚主义。如果没有理由,就直接不想跟你结婚,那就不对了。”铠伊安慰天月道。
那天,铠伊和秦天月一起吃了晚饭,正准备和秦天月一起出租房休息,威廉·安就打来了跨洋电话,说自己正准备上飞机,夜里就能到家了。
秦天月翻了翻白,说道:“嘚,现在连叙旧的机会都要被他抢走了。”
铠伊那天回到了自己和威廉·安的那个新装修的家,夜里凌晨之后,威廉·安果然回来了。
这次回来,威廉·安是因为太想铠伊了,都不能安心工作。但是,由于自己周五还有课,第二天就要急着赶回去。
他重复了一次分别前的缠绵,再次恋恋不舍地告别了铠伊。
那天,铠伊听从商团长的嘱托,去机场接一个人,她便说要顺道去飞机场送威廉·安。
威廉·安听了,看了看自己的表,说飞机是下午的,自己要先去一个同学家里,替他捎一些东西到澳大利亚去。
铠伊说:“那太遗憾了,我又不能送你了。”每次威廉·安回去澳大利亚,都不让铠伊去送,他说机场回来的路太远,不安全,舍不得铠伊开车那么远去送自己。
可是,就在次日,铠伊再次从天都遇到了已经回了澳大利亚的威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