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没想到若昭会这么聪明,登时害怕的嘴唇都有些颤抖。
梁平又是一拍惊堂木:
“大胆刁奴,竟敢污蔑侯夫人!”
流珠瘫坐在地,却矢口否认:
“不…不不,奴婢没有污蔑,奴婢说的都是事实啊大人,那日隔得远,也许是奴婢看错了,但我家老爷与夫人,的的确确是死于侯夫人之手!”
此话一出,似乎才被若昭扭转的局面又饶了回去。
然而,若昭却并不生气,只是淡定的将一个橙子递给萧瑾,
“听着这些废话,侯爷一定辛苦了吧,侯爷剥个橙子吃,吃完橙子,咱们就回家。”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这杀人犯的罪名都落到头上了,这侯夫人还真够淡定的,不,不只是淡定了,甚至有些狂妄。
萧瑾接过橙子,云淡风轻的说:
“好,本侯等着,若是有人敢冤枉污蔑夫人,本侯绝不饶恕!”
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最狠的话,怕也只有萧瑾了吧。
若昭回过头来,又看向流珠,开口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说的是六月二十九,安大人与安夫人遇害,对么?”
流珠不知道若昭又想到了什么,却还是点点头。
若昭又冷笑着说:
“真是不见黄河不落泪,不撞棺材不死心!”
说着,若昭又蹲身于安夫人的尸体身侧,看向一旁的仵作,
“劳烦这位大人来帮我评判一下,安夫人的死亡时间距离今日已经多久了。”
仵作哪里敢当“劳烦”二字,当即蹲身下来,用简易的工具检查了一番,开口道:
“尸体没有出现尸斑,但尸僵明显,死亡时间在三到五天之间。”
若昭提醒道,“若是这尸体一直放在冰窖呢?”
此话一出,众人俱惊。
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如果把尸体放入冰窖,那也太变态了一些吧!”
“何止是变态啊,简直丧心病狂了啊!”
“可这侯夫人,又是如何知道,这具尸体是冻入冰窖的呢?”
……
因为若昭的提醒,仵作也注意到了安夫人身下淌出的污水,这应该是冰渣子融化而成的,而且安夫人死前保持着四肢屈曲的姿势,面部也保持着微笑,正说明胸口上的窟窿并不是直接致死的原因,安夫人是被活活冻死的!
仵作也被这么残忍的杀人的手法而惊到,他抿唇道:
“如果是放入冰窖,至少可以保存一个月。”
若昭点头,“没错,这具尸体至少也有一个月以上的时间了,”如果有现代化的检验工具,若昭能更加准确的检验出,死亡的时间。
若昭又看向流珠,
“所以,你又在撒谎!时间对不上,死因也是错误的,你根本就是无中生有,说!究竟是谁教唆你?”
流珠喘着粗气,只是犹豫一瞬,若昭又是一个耳光扇上来。
人都是怕疼的,流珠更是如此。
尤其此时,若昭还在手套上加了些许增加痛感的药粉,此刻她只觉自己脸上的肉与骨头都痛的分离了,连连求饶:
“奴婢说,奴婢说……是…是杨管家…呜呜呜……”
萧瑾立即向梁平递了个眼神,梁平连忙吩咐衙役去追捕杨管家。
若昭继续问:
“安大人与安夫人是不是杨管家杀的?如实招来,否则,你知道的。”
说着,若昭又扬起了巴掌。
瘫坐在地的流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瞬间崩溃大哭,抽抽搭搭的说:
“是…两个月前,奴婢偶然看见杨管家欲对夫人施行强暴,夫人惊慌失措之下,抄起一个棍子来防卫,可杨管家力气之大,一把就将棍子掰成了两段,正如侯夫人所说,夫人胸口是的窟窿根本就不是刀伤,而是由断棍插入夫人的胸口。”八壹中文網
若昭从中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杀害安夫人的凶手是安府的杨管家!但她还有几点疑问。
继续追问,“你既然看见了,为何不向安大人告发他?”
说到这个,流珠明显更加慌乱了,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哽咽着说:
“奴婢,奴婢原本是要告发的,可一不小心被杨管家发现了端倪,奴婢每日都在他的监视之下,根本没有机会。奴婢每个夜里,都会梦见夫人死去时的哀怨表情,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呜呜呜……后来,奴婢只能传信给老爷,让他去冰窖看看,奴婢也没想到杨管家会提前埋伏在白鹭园,将大人截杀,呜呜呜……”
“既然是半路截杀,你又怎么知道的?安府进蝙蝠那日,以及昨日,我在府里可都没有见过你。”
若昭的记忆力是天生的好,对于人脸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因此,她说没有见过,那百分之九十就是没有见过。
(提示:人在即将被冻死时,身体会产生热幻觉,虽然此时体温持续下降,但人反而会感到暖和的假象。所以冻死的人一般是比较安详地死去,表情自然就不会流露出很痛苦的样子了,甚至还会露出满意的微笑。当然,出现笑容也跟人脸的肌肉在极冷环境下不受控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