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患无穷?”
夏景途笑了,他的样子显然是不信任夏吏。夏吏敢做出背叛他的事情来,其他事情也是不在话下。夏景途靠近夏吏,隔着牢门,“夏吏,莫非是你不想让我成就大业,故意给我下绊子?这世界上就没有金钱利益收买不了的人,俞清茗,我一定得到!若是实在不行,那我便毁了他!”
总之,俞清茗的才华让所有人妒忌。夏景途的意思很明确,若是俞清茗不能为他所用,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她留在大宁协助霍少亭,这天下早晚是大宁的。夏吏急得跺脚,眼中满是诚恳,“唔……”可他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一想到自己说不出话来,他的目光就看向了俞非霜,好狠的女人!可当务之急也不是他的舌头了。他正要写字提醒夏景途什么,俞非霜突然拉住夏景途,“殿下,夏吏怕是疯了,你看他的疯狗样子,怕是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去谈谈其他事吧?”
夏景途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清楚俞非霜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把他拉走。俞清茗的身份一定不止这么简单。夏景途装傻还是有一套的,顺着俞非霜的话说,“嗯,走吧,本太子与他没什么好说的了。念在旧情,暂不杀他。夏吏,你就好好待在牢房安度晚年吧!”
俞非霜和夏景途走了。夏吏悔恨不已,一拳砸在了地上,鲜血直流,俞非霜这个女人果然是祸国殃民的存在。他悔啊!俞非霜才不管夏吏怎么样,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她心里只想着容贵妃的事。“殿下,贵妃的事情,我们能否再商量商量?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怎么能禁她足?”
夏景途回道,“若是不禁,任由她在宫中走动,别人怀疑她的身份岂不是更糟糕?”
“这……”俞非霜皱了皱眉,灵机一动,“殿下,不如您给她一个身份。我记得有个占卜神婆,从未露过面,要是有人问起,就说贵妃是神婆?”
“胡闹!神婆乃我凉国尊贵占卜者,怎能如此亵渎她?”
“殿下,您别生气,是我想的不周到了。那……那就说她是神婆的徒弟?如何?”
夏景途思量了一番,怒气未消,语气冰冷,“这样也好,但是她绝对不能出宫门。这是本太子的底线!”
“谢殿下!”
俞非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那殿下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可否去看看贵妃?被禁足了这么久,我担心她出什么问题。”
“且慢。先陪我去一趟神婆殿,我要去占卜。”
夏景途幽深的眸子凝视远方,他倒要看看自己的决定是否有错。俞非霜无奈,不好拒绝夏景途,就让丫鬟先去安抚容贵妃的情绪,跟着夏景途一起去了神婆殿。神婆殿这个地方是凉帝为神婆专门设立的,女不可进,只有凉国皇室子孙才可以进去。俞非霜在门口等候着,心中焦急,尽量在夏景途面前不表现出来。神婆殿很清冷,神婆喜静,所以只有一个丫鬟照料。神婆的脸蒙着纱布,就连贴身伺候的丫鬟也见不到她的容颜。传说她奇丑无比,也有传说她美艳无比。夏景途独自进来,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神婆的面前。神婆盘着腿坐着,双眼闭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来了,对丫鬟挥了挥手。丫鬟告退。夏景途又上前了一步,“神婆,请帮我看一看俞清茗能否为我所用。”
神婆从来不说话的,有人说她是哑巴,有人说她故弄玄虚,还有人说她不愿意用嘴巴泄露天机。神婆虽然什么事都能算到,但她不是什么事都告诉算卦者的。夏景途曾经问过神婆,将来一统天下的是哪个国家。神婆算过之后,只是给了他一行字:天机不可泄露。神婆算好之后,给了夏景途一行字:她就快来了。夏景途眉心皱成了川字,“她?就快来了?神婆,是你写错字了,还是……”神婆只是轻轻一笑。夏景途疑惑重重的离开,回到门口,俞非霜立即迎了上去,“殿下,您算的怎么样?”
夏景途的眉头还没舒展开,他说,“本太子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俞清茗,必将为我所用!”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俞非霜不知该不该跟上去,夏景途到底算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答案。她很想进去问问神婆,可是神婆殿女人不能进去。正在她发愁的时候,她看见了出入神婆殿的丫鬟,当即就命人把她扣了下来。“只要你乖乖听本宫的话,本宫保证你下半辈子无忧无虑,享尽荣华。”
丫鬟被俞非霜的人按跪在地上,拼命的摇头,“太子妃娘娘,不行的,神婆嘱咐过千万不能背叛她。奴婢虽然侍奉神婆,但是从来不知道她给别人算什么。也不能知道,天机不可泄露!”
“什么天机?不过是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情,本宫要知道何时发生,发生什么,有何过错?你若是不帮本宫,那本宫只好送你去死了。”
俞非霜说的轻描淡写,好像一条人命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丫鬟被吓得面色铁青,只好大喊,“神婆大人,救命啊!”
神婆听见外面的动静,不慌不忙的算了一卦,然后丢出了一张纸团。俞非霜命人摊开,上面写道:东阳公主即将来到凉国。俞非霜心一颤,命人放了丫鬟。丫鬟逃也似的赶紧回到神婆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俞非霜咬紧了牙关,昔日若是面对俞清茗,她丝毫不畏,可为何如今知道俞清茗就快来凉国了,就快见到她了,她那么紧张害怕?她在害怕什么……俞非霜顾不上容贵妃的事情了,当即就去找夏景途。夏景途不见她,还禁了她的足,罚她俸禄。她今日大闹神婆殿是大罪!容贵妃好不容易出来了,却见不到俞非霜,心里空空的,在门口对俞非霜说道,“你呀,你的性子要改改了。”
俞非霜本就在气头上,怒道,“你只会教训我。换做是俞清茗,你怕是心疼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