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散去了,洛箐箐将女人扶到了床上,褪去衣物才看清楚那伤口特别深,能看出来这女人的丈夫是下了杀心,伤口的皮肉都向外翻着,十分的骇人。
洛箐箐同情起面前的人来,她一个外人看见后都感觉十分的心寒,更不用说这个女人刚刚还目睹了外妾窜通自己的丈夫想置她死地。
洛箐箐不忍心,将缝合的针具放在一旁,抓着那女人的手安慰着说道:
“姐姐,你且忍一忍,只有缝合好了才能活下来。”
面前的女人眼睛里都含着泪,伤的太重了,根本说不出来话,只能冲着洛箐箐感激的点了点头。
张神医在门外也是焦急,洛箐箐以前可从来没给人缝合过,生怕她出现什么纰漏。
洛箐箐刚刚就在楼下小二那里要来了高度数的白酒,洗干净了手将白酒洒在伤口处,简单的消毒后,就开始给那女人缝合起来。
张神医刚才告诉自己这缝合的线是蚕丝纺织的,一定要将皮肉连接好,否则后期线会崩开。
洛箐箐那里做过这些,手都不住地颤抖,但是看着面前的女人气若游丝,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下手大胆一些,她的伤口太深了,现在应该已经疼的麻木了,别有那么多顾虑,现在要是没缝合严密,后期伤口崩坏她会更难受。”
张神医在门口急的来回踱步,他生怕洛箐箐不敢下手赶紧提醒起来。
洛箐箐虽然没给别人缝合过,但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划破过手腕,当时她奶奶带她去医院缝针,她是亲眼看着医生在自己伤口处缝合的,于是听到张神医这么说也大胆起来,凭着记忆操纵起手里的缝合针。
这缝合针不似现代那种鱼钩状,还是那种细长针,洛箐箐只得格外的小心,生怕给这个受伤的女人再造成二次伤害。
忙了一个时辰,看见已经缝合好的伤口洛箐箐长松一口气,皮肉缝合好后,已经不出血了。
那女人刚才疼晕过去,现在还没醒来,洛箐箐帮忙整理了一下那女人的被角,将伤口轻轻地盖住,那女人疼晕之前还皱着眉毛,看着实在可怜,洛箐箐不禁叹了一口气。
推开了门只看见张神医在门外满是焦急:“怎么样?顺利吗?”
“应该没事了,缝合好后就不出血了。”
洛箐箐此时已经是满脸疲惫,想到刚才用的缝合针忍不住跟张神医提了个建议:“缝合针可以用鱼钩状的针头,那种针符合伤口的构造,缝起来也更方便些。”
张神医听后倒是一愣,随即思考起来,还没想通就看见客栈的老板匆匆忙忙的跑上来急忙问起来:“张神医,那女人没死吧?”
张神医还在思考刚刚的话,只是摇了摇头,倒是洛箐箐接起了话茬:“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去找找她的家人吧,现在她昏过去了,需要人照顾。”
客栈的老板听到以后脸上都带着喜色,毕竟人要是死在他这里那他客栈的生意也就完了。
“这大娘子来头可不小,是从京城下嫁来的,要不说心气高嘛,说什么也不允许自己丈夫纳妾......”
还没等客栈老板说完,洛箐箐就已经不耐的离开了,听到这种恶心的话洛箐箐就十分痛恨,为什么全都谴责这个受伤的女人,始作俑者不是她的丈夫吗?
洛箐箐正打算回自己的房间里的时候就被身后的张神医叫住了:“洛姑娘留步,方才你说鱼钩状的针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鱼钩那种弯弯的,也有针眼,用那种针头的时候需要配合着镊子之类的工具一起使用......”
洛箐箐努力的解释着,她说的这种针头正是现代的医学的产物,她也不知道张神医听懂了没有。
“洛姑娘有时间来我的医馆一趟吧,这个问题我原来就考虑过,不过没有想到可以制成这种针头,我想向你讨教一下。”
洛箐箐听后当然愿意,她挺佩服面前的这个老者的,毕竟原主之前可得罪过他,现如今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讨教问题,实在是能屈能伸。
“张神医我哪里能承受您这句话,您德高望重,前两年我不懂事冲撞过您,现在您不计前嫌就好,这个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
张神医没想到洛箐箐会这么说,跟自己道了歉又把他作为长者的尊严留了出来。
洛箐箐没有多想,冲着张神医笑着点了点头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其实洛箐箐一来是因为原主当年的无理感到抱歉,二来是因为也想向张神医学点医术,毕竟蒋翌春那次被刀砍伤,面对那么大的伤口她当时既不知道怎么缝合,也不知道用什么药材救治,得亏当时止住血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洛箐箐才发现蒋翌春不在房间里,刚才忙昏了头,也没注意到。
她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刚才给那女人缝合伤口精神高度紧张,现在早就口干舌燥了。
刚喝了一口水就看见蒋翌春推开了房门有点不自然走了进来,洛箐箐想起蒋翌春刚为了自己出头的样子心中一暖,朝着蒋翌春笑了笑:
“你去哪了?”
蒋翌春没有正面回应洛箐箐,只是将手藏在身后“箐箐,你刚才有没有被那男人吓到?”
“没事的,再说你当时不已经教训他了吗?”
“可是我一听到他说他要伤害你,我就忍不住的想杀了他。”
蒋翌春说这话的时候实在太过认真,洛箐箐心里都惊了一下。
她快步的走了过去,看见蒋翌春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忍不住去拉他的手。
满手的黏腻,洛箐箐低头查看才发现满手尽是鲜血,洛箐箐有点慌张,眉毛的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你受伤了?”
蒋翌春含着笑摇了摇头,洛箐箐不相信,拉起他的手来回的观摩,这才发现这手掌的血竟不是蒋翌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