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二章
“小香取~”
又到了预选赛的日子，铃木刚走下大巴楼梯，故意留到后面的及川直接扑到他背上，非常任性的表示。
“背我！”
“及川——你又要干什么。”监护人岩泉少见的只是站原地问候，换以往他应该立即上前制止及川并痛扁一顿的，但现在……
“及川前辈，刚才的动作有危险可能，下次请不要做了。”香取嘴上同样说着训斥及川的话，手却握住对方双腿，将及川稳稳背在背上。
岩泉眼皮抽搐。
香取，你这样我很难为你说话。
这星期第几次了？在及川胡搅蛮缠的时候没有怼回去而是装作无奈的纵容。
岩泉想到自己开学那会儿还希望香取能性格好点，至少在及川任性提要求时能顾及前辈面子不要说些太过分的话。
现在虽然脾气好了……但是不是太好了？好过头了吧，这都不生气，换以前早把及川扔地上了。
替人教训及川结果被打脸的经历岩泉这星期不想再体验了，所以看铃木真的背起及川走后，他眼不见心不烦的当没看到。
快点比赛快点比赛快点比赛……
“松川。”不远处的花卷偷讲小话：“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及川对香香有意思……我指男女的那种。”
不能说阿香喜欢男生这件事，说及川可能喜欢阿香总行了吧。
“……”松川，他无话可说，及川终最还是走上这一步。
连花卷这种笨蛋都能察觉到的事，及川居然还傻傻以为是铃木喜欢的自己。
好想戳穿阿彻的自欺欺人啊，一定会很有趣的吧，但被动变为主动，那样后期相处起来好像会很麻烦……
松川仔细想了想，很快放弃。
算了，看及川这幅喜欢但不自知的样子也挺有意思的，反正现在的情况又不是真的交往。
香取背着及川朝体育馆走，反正教练也不会训斥他们在外这种不得体的行为，大家都默认这是因为他们关系变好了才会做出的，“朋友”间的事。
“……喂。”
有人不默认。
“你腿断了吗？断了还来比赛？太敬业了吧？”
刁钻的问候突然传来，及川收起在铃木耳边吹气的动作，两人转过头，同时望向出言挑衅的敌人。
声音的主人，就在他们队伍的左前方。
照岛游儿站在那，正用一种极其不善的眼神盯着他们——主要盯着及川，他的嘴角扬起，但并没有在“笑”的意思。
“……小照岛？”及川喊出照岛名字，突如其来的“友善问候”让他在抱住铃木的力道上加重了不少。
听到自己名字被这么叫，照岛表情更臭了，收起上扬的嘴角，周身的敌意一下肉眼可见。
在争吵爆发前，条善寺的其他人跟过来了，领头的人握住照岛的肩膀，什么也没说，照岛的气势却突然沉静下来，无目的的转头看向别处。
没有任何冲突，条善寺领头的人有礼貌的无声致歉，其他队员在后面都不说话，跟着队长默默离开。
花卷：“我们今天的对手是他们吧？条善寺高中。”阿香前男友是条善寺的啊。
松川：“嗯，能感觉球员性格跟球风一样稳重……除了那个黄毛。”
“照岛他今天吃炸药了？”及川不知什么时候从铃木背上下来，对着条善寺离开的地方嘟囔两句，想挽起铃木的手继续走。
铃木抽回手，跟及川挥手示意后走去京谷身边。
“……啊。”及川抓了个空，看着铃木的示意，不太情愿的作罢。
对此铃木很无奈，他现在一想到照岛的表情，对方一定是误会了他跟及川前辈……好麻烦，还好已经分手了。
怎么会有那么爱找麻烦的puppy。
*
正在换衣服，准备入场的条善寺队。
副队长有些忧心忡忡：“照岛今天怎么了？从刚才就一副心情很糟糕的样子，等下上场没问题？不会又冲动抢球吧。”
在照岛刚入排球社的那段时间，条善寺的大家起初都是很高兴的，初中所在的球队赢得全国第一，他还是里面的首发主攻，按理来说这种高人气球手不可能来他们这种普通学校。
但照岛来了，强健的体魄和超高的运动神经，他的出现对条善寺排球队来说就是个惊喜。
随后他们很快发现了问题。
照岛游儿，根本不配合团队，不是说不会，是他对于队伍里“质实刚健”的打法十分不满，在球场上待久了，打球风格就会变得我行我素，不接球不拦网，只盯着扣球的地方跳，跟队友抢球。
教练的说辞驯服不了他，但他能的分，总不能不让他上场。
就像个定时炸弹。
对于副队长的担心，队长放好换下的衣服，神色不慌不忙：“他冲动了我会拦住他。”
像个定时炸弹又如何，这稳重到平庸的球风，是该注入新血液了。
哒哒哒哒哒……
照岛坐在椅子上，他低着头，手肘搭在膝盖上，接连不断的踏脚声引人注目。
“照岛怎么了？”二岐丈春侧着腰看像照岛，他也很担心：“从刚才开始就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照岛没理他，母畑和马则是赶紧拉走他：“别吵照岛，他现在在蓄力。”
二岐丈春：“你怎么知道是蓄力？”
母畑和马：“猜的。”
二岐丈春：“哎！？”
其实是看过的电影里，运动员赛前都会这么蓄力——但说“猜的”感觉能显得自己很帅。
宫城县ih排球预选赛·第三场
青城vs条善寺
双方热身完毕，很快各站领地，对视的双目中满含敌意。
比赛——开始！
青城高中，及川彻先发球。
“到我精彩发挥的时候了~”及川转动着排球，自信的笑容随着球停，一秒替换成严肃认真的表情。
扔球，助跑，跳！
宛如演奏大提琴一般的跳发，优雅与力量同时兼顾的排球美学。
碰一一一！！
看着飞驰而来的排球，条善寺后排几人蹦极神经。
不能慌，不能急，看清楚了，要像练习时那样……
“左边！”
是右边啦！
碰——！
自由人接到这球，但接到后并没有开心：“哪个笨蛋喊的左边？”害他差点出错。
“好！”拉拉队加油的声音变大。
“接到了啊。”及川撇嘴。
一传到位，条善寺稳妥的开始组织进攻。
第一发扣球，选择哪一个攻手？
二传连看都不需要看，他就知道某个人会来争抢这球。
球场前排，照岛游儿开始助跑。
快攻已准备。
二传无奈又纵容：“给你就是了，不许带乱队伍节奏。”
照岛：“嘻。”
一看就知道没听进去。
前方是香取与岩泉的双人拦网。
双人拦网啊……照岛结束助跑，起跳时颇有技巧的放缓下蹲速度。
岩泉：“等？”他已经起跳了。
“上当一个！”照岛列开嘴，这才高高跳起。
前方还剩没被骗到的铃木，他同样沉着冷静，看样子并没把照岛放眼里。
没把他放眼里……正正好！
照岛为躲避铃木，一发斜线球从岩泉手指尖擦过，直接冲向站在球场后排的某人。
碰——！
“啊……真准啊。”可恶
及川的托球被封住了！
岩泉看着飞在空中的排球，有些不可思议：“谁教那小子这么打球的……”
他还在北川的时候，照岛可做不来这种事。
前排，松川代替及川托球，球刚托出手，不仅他自己，铃木岩泉也双双发现。
球低了
作为诱饵的岩泉与排球擦手而过，他有些担心铃木能不能打好，但想到对方是铃木，又觉得这样的担心有些多余。
只是一个偏低的球，以铃木那小子的技术，解决的办法有很多……
碰——！！碰——！碰——
连续三下击球声发出——球网对面的敌人没有动作。
……不会吧。
岩泉瞪大眼睛，转过头就看到趴在地上，跟他同样不可置信的自由人小松。
“咻——！！”裁判的哨声响起。
0：1，条善寺领先，青城首次开局丧失第一分！
球滚到队长铃木空脚下，岩泉有一瞬间不敢看身后铃木香取的表情。
铃木此时大脑也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的球，被照岛……被照岛？……
整齐的眉毛单边挑起，他笑着发出暴怒的声音：“哈？”
“niceblock！”替补席上的二岐丈春加油大喊。
“刚才照岛那下超帅啊！第一球就给拦下了，对方还是铃木，那个铃木！”
“我看到了看到了。”母畑和马双手叉腰，虽然强行表现得冷静，但兴奋的双眼骗不了人。
拦网时像是能预判似的把手往正确的地方伸，照岛这家伙，真是有够不得了的。
太有趣了！
或许连条善寺的其他前辈都没能想到这球能拦成功，他们可是都做好了接救球准备。
“高度不顺心的时候，比起重炮，你还是更喜欢用小斜线这种技术球解决问题啊。”望着气焰暴涨的铃木，照岛感受到了名为思考的【快/感】。
不是依靠多么精湛的技术或者对球路的判断或者对身体轨迹的观察，他是靠着曾经与铃木一同进攻得出的习惯信息，知道对方在球线偏低时不会用重炮，而是反弹球和小斜线。
因为铃木相信自己的球技。
照岛从诱导岩泉过早起跳，擦着指尖故意让及川接球无法二传开始，恰好副攻手松川第一球就给他托了个低球，到铃木对他的轻视——不使用反弹球重来，而是想用小斜线直接结束回合……
虽然运气成分很高，但这一球，青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场外的矢巾呆愣了：“照岛他……刚才……”这是照岛能办到的事？
隔着排球网，照岛在铃木的注视下，露出颇为戏谑的笑容。
张扬的，不拘束的，这是属于照岛游儿的挑衅。铃木都快忘记，上次被照岛这么冒犯盯着是什么时候。
很久以前的事了，只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还很讨厌照岛露出这样的表情，因为这通常代表对方想给他找麻烦，他讨厌麻烦……
铃木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该死，现在他居然觉得这样的照岛有些性感。
“don'tmind，don'tmind！只是一球。”
对岩泉的安慰，铃木点点头，看上去并无异常，这让岩泉更担心了。
及川倒是不在意：“有什么关系，他不是在笑么。”一分而已，小香取会加倍夺回来的。
岩泉扭过头。
“……真的在笑。”
球网两边，一对前·情侣在相互对视“傻”笑。
不乖的小狗是要被惩罚的。
谁是你的狗啊，傲慢的独/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