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
莫渊轻轻地拭去杏仁眼角的泪水，却只是徒劳。
她的泪水依旧在白嫩的脸上流个不停，让她多了几分凄美，显得楚楚可怜。
“别哭了，是我不对，我......”
莫渊的话才说到一半，杏仁直接挣脱出了莫渊的手，将他扑倒在地。
她不再平静，而是颤抖地耸动着肩膀，在她身下的莫渊能明显感受到那种来自内心的悸动。
雪白而又乱糟糟的长发从她的耳边垂下，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能看见她那双水润的眼睛。
还有那不断滴落的咸涩泪滴。
“你，你真的是元元喵，居然还记得这么多，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我喵……
明明，明明我好不容易才忘掉你，你怎么又出现了啊喵......”
杏仁揪着莫渊的领子，红润的鼻翼不住耸动着，周围的猫咪不知道老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得围着他们两人不住地转来转去。
“结果，还是你，还是你喵。
宁菀晚这一次，又要把你还有你的时间，全部抢走吗喵......”
杏仁趴在莫渊的怀里，直接将脸埋在了莫渊的脖颈处，温热的吐息和泪水让莫渊想要摸摸她，手却立在半空，落不下去。
“每一次都是......明明最开始都是我和你在一起的，结果宁菀晚只要一出现......
你就会跟她走，凭什么啊喵？！”
杏仁无助嘶哑地咆哮着，言语之中满是吐不尽的委屈和失意。
“元元，我也想和你一起玩啊喵！我只有十几年的寿命，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吗，非要去陪那个能活七八十年的人类吗？
我，我好不容易获得神能，获得寿命，你却又死了喵！
我这一千年的漂泊，流浪，都是为了什么？！
我还记得我的小窝，它已经用我的毛铺上了喵，但是我一只猫睡着真的很冷啊……我也学会剔鱼刺了，学会翻垃圾堆，听你的话不去偷肉了，但是你在哪啊喵？！
你在那豪华的陵墓之下和你的女帝睡得安稳！”
莫渊听得一阵心酸，忍不住将手放到了她的头上，雪白的长发顺滑柔和，仿佛猫咪的毛发一般。
杏仁的泪水流得差不多了，却仍在哽咽着，瘫软在莫渊的怀里仍旧在用细微的声线倾诉着：
“莫渊小哥啊，我花了一千多年走出来，带着这群猫咪们创办了猫事屋，想着没有元元也能好好生活，我至少可以爱自己喵。
你怎么就又出现了啊喵......
我当时看着小小的你，仿佛就像看见了小时候的元元一样很小很可爱却又很可靠，知道哄姐姐开心，也会照顾妹妹喵。
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找到一位陪我玩的人，也越来越喜欢你了，想着等你长大之后我就可以变成猫蹲在你的肩上，我们一起去找好玩的东西......我再带你去我走过的大地，去看看美丽的风景喵。
或者只是一起玩玩毛线球，也是可以的喵。
但是，你还是元元喵。
宁菀晚也还是出现了，还是如此不讲道理地想要把你夺走。
我不知道什么是人类的情感，也不理解为什么现在的宁菀晚仅仅凭借所谓的爱情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你夺走，这不公平喵！
感觉我虽然努力去忘记元元，但是生活之中……到处都还是……元元的影子喵。”
杏仁似乎是累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变成了轻微的呼吸声，莫渊忍不住帮她理了理头发，露出了她那张哭花了的可爱小脸。
“元元……莫渊……小哥，人类的爱情……到底是什么啊。
我也可以学啊……不要不和我玩喵……”
莫渊轻轻起身，把娇小的杏仁抱在怀里，微叹了一声。
完蛋，我成渣男了。
…………
“喵呜……”
杏仁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黄昏时刻了，她顺手赶走了蹲坐在床上的猫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她揉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眼自己变得整洁且井井有条的房间和一大群猫咪，再低头，自己那暴露在外边的大腿也被套上了猫咪睡裤，不由得愣了一下。
“呃……家里怎么这么干净喵？是莫渊小哥来过吧……
等等，莫渊，元元喵？！”
她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趴在莫渊身上哭的傻样，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爬起来，一个不稳，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哎哟……”
可怜的白色猫咪再一次用脸亲吻了地板。
杏仁撑起身体，突然想到自己那副丑态，又看了眼周围整洁的环境，却看不到莫渊，心底不由得又有些酸酸的。
莫渊小哥……该不会被自己吓跑了吧？
是了。
电视剧里边讲过的，像这样的我，应该会被莫渊嫌弃的吧，我的铲屎官……
杏仁耷拉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就松开手，继续以上半身在地上下半身在床上的姿势瘫软着。
她感觉……
莫渊是元元这个消息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她以为她找到了新人来和她一起玩，结果到最后……还是元元。
“你在干嘛呢，表演杂技吗？”
莫渊听到动静，推开房门，双手抱胸说道，“吃饭了，你午饭都没吃，还不饿吗？
你家里连厨房都没有，我去外边的饭店买了些饭菜……”
“呜呜，元元喵！”
杏仁以惊人的弹跳力从床上蹦了起来，紧紧地抱住莫渊，摇摇晃晃地说道，“不要嫌弃我啊呜呜呜，杏仁猫猫是乖猫猫，会好好听话的喵！
只要花点时间陪猫猫玩就好喵！”
“你一觉醒来都在想些什么啊，该不会做噩梦了吧？”
莫渊抱起杏仁，揉了揉她的雪白长发，温柔地说道，“不会嫌弃你的啦，这么可爱的猫猫喜欢我，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杏仁抬头望着莫渊，可爱的小脸几乎都要贴上莫渊了，两人的温热的吐息都开始交融在一起。
“真的，猫猫不骗猫猫。”
“猫猫不骗猫猫。”
莫渊提了提杏仁的臀部，分担了一点脖子上的重量，慢慢地打开门，往楼下慢慢走去。
“所以现在猫猫可以吃饭了吗？”
“可以喵！”
杏仁的脾气和猫无异，一下子就被哄得差不多了，又变得活泼好动，在莫渊的身上爬来爬去。
莫渊握住她的脚踝，不让她乱动，不然以她接近一米六的身体，劲使大了一点恐怕自己就要人仰马翻。
他轻柔地摩挲着少女白嫩圆润的脚踝和那如同珍珠一般的可爱脚趾，干干净净，如同白玉。
芳芳。
……这下子回去要怎么跟晚晚说啊。
我真是个渣男。